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二楼雅间。沈小山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裴序临走前特意嘱咐他护好孟令窈,他自是不敢懈怠。
将店中伙计盘算了个遍,大致定下章程,钱掌柜又下楼继续忙去了。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门“吱呀”推开,探进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脑袋,正是谢净秋。她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一路急赶来的。一进门就直奔孟令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令窈姐姐,我听说秀崖山上闹出好大的动静?你可还好?”
“净秋放心,我一切安好。”
听她说无事,谢净秋才放下心来,目光已经落在了一旁的沈小山身上。少年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虽着男装,眉眼间却透着几分秀气。
她眼神在沈小山脸上转了一圈,又看看孟令窈,语气里带了点醋意,“这位是……?”
“我弟弟。”孟令窈笑着解释。
沈小山脸腾地红了,低下头去,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谢净秋眼睛一瞪,“弟弟?姐姐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那我算什么?”
孟令窈失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水蜜桃似的脸颊,“自然是我的好妹妹,净秋妹妹。”
谢净秋这才满意了,小嘴一抿,拉着孟令窈坐下,“我有好些体己话要同你说呢!”她说着,便拿眼去睇沈小山,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小山脚步未动,只抱拳沉声道:“我受人所托,要护着孟小姐周全。”
谢净秋眉毛一挑,“哎呦,这么大个人了,难道片刻也离不得姐姐?我们要说些女儿家的心事,你在这里……怕是有些不便吧?”
沈小山涨红了脸,哪里说得这般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只好看向孟令窈。
孟令窈莞尔,“小山,不妨事的。你且在门外守着,有事我自会唤你。”
沈小山抿了抿唇,应了声“是”,临走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门一关实,谢净秋立刻凑近,“令窈姐姐,山上到底怎么了?哎!早知我就同你一起去了。表哥昨日狼狈回府,衣衫都破了,人也魂不守舍的,问他就像个锯嘴葫芦,什么也不说,半夜还起了高烧。把王家上下都吓坏了!我今日和母亲去探望了半天,这才得空来看你。”
孟令窈沉吟片刻。事情尚未了结,不便多说,只道:“意外遇上了些不省事的匪徒,虚惊一场。王公子或许是受了些惊吓。”
“匪徒?你没事就好!”谢净秋拍拍胸口。
旋即又露出嫌弃之色,“如此,表哥也太没出息了……你一个女儿家都好好的,他一个大男人倒吓病了!我原先还指望他能护着你,眼看是不能指望了。”她眉头紧锁,一副“此人不可靠”的模样。
沉思片刻,她忽然握住孟令窈的手,一本正经道:“不行、不行!原本我还觉着表哥在金陵城里也算得上不错的郎君了,如今看来,实在不够看。令窈姐姐你放心,我一定留神,再替你寻摸个好的!比表哥强一百倍的!”
孟令窈轻点她的额头,提醒道:“净秋,我已经定亲了。”
“这有什么?”谢净秋摆手,理所当然道:“你们不是还没成亲么?便是成了亲,聚香楼在这儿,往后也少不得要往来金陵。依我说,完全可以京城一个家,金陵一个家!在金陵也得有人照顾你不是?”
她歪了歪头,眼神亮亮的,“很多男人不就是如此?他们能行,我们凭什么不行?”
她说得兴起,脸上满是雀跃,“我虽没见过裴公子,可也听说过大理寺少卿的声名。清冷寡淡,不近人情。一辈子对着那样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人,多无趣啊!不如找个性情和顺、知情识趣的,日日逗你欢喜,那才叫过日子呢!”
谢净秋眨巴着大眼睛,正想询问孟令窈意下如何,外头倏而传来沈小山刻意拔高的声音。
“大人,您来了?”
谢净秋没管外头的动静,还欲再问:“令窈姐姐,我还觉着——”
话音未落,孟令窈伸手,温软的掌心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许再说了。
谢家姐妹当真是一脉相承的口无遮拦,她眼下说得痛快,若是不慎被外头那人听到只言片语,还是要她受累。
裴少卿拈酸吃醋的本事,同他查案一样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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