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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 第71节(2 / 2)

陆呈辞与亲卫陷入苦战。火势愈烈,杀手围攻,情势危如累卵。

陆呈辞身上添了数道伤口,玄色衣袍被鲜血与火灰浸透。但他剑势愈发凌厉,仍在等待那个关键信号。

就在陆呈辞几乎力竭之际,外面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并非来自亦将军的部队,而是原本应该在外围“策应”的、由陆呈辞另一名隐藏心腹暗中控制的部分城防军。他们突然倒戈,从背后向亦将军的部队发起攻击。

同时,一枚特殊响箭带着尖锐啸音划破夜空。

是付恒成功的信号。

陆呈辞精神大振,厉喝一声:“突围!”

他率领残存的亲卫,爆发出最后战力,终于杀退黑衣杀手,冲入暗渠,消失在冰冷的河水中。

付恒转移军队之后,根据陆呈辞之前的缜密调查,精准伏击了亦将军与京城之间最秘密的信使。

他们从信使身上,不仅截获了亦将军与京城的往来密信,更找到一份刚刚从京城发出、用特殊火漆封印的密旨。

这份密旨从兵部流出,加盖了兵部印章——而能够调用此印的,只有皇帝和新任兵部侍郎。

密旨内容令人心惊:若确认陆呈辞私兵所在,或陆呈辞身死,即刻以此旨意,调动利州、临城周边三郡兵马,以‘剿灭叛军、肃清余孽’之名,将陆呈辞在利州及周边所有疑似势力,无论军民,一律格杀勿论,并可酌情牵连临城官员,务必斩草除根。事后,可推于乱贼所为。

这道密旨狠辣至极,不仅要将陆呈辞及其势力连根拔起,更不惜波及无辜,意图将利临之地彻底清洗,可见幕后之人杀心之炽烈。

但陆呈辞深知,刚登基的陆瑜绝不会行此残害百姓之事。这背后必定另有其人。

究竟是谁?

这道意图屠戮无辜、牵连官员的铁证密旨,一旦公之于众,足以动摇陆瑜统治的根基,引发朝野震荡,甚至激起兵变民愤。这比任何把柄都更具杀伤力。

利州之行,陆瑜本欲借此良机铲除陆呈辞,却未料竟将最大的把柄亲手送至对方手中。

陆呈辞脱险后并未立即现身,而是隐入暗处,营造出“生死未卜”的迷局。

在其心腹掌控的城防军与不明势力的内外夹击下,亦将军所部溃不成军,其本人亦“不幸”殒命于乱军之中。

琉璃窑大火熄灭后,官府清理现场时,发现了“乱贼”内讧及仓促撤离的痕迹,另有数具难以辨认的焦尸,由此坐实了此处乃乱贼巢穴,而亦将军则为剿匪捐躯。

不久,陆呈辞或已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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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都被做局了,剧情进入高潮阶段。

所有锁章都可以看了!

第51章

那日沈识因踏入江府,江姨母见她来了,先是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才浮起笑意,轻声问道:“识因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识因抬眼望去,只见江姨母面容憔悴,虽强撑着笑意,那笑意却如浸了黄连,苦得教人不忍细看。

近来姨丈猝然失踪,予她打击极重。纵使他们如今已脱了贫寒,儿子身居高位,一家住进这朱门深院;纵使女儿攀上京中高枝,前程似锦,也未见她真正开怀。

那个曾将她从闺阁绣帷牵往乡野田间的夫君,就这样骤然失了踪迹。一生奔忙,一生逐情,到头来竟落得如此境地。这般结局,怎不教人心中悽惶?

沈识因静立未坐,心下焦灼,略一环顾四周,便低声问道:“姨母,江灵可在府上?”

提及女儿,江姨母神色愈发复杂,眉尖若蹙,似含无尽愁绪,只轻声道:“在她房里歇着,近来身子不大爽利,少有出门。”

沈识因凝着她满面愁容,不再迂回,径直道出此行来意:“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江灵身上那红疹究竟是何缘故?可是染了什么症候?为何迟迟未消?她如今怀着身孕,若一直不好,于她自身、于腹中胎儿……怕都有损碍。”

江姨母没料到她突然问起红疹之事,目光微微一躲,强笑道:“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如今都已好了,你就不必挂心了。识因若是得闲,不如坐下吃盏茶。说起来姨母心里也惭愧,你成婚那日,我竟未能亲自登门道贺,实在对不住。”

沈识因见她有意回避江灵的事,心头焦灼更甚,索性直言:“今日我遇见许夙阳了,见他身上也有与江灵一样的红疹,他神色躲闪,实在蹊跷。莫非江灵身上的红疹,是他传过去的?姨母,江灵虽已许了人家,可终究还小,万不能让她受了委屈。我今日过来,就是……”

“识因。”江姨母倏地打断她,眼底浮起痛色,“许家的家务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灵儿不过是怀着身子,有些不适罢了。她与许夙阳相处甚好,婚期已定在这个月十六。若你得空,那日便过来喝杯喜酒吧。”

沈识因心中仍是放不下,温声恳求道:“姨母,不如让我见见江灵罢。她如今怀着身子,我有些体己话想同她说说,婚嫁之事也该当面嘱咐几句。您放心,我确是真心记挂她,这才特来寻她。”

江姨母本质上并非恶人,只是这些年的抉择早已失了大家闺秀的见识,反倒显得目光短浅了些。她以为儿子官运亨通、女儿许得高门便是人生圆满,却不知自己正将亲生骨肉往火坑里推。此刻她仍避而不谈,更教人忧心。

沈识因见她沉默不语,又缓声道:“姨母,姨丈的事,我母亲与二哥已在竭力寻访,想必不久便会有消息。江灵正值失父之痛,最是需要亲人宽慰的时候,您就让我去见见她罢。”

江姨母闻言眼圈倏地红了,侧过脸去避开沈识因的目光,轻叹道:“也罢,你去她房里瞧瞧罢。”又转头对侍立一旁的江絮道:“你带识因过去。”

江絮应了一声,沈识因随着他出了门,穿过回廊,往江灵房间走着。她暗中留意着江絮的神色,见他并未如寻常人家失父般悲戚焦虑,反倒平静得异乎寻常。

那张清秀面容上瞧不出半分哀恸,眉宇间凝着与年纪不相称的沉静,尤其那双眸子,幽深得教人窥不透其中情绪。

二人一路无言至江灵房前。甫一推门,便嗅到缕缕药香萦绕室内。只见江灵正面朝里卧在榻上,听见响动转过身来,见是沈识因,微微一怔,撑起身子轻声道:“姐姐怎么来了?”

沈识因还未走近,便瞧见江灵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那红疹竟比先前所见又密了些。她急步上前,温声问道:“好妹妹,你且老实告诉姐姐,这身红疹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许夙阳过了病气给你?”

江灵没料到她这般单刀直入,蹙眉瞥了眼身旁的丫鬟。那丫头会意,连忙垂首退下,轻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二人相对,沈识因见妹妹仍不答话,又追问道:“你别怕,只要好生医治,定能痊愈的。今日我在街上遇见许夙阳从药铺出来,你二人既患同症,莫非这病真是他传给你的?”

江灵抬眸望着表姐焦急的神色,眼圈渐渐红了。她低头绞着绢帕,声若蚊

蚋:“姐姐,其实有句话憋在心里许久,今日终究要当面与你说声对不住。是妹妹不该惦记许夙阳,毕竟你与他自幼一同长大,纵然缘分浅薄,我也不该……”

“可那时他就像耀眼的日轮,照得人睁不开眼,我从未见过这般出众的男子,一时鬼迷心窍,便信了他的甜言蜜语。”

她哽咽着继续道:“即便是作妾,我也认了。如今婚期已定,不日便要过门为他生儿育女。可这心里……这心里却像堵着团浸水的棉絮,闷得人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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