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老教堂附近不远,找到一家门面不大但看着干净整洁的小饭馆。
饭馆里人不多,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肖靳言点了几个清淡又下饭的家常菜,随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和水杯。
他先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替宿珩倒了半杯温热的开水,推到他面前。
然后才依次给文玉燕和闫知许也倒上,最后是自己。
宿珩端起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声道了句:“谢谢。”
他捧着杯子,小口地喝着。
文玉燕看着他们三人,尤其是肖靳言和宿珩之间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她眼神闪了闪,压低声音问闫知许:“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我看你们出来,脸色都不太好。”
肖靳言闻言,抬了抬下巴,示意闫知许。
闫知许会意,左右看了看。
确定邻桌没人,他这才压低了声音,将心门内的遭遇——
从进入梧桐路街道的诡异氛围,到糖果摊的陷阱,再到变成小孩的经历,以及韩牧川的出现和那场惊心动魄的“圣祭”仪式,都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他着重讲了那些父母被扭曲的绝望,以及韩牧川的险恶用心。
文玉燕听得柳眉紧蹙,脸色也随着闫知许的叙述一点点变得凝重,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等闫知许终于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肖靳言才淡淡开口:“总结得还算到位。”
闫知许刚松了口气,就听肖靳言继续道:“记得,后天把这次心门的详细报告交上来。”
“啊?”
闫知许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哀怨地看了肖靳言一眼,又偷偷瞥向旁边神色淡然,正慢条斯理喝水的宿珩,心中暗道: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老大您自己不写报告,宿珩也不用写,就可着我一个人薅啊!
对面的文玉燕冲他扬起眉,幸灾乐祸的意味很明显。
闫知许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苦哈哈地应了声:“是,老大。”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
一顿饭吃得相对沉默,经历过心门内的种种,大家都没什么闲聊的心情。
吃完饭,已是夜幕低垂。
肖靳言开着那辆黑色越野车,先将宿珩送回了京州大学。
车子停在校门口,肖靳言侧头看着宿珩:“我还有些事情需要立刻向上面汇报,就不送你回宿舍了。”
宿珩“嗯”了一声,推开车门的手顿了顿,轻声道:“开车慢一点。”
肖靳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嘴角微微上扬:“放心。”
目送着越野车汇入车流,宿珩才转身走进宿舍楼。
宿舍里空无一人,两个室友大概是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他从柜子里找出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走进公共淋浴间。
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着身体的疲惫,却冲不散心底翻涌的思绪。
心门里发生的一切,那些绝望的父母,韩牧川的出现,还有陶玉芝那一声声的“小远”。
洗完澡后,宿珩回到床上。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陶玉芝和王彦宏,最后那充满愧疚和痛苦的眼神,以及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我是孤儿”。
他很少对人提及自己的身世,那份深藏心底的孤独与敏感,是他不愿触碰的角落。
黑暗中,宿珩轻轻叹了口气,摸过手机。
他犹豫了片刻,点开肖靳言的微信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删删改改,最终发出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附近有拳馆吗]
消息刚发送出去,几乎是秒回。
肖靳言:[你想练拳?]
宿珩看着屏幕,下意识想回复一个[嗯]字。
他指尖轻点,键盘上却自动弹出了备选的表情包。
就在他准备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动态的小兔子点头表情包。
那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小兔子,正乖巧地一点一点头,旁边还有个“嗯嗯!”的粉色气泡。
宿珩瞳孔微微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迅速点击了撤回。
他希望肖靳言没看到……
另一边。
一间灯火通明,气氛严肃的会议室内。
长长的会议桌旁坐着十数位神情凝重,肩上都扛着不凡军衔或身份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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