“不知道。”瞿鄂詹想了好一会,却也是无奈道了一句,随后他摆了摆手道:“这事儿,你自己决定,无论何样的决定,我都没有意见。”
本是回来寻个意见的,如今意见未寻到,倒是多了个烦恼,瞿慕惜侧身一礼,转身欲走,手方搭在门框之上,她转过身看着瞿鄂詹,犹豫了半晌,方道:“若因我一步,害瞿家加速衰亡呢。”
“那也是瞿家的命,去吧,有关这事儿,你自己做主吧。”瞿鄂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将这事儿全权交给了慕惜,不论什么结果,瞿家的命数,也该到头了。
瞿慕惜点了点头,开门提步而去,一路上,坐在马车之中,脑中思绪良多,却抓不住什么。
当今圣上欲给太子稳定的朝堂,凡是位高权重者,皆变相的撤职退位,瞿家生意屡遭打压抬价,这两个月来,事情已出了许多,只是都安然化解了,生意之上如此,朝中政事,父亲那边,又岂会安稳?
太子的主动靠近,坦言责任他承担,又是为何?与帝王背道而驰,是帝王之意,还是太子之想?
脑中思绪越发的紊乱,瞿慕惜着实无法,两位兄长若归,短期内着实无法离去,可被禁锢着,又何尝是他们所愿?
若不归,那万千将士之命,又会如何?若无人救治?我军不战而败,又该如何?
瞿慕惜只想好好的守着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决定关乎着整个家族,关乎着万千将士,更关乎着我朝胜败之事?
想着这些,瞿慕惜伸手揉了揉眉心,一手扶额,靠着车内的矮几,闭目养神。
思绪还未理清,外头碧叶正小声的与何人交谈着,隐约听着,老夫人等着呢,还是让少夫人先进去再说吧。
听那声音,有些像是藕意的声音,慕惜起身,弯腰走出了车厢,搭着小厮的手下了车,疑惑道:“藕意,怎么了?”
藕意屈膝行礼后起身,口中道:“少夫人,老夫人等着您呢。”
“好。”瞿慕惜未曾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刚走了一步,便觉得不对,刘夫人从不主张等她,怎会好端端的,等起她来了,慕惜侧首看向藕意,试探道:“你可知是什么事儿?”
“老夫人今日收了老爷的家书后,便一直等着您。”
藕意如实说道,瞿慕惜眸子暗了暗,一直抓不着头绪,这个时辰,晚饭时分早过了,刘夫人的习惯,晚饭后会去诵经念佛才是。
想到此,瞿慕惜突然觉得,不是好事儿,但是瞧着藕意那为难的模样,柔声道:“我知道了,进去吧。”
听到这话,藕意松了口气,瞿慕惜不知道,自从收到家书,慕惜又久久不归,她和红涟已经挨了好一顿说,只怕再不回来,老夫人那,她们都不愿意伺候了。
“儿媳见过婆婆。”瞿慕惜踏入一旁的暖厅,侧身一礼。
刘夫人见其此刻才归,心中两个时辰的怒气,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点,她一拍桌子,怒道:“你的公爹,夫君都在战场上杀敌,生死未明,你却还好意思出去瞎走,到现在才回来?”
那怒气,摆明了是与自己来的,慕惜暗叹了口气,反驳道:“婆婆此言差矣,公爹与大哥,莫酒乃是主帅以及先锋,若生死未明,朝中该有消息传来才是,如今没有,想必是安然无恙的。”
刘夫人被气的不轻,她指着慕惜道:“如此你便可以心安理得的出去闲逛了是么?”
“婆婆,儿媳手中一本生意经,自然不可能时时在家中候着,无法再婆婆面前尽孝,是儿媳的不是,儿媳给婆婆请罪。”说着,慕惜又是一礼,很是谦和。
刘夫人气的不想多言,瞿慕温在一旁冲慕惜摇头,慕惜暗叹了口气,道:“我听藕意说,婆婆等了我许久,只是不知,婆婆等我,就为了这事儿?”
被如此一提醒,刘夫人这才想起来了事情,从桌上拿起了书信,丢给瞿慕惜道:“你自己看看吧!”
瞿慕惜见状,蹲下身,拿起了书信,而一旁的林敏心,走到刘夫人身边,宽慰道:“婆婆,别生气了,瞿姐姐也是个忙碌的人。”
这话,明着宽慰,暗着却也是点火,话音方落,刘夫人便大怒道:“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出去抛头露面的算什么事儿。”
瞿慕惜看完书信,这话入耳,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敏心,反驳道:“祖父说了,女子虽不如男子那般,但是也可巾帼不让须眉。何必自我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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