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再次出现于帕家村,如今下落不明。
最开始军方路过寺院, 并在寺院中入手了人皮书的上册。其上的文字, 或许比任何内容都更接近“反噬”的本质——诱人坠入一种宛如胎儿蜷伏般的假死状态。
而在三名破译文献的学者接连遭“反噬”暴毙后,黄灿喜意识到这一种能吞人的力量,要求再赴寺院调查。
地洞之中, 她是否找到了人皮书的下册, 暂不得而知。但她一定明白了某种方法,用以妥善处理石成峰与杨米米的遗体。令他们得以从其他同样遭“反噬”的死者中区别开来。那些死者,包括余米米的父母,也包括那三名学者。
此后石峰和杨米米两人跨越时间的缝隙,记忆渐渐模糊,直至越接近死亡的临界,记忆才一丝丝苏醒。
可死亡,真的是尽头吗?
杨米米在她眼前, 一步步蜕化成另一个李仁达,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蜘蛛怪物。他是否也会像李仁达一样,最终进化出人类的思维?可这种变化,是进化,还是倒退?
黄灿喜回过神来,发现舒嘉文已经干脆窝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
“几点了。”她腹中空空,脑子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舒嘉文联机打游戏正上头,根本抽不出空理她,“别跟我说话。”
黄灿喜“啧”了一声,从他的生活垃圾堆里穿行而过。自从在ecs待久了,再看舒嘉文的家,总难免担心他哪天也会变成“那样”。
“舒嘉文,你能打扫下卫生不?你就不怕蟑螂已经和你同吃同睡、同桌同饮了吗?”
“放屁,你看到我门口那驱虫器了吗?我新淘的高科技,方圆百里一只虫都活不下来。”
黄灿喜定睛一看,心里狠狠动了一下。看来下次再去八大公山,也不用再怕虫子了。
她轻叹口气,俯身将地上的杂物随手捡起。
手指摸到一本硬壳地图,她愣了下,犹豫片刻,索性展开在地上。
按照杨米米在手机里提供的位置,她在地图上缓慢移动手指,竟真的找到一个相符的地点——
【北纬三十一度,东经八十一度】
她立刻打开笔电查阅,切换到卫星模式仔细搜寻,可地图上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那片区域像被人刻意抹除,甚至连个传说也无从查起。
黄灿喜怎么想都想不通,心烦意乱地环顾舒嘉文的家,视线落在他吧台上那瓶没开封的贵州茅台,眼前顿时一亮:“哟——舒嘉文,你最近混得不错啊?苟富贵,莫相忘,这宝贝送我得了?”
“什么?啊啊啊——!”舒嘉文根本没听清,只在游戏里被爆头,一阵狂叫,“你要是没事就快点走!挡我打游戏了!”
她等的就是这话!黄灿喜嘿嘿一笑,顺手拎个礼品袋,一溜烟跑得比贼还快。
1959年,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西藏爆发大规模叛乱,部分僧侣仓皇撤离,许多寺院一度荒废。隐匿于冈仁波齐峰附近、未曾留下记录的那座神秘寺院,也许正是因此而空寂无主。
此后他们五人在路途中遭遇袭击,若说是武装叛乱分子的行动,也算合情合理。可若并非怪力乱神使然,如今又为何找不到一丝踪迹?
这事,当然要去问专家。
黄灿喜提着一瓶茅台,又拎了两斤水果,径直拜访老师的府上。
门口停着几辆低调的黑车,进进出出。她心里一紧,顿觉自己像老师最拿不出手的弟子。幸而阿姨认识她,笑吟吟地朝她招手,让她进去。
她风风火火踏进客厅,就见桌上已经堆满了礼品。笑嘻嘻开口:“老师,您不能喝酒。”
于老靠在摇椅上看报,脚步声一响便知道是谁来了。等她开口,才不紧不慢放下报纸,斜眼望了望她手上的茅台:“那你还带酒来?”
“哈哈,带来给您看看,水果才是给您多吃的。”
于老年轻时是战地记者,五十五岁前几乎都奔走在战火前线,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转到大学执教,退休后又返聘。某日见到黄灿喜,这体质强悍的小丫头,顿觉眼前一亮。此后便三天两头替她张罗内推,想让她继承衣钵。可强扭的瓜不甜,黄灿喜最后还是自作主张,跑去杂志社上了班。
今年七十的于老,精神头仍好,是个典型的嘴硬心软小老头。
黄灿喜笑呵呵地和他絮叨近况,却绝口不提ecs的事。等收了红包,才拐到正题,问他可知道五九年的拉萨。
于老接过她递来的橘子,听她这句话后,又将橘子塞回她手里,眉间浮起一丝狐疑:“你不是在八卦杂志社么?怎么打听这些?”
“帮人问的。”她又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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