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别一口一个祖父,女子出嫁从夫,别连三从也不记得。”
刘夫人这话,说的瞿慕惜变了脸色,她自幼在家得瞿老爷子教导,本不是会轻易认输之人,奈何一句出嫁从夫,却让她失了好口才。
“你都看过了。”刘夫人深吸了口气,缓了心中怒气,沉声问道。
瞿慕惜看了看手中的信,点了点头不语。
“你准备如何。”对于信中的提议,刘夫人也不好多言,却见瞿慕惜没有开口的打算,僵着脸再度开口。
“方才,婆婆说,我已出嫁,就该从夫,作为泼出去的水,母家兄长何去何留,如何是儿媳能抉择的,此事,恕难从命。”瞿慕惜叹了口气,柔了语调,缓缓说道。
虽然语调轻柔,但是听在刘夫人的耳中,却是挑衅,刘夫人怒道:“你的公公,夫君,以及你姐姐的夫君都在战场之上,接受生死考验,这句话你怎的说的如此轻飘飘的,就算如此,你也该试试才是。”
瞿慕惜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眼眸一扫,看到慕温那担忧的眸子,别过脸,道:“婆婆说的对,儿媳知错了。”
“事情早日解决,对咱们一家人都好。”刘夫人见其软了语调,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也尽量柔了语调说着。
瞿慕惜抬眸瞧了她一眼,捏着信笺,道:“儿媳会尽快的,时候不早,婆婆早点休息吧,儿媳先告退了。”
说罢,不待其回答,瞿慕惜已转身离去,回到自己所住素雅居,坐在书桌后面,手执毛笔,却落不下一字,呆呆的,直到杯中茶冷却,她竟还未回神。
慕温来到院中,抬手轻叩门扉,口中唤道:“慕惜……”
有了声音,慕惜这才回了神,一眨眼,入眼俱是黑暗,慕温站在门口,瞧不真切,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放下毛笔,慕温已燃了蜡烛,站在一边,怪道:“黑暗之中,写字伤眼,你竟不知。”
“忘了。”慕惜垂眸浅浅一笑,双手置于双腿之上,看着指尖,无语良久。
慕温在其身边站定,一手搭在其肩膀之上,柔声道:“在伤神什么?是为了那家书的事?”
“嗯。”慕惜抬眸冲其一笑,大方应答,略顿,复言:“姐姐如何看。”
“你如何看?”慕温不答,反将问题抛给了慕惜。
慕惜抿唇一笑,深吸了口气,也放松了身子,一手撑着下颚,道:“我啊,觉得这事儿太过巧合。”
“白日里,太子方寻我,要我找哥哥前去医治,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婆婆便知晓了,不得不说,这事儿办的,太快了。”
“太子寻你所为何事?”慕温抓住了重点,直接询问,话音方落,又接了一句道:“也是为了这事儿?”
“是。”慕惜抬眸对上慕温的视线,浅笑着肯定。
此刻,慕温也沉默了,若这书信当真是战场传回,那去一趟并无不可,可牵连到太子,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此事,你如何计较?”慕温想了一会,又问道。
慕惜捏着眉心,苦笑道:“我还没有主意,两个哥哥都喜欢自由,得祖父同意,一直在外,不牵扯家中任何事,如今却要硬生生的拉进来,我着实……不知该如何。”
“父亲呢?”
“父亲不管,让我自己决定。”
说着这话,姊妹二人俱是一笑,都带着些许无奈,屋中又是一阵沉默。
慕温想了一会,突然轻声道:“慕惜,你何不让哥哥自己决定?”
“让哥哥自己决定?”慕惜猛的抬眸,口中呢喃着,随后睁大了眸子,道:“我一直想着,哥哥们不想被牵制,可是却从未问过他们。”
说着这话,慕惜好似想通了一般,这些年,她从未主动提起过让兄长回来的事情,但是兄长的书信当中,也会问上几句,如何抉择端看他们,不管将来如何,都怨不得人。
想通之后,立刻提笔写下书信三封,一封悄悄的让碧叶送入王府,两封各自塞到信筒之中,放飞信鸽,此时,慕惜才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你呀,七窍玲珑心,就是想的多了。”慕温见其不再烦恼,伸出食指,轻点其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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