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迅速拉住高长恭的手一闪,躲过长枪的攻击,踏雪也因受到惊吓嘶鸣了声。而高长恭的视线,紧紧盯着正在雪舞身后的数名周军。
周军眼见刺杀失败,立刻拔起腰间的匕首,朝向高长恭刺杀而来。
“美人姐姐,有淫贼偷看你洗澡,你和马儿留在池子别动!我保护你们!”
说完,雪舞便迅速地爬上岸,也顾不得自己衬衣湿透,不由分说便直接将手中的硫磺块往周军的头上扔过去。但在场的周军见到雪舞玲珑有致的身材,全都当场看傻了眼,当然被硫磺块精准地扔中头,扑通扑通摔落到水里。
“姐姐你躲远一点,这登徒子绝对是想在水里轻薄你!待我揪他出来!”
雪舞说完又迅速跳入水中,而此时,其他周军全都一拥而上。高长恭一个利落跃身,翻出水面,披上岸边的衣服,抓起剑,挥舞二下便轻松地将岸上所有的周军给解决。
此时雪舞也揪着一名周军浮出水面,义愤填膺地用力赏了他几个耳光。
“敢暗杀美人姐姐,下流!”
高长恭懒得理会多事的雪舞,他纵身跳入温泉,游到一旁,享受难得的片刻宁静。但雪舞还是不放过他,手里揪着被她给打昏的周军,又游到他的身边巴着他。
“美人姐姐!你这红颜差点就葬送在这登徒子手下了!幸亏有我在,是吧?”雪舞一脸得意地说着。
高长恭轻轻点头。雪舞看向一旁倒地的周军,顿时扑嗤笑了出来:“美人姐姐你太美丽了,他们全都被你的美丽给迷倒了!”
高长恭压根儿没想到这女孩儿会说出这么意外的话,天真的性情一点也不矫揉造作,跟他以往在宫里遇到的女人大相径庭,顿时忍不住低沉笑了出声。
“姐姐笑什么?姐姐怎么生得如此美丽,笑声却像个男人?”雪舞轻眨着灵动的双眼,好奇问道。
高长恭一惊,随即敛起笑容,看在雪舞的眼里,却误以为她是自卑。
“唉呀!别把这点天生的缺陷放在心上,声音像男人,总比当个男人好,男孩子最坏了,像我们村子里的男人,都瞧不起我……哼!算了……温泉可不能泡太久,会晕的!姐姐,让我们起身着衣吧!”
雪舞正要起身,不料手中揪着的周军突然睁眼醒来,手里的尖刀抵在雪舞细嫩的脖子上。雪舞惊慌之中尖叫了声,高长恭即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手狠狠地给周军一击,周军当场昏死了过去。
高长恭伸手,将惊魂未定的雪舞给扣在胸前,深怕周军又再醒过来伤害雪舞,但是雪舞的小手抵在高长恭的胸前时,愕然地发现,她是平胸的?!
雪舞瞠大双眸,当场愣在那里。
“你……你没有胸……!你是男……男……男……”
高长恭看到雪舞因惊吓过度而语无伦次,觉得雪舞的表情忒是可爱。他强忍住笑意,强而有劲的臂膀,一把就轻易地将周军的尸体给抓上岸。
“不起来吗?颈子都见血了。”他低冷着嗓询问道。
雪舞立即转身,不敢直视高长恭赤裸的背影,此时感觉到自颈子传来的轻微刺痛。
但她误将男人当成女人,犯下如此不可轻饶的错误,真想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躲起来。
“别害臊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雪舞听了,脸色涨得更红润了。
她该说什么?是她自己说要一起泡的啊!
“我宁可刚刚就被刺死,也比现在好……”雪舞像是有些喉咙发干地说着。
“起来吧,刚烟雾弥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身后的温泉突然一片岑寂。
“姑娘?”
高长恭转身,发现水面平静无波。只有落花片片,惊觉大事不妙,即刻纵身跳入温泉,搜寻了许久,果然捞到昏迷过去的雪舞。
“姑娘,你醒醒啊!”
高长恭拼命地摇晃着雪舞的娇小身躯,但始终不见雪舞苏醒,她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果然她是泡太久晕过去了。
老天,她真是个麻烦。
咯咯咯咯咯
哪里来这么嘈杂的声音?可又好像是江老夫人的叫声。
“江老夫人!”雪舞猛然回神地张开眼,却因为动作太过粗鲁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引来一阵疼。
雪舞转头,看到一旁的高长恭,正细心地在替马儿擦拭伤口,她才猛然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继而惊讶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果真自己身上已披了件男人的大衣,大衣底下是自己湿透的衬衣,当下又羞又窘。
“男女授受不亲,为保姑娘名节,在下只敢为你披上衣服,不敢为你着衣。”他镇定自若地说道,仍然是专注地在替踏雪擦拭伤口。
雪舞真不敢相信眼前这男人,占了她便宜还能这么镇定,可……可好像又不能全然怪他,因为是她自己说要一起泡的啊!
她当下觉得困窘极了,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迅速地穿好后,抱着江老夫人,快步地想要逃离现场而去。
可她想想又心有不甘,随即又折返回去数落他:“你你你……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个男人?”
“我也没说我是女人。”确实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
“看你的体格,肯定可以打死一堆人,我还鸡婆跑去帮你,不但自不量力,连身体都白白被人看光了,这下子要是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还会有人要我吗?”
面对雪舞的控诉,他懒得理会,但这也让雪舞更加不爽了。
“喂,你不是这里人吧?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她已然失去耐心,希望这个把她身体给看光光的男人,立刻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姑娘认为在下的爱驹,现在能远行吗?它无法走,在下就不走。”
“那怎么行,你在这里待越久,就越有可能遇到村子里的人……难保不会把我的丑事不经意给说了出来……”
雪舞越说越心急,索性自己低头察看踏雪的伤势,心想也许能治好它而快点将他的人和马给打发走。
看着雪舞有模有样地在诊治,高长恭心里一惊,难不成眼前这粗鲁的女孩儿懂医术?
雪舞专注诊视着踏雪的脚伤,越看她的柳眉就更加深锁,没多久,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高长恭未发一语,只见雪舞低头搜寻着。不一会儿,她打开腰间的包袱,抓了一条绣得不怎么样的衿带,不由分说就要扎上去替踏雪止血。高长恭见了,赶紧伸手制止。
“衿带对姑娘很重要,你……”
“救命要紧,我回去洗一洗就行了。”雪舞未多加理会高长恭的婉拒,一心只想着要替踏雪止血。
“多谢。”
雪舞替马儿包扎好后,一双清丽的柳眉又锁得更深了。
“原本看在你也救我一命,想赶快治好它,让你们早点离开,免得我夜长梦多……但没想到……伤得很重!如果再继续走,不出十里路,它必然倒地不起。”
“你怎么知道?”他一惊。
“伤口深及见骨,逐见醨肿……它现在很痛。”雪舞说着,心口不由得一阵揪疼,她实在很不忍心看到一匹如此温驯的良驹身受重伤。
“姑娘能否救它?”眼看这个小女孩果真懂医术,高长恭不由得打心眼里对她钦佩起来,也希望她出手相救,将他的踏雪给医治好。
雪舞听到高长恭的要求,不由得踌躇了起来:“有一个人能救,但是……”
“这马跟我征战无数,实与我兄弟无异,军中良医也看过无数,均无人有法可治其旧伤,请姑娘勿见死不救,高……”高长恭顿了顿,想起不便透露自己的真名,赶忙改口,“……高四郎在此相求,对于方才之事,高四郎也绝口不提,只盼姑娘救好我的踏雪。”说到激动之处,高长恭向雪舞跪了下来,雪舞当场拉住他。
“唉……”要命!她最怕别人求她了,“好吧,你跟我来。”
“多谢姑娘。”
雪舞柳眉一皱,嘟囔着领着高长恭和他的马儿离去。
雪舞领着一人一马,走出迷雾蒙蒙的森林。高长恭越走越觉得奇幻极了,没多久,迷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座宁静的村子。
“等等,我们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村子里,回家拿药才能救你的踏雪。”
“什么?”
只见雪舞抱着江老夫人,利落地跳上马后,便趴在马背上。
“假装我昏过去了,你自个儿找机会溜进来啊!踏雪乖,往前走!”踏雪听到她指示,立刻按照她说的话照做。
高长恭旋即躲在一旁,探察村子里的变化。
只见踏雪载着假装昏过去的雪舞走进村子后,原本专注于工作的村民,见到陌生的马匹,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纷纷拿起手边的利器或钝器,戒慎恐惧地看着这匹外来的马,原本平静的脸上,也都倏地转为充满敌意的眼神。
高长恭在一旁见了,替雪舞捏了一把冷汗,正在踌躇要不要干脆出手帮她之时,其中一个村夫突然开口说话了。
“且慢!上面那姑娘有些眼熟……唉呀!是雪舞啊!还抱着她们家的鸡!”松柏叔认出雪舞,村民们这才放下武器,赶紧跑到马儿边,将雪舞给扶下来,这也让高长恭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去找雪舞的奶奶过来!”秋菊婶话语方落,雪舞突然睁开双眼,拉住大婶的手。
“秋菊婶,没事,我只是追江老夫人追得我体力透支又口渴,给我杯水喝吧……”
秋菊婶听了赶忙儿去倒水过来,雪舞用眼神示意着一旁的高长恭。高长恭眼见村民们全都围绕着雪舞,趁机溜了进去,躲在大屋后。
雪舞领着一人一马,走出迷雾蒙蒙的森林。高长恭越走越觉得奇幻极了,没多久,迷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座宁静的村子。
“等等,我们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村子里,回家拿药才能救你的踏雪。”
“什么?”
只见雪舞抱着江老夫人,利落地跳上马后,便趴在马背上。
“假装我昏过去了,你自个儿找机会溜进来啊!踏雪乖,往前走!”踏雪听到她指示,立刻按照她说的话照做。
高长恭旋即躲在一旁,探察村子里的变化。
只见踏雪载着假装昏过去的雪舞走进村子后,原本专注于工作的村民,见到陌生的马匹,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纷纷拿起手边的利器或钝器,戒慎恐惧地看着这匹外来的马,原本平静的脸上,也都倏地转为充满敌意的眼神。
高长恭在一旁见了,替雪舞捏了一把冷汗,正在踌躇要不要干脆出手帮她之时,其中一个村夫突然开口说话了。
“且慢!上面那姑娘有些眼熟……唉呀!是雪舞啊!还抱着她们家的鸡!”松柏叔认出雪舞,村民们这才放下武器,赶紧跑到马儿边,将雪舞给扶下来,这也让高长恭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去找雪舞的奶奶过来!”秋菊婶话语方落,雪舞突然睁开双眼,拉住大婶的手。
“秋菊婶,没事,我只是追江老夫人追得我体力透支又口渴,给我杯水喝吧……”
秋菊婶听了赶忙儿去倒水过来,雪舞用眼神示意着一旁的高长恭。高长恭眼见村民们全都围绕着雪舞,趁机溜了进去,躲在大屋后。
雪舞喝了水,眼神直直看向一旁,松柏叔纳闷雪舞的眼神怪怪的,便往她凝视的方向转过了去,雪舞即刻慌张地拉住松柏叔的手。
“唉呀,这……这水太烫了!”
“瞧你这丫头怪的!这分明是冷水。”秋菊婶咕哝道。
“总之谢谢叔叔婶婶们的解渴恩情,我要回家了。”雪舞抱起江老夫人,拉着踏雪就要离去,松柏叔突然开口制止了雪舞。
“且慢!你还没解释这匹马哪儿来的……”
雪舞没料到松柏叔会紧紧追问,她一回头,看到所有的村民正凝视着她,她知道若不说出个理由,这些叔叔婶婶肯定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江老夫人突然咯咯了声,雪舞顿时灵机一动,纤纤玉指指着江老夫人斥喝道:“都是江老夫人啦!你们应该也都看到这江老夫人跑多快,我追都追不上,幸好在村子口遇见了这匹受伤迷路的马,这江老夫人从没见过如此庞然大物,吓到了,我才可以抓到江老夫人。”村民看着受伤的踏雪,心里似乎有几分相信。
“所以,无论如何,这匹马都帮了我一个忙,我怎么样都得医好它,以报答它‘抓鸡之恩’呀!”雪舞说道,踏雪也颇有灵性地嘶鸣回应了声。
“这马真没主人?你有没有留意,有无外人跟着你进咱村?”秋菊婶似乎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这雪舞当然放在心上,虽然当时体力不支但还是严守把关!请放心!咱们避世于此,就是不让外人进村,雪舞不会明知故犯的!”雪舞拍胸脯保证道。
村民们相信雪舞说的话,也不再多问,就让雪舞领着踏雪进村,大伙儿也继续去忙着他们手中的活儿。
眼看计谋成功,雪舞掩嘴窃笑着,迅速将踏雪带领到马厩里藏妥,而高长恭也亦步亦趋跟随着雪舞走进马厩。
“原来你们村子不准外人进来,那四郎跟踏雪不该让姑娘为难……”
“没办法,谁叫我碰到了你,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你们在这里稍候,我去翻翻奶奶有无仙丹灵药可服,用了药就赶快离开,不要节外生枝。”雪舞警告完后便心急地离开。
高长恭看着雪舞离去的背影,心里油然生起一股对雪舞的深深感激。
没想到这女孩儿这么单纯又善良,一点都不矫情,和她相处起来,有着没有过的轻松,他一点也不需要去多加防备。和那些在宫里擅于心计的女人比起来,她璞真的个性更显得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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