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只是一场骗局!
她看向丈夫,丈夫还是畏畏缩缩,一脸畏惧看着自己,很是心虚,看来他也知道怎么回事,跟公婆一起瞒着自己。
寿宁一阵头晕,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大姐!”顾一昭赶紧上前扶住她。
寿宁却比想象中的更加勇敢坚强,她借助妹妹的扶助站稳身子,狠狠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丈夫:“前段日子家里将大哥的孩子和二哥的孩子都送到我这里养着,说是给我带带子孙缘分,我还感激公婆,现在回想,你们是不是想让我亲近你家子嗣,方便以后寄养到我名下,是也不是?”
她往日里温柔谦和的双眼此时坚定如一泓寒江水,冷冷盯着温安生。
温安生在那样的眼神里无从遁形,他低头,老老实实承认:“是。”
周围顿时炸了锅:“自家不能生育和离也罢了,还想牺牲人家女孩儿一辈子?”
“就是!领养的儿子就能继承养母的嫁妆,这是平日里大手大脚花费还不够,居然要吞并人家奁产呢!”
温父被这样的议论所激怒,他忍不住开口辩解:“亲家公去世了,膝下又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是嫁妆不算到我家迟早也被旁人拿走,再说了我家还给她过继一个儿子做依靠呢!”
“呸!”顾一昭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看着他道,“我姐姐又不是不能生,谁要你家骗着瞒着送来的过继儿子?”
旁边围观的群众也指指点点:“这是要吃绝户呢,真是不要脸!”
寿宁置若罔闻,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怪不得他们两家因为哪个孩子更亲近我吵了好几架,原来是分赃不均!”
她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大太太:“娘,我想回家。”
大太太早就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点点头:“走。”,谢过郎中后就扶着女儿上了马车。
“这就走了?”温父急了,“亲家母!你就这么没规矩?公婆还在这里,做媳妇的就这么走了?”
温母要更温柔些,拦着他:“孩子平日里被我们宠着没个正行,你就忍忍吧。”,很是绿茶打算继续抹黑寿宁。
顾一昭在后面却还有后招,笑着对小药童吩咐:“以后温家的账单不要再送到我姐姐手里,她不会再管了。”
“你?!”温家父母这下急了,可是顾一昭早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旁边郎中掸掸不存在的灰尘,满脸厌恶:“下一位!”
温家父母眼见着得罪了金主,互相责怪起来:
温父骂起了温母:“要不是你以前对儿子期盼深重,所以逼着他苦学到半夜,他何至于小小年纪落下病根?”
温母也不甘示弱:“你也有错!你从前看他学不到很晚就暴打他,打完还让他哭着睡着,睡梦里都在抽噎惊起,睡不好这肾阳又怎么温补?”
两人眼看着钱袋子飞走了,恨得牙痒痒,拌了两句嘴就互相厮打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去,可是嘴里都不住议论着这件难得一见的稀罕事,可以想到不过几天这件事就会传遍全城。
一行人回到家里,太太带着女儿回房诉委屈,没隔半天她就带着寿宁来求太太出主意。
大太太满脸诚恳:“弟妹,按道理我的事应当去寻公爹婆母做主,可我想着你素日里又善心又在外面见识多,只好来求你帮忙了。”
崔氏早就从五娘子口里得知了来龙去脉,心里也恨这温家欺人太甚。她年轻时在婆家常住,也是看着寿宁长大的,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出现?
所以微微点头:“大嫂不必客气,我们一起商量个章程。”
太太那里还得了一个更大的消息:成婚五年两人没有圆房!
婚前讲解男女之事时她因着寡妇的身份避开了,请了一位奶娘给女儿讲解,偏偏寿宁害羞胡乱听了两句就打发了奶娘。
之后她以为是圆房,其实也不过是丈夫在外面蛄蛹了几下,她又不懂,还以为男女之间就是如此。
奶娘泪如雨下,恨道:“是我误了我家寿宁!”
寿宁虽然眼睛哭得红肿,但面色已经平静了下来,还反过来安慰娘:“除此之外还有我的错,当初爹爹早逝,娘整日伤心垂泪,我心里也终日压抑,我到了温家,他家虽然家贫但人人对我笑脸相迎,我喝口水都有人大惊小怪递给我,我走两步路都有人夸得我走得直,上到公婆下到两位嫂子,人人都冲我笑脸相迎,我是贪恋这些温暖,才犯下大错。”
再加上丈夫一味温柔小意,从不纳妾,而且公婆还将家里的财政大权都交给她,她实在是贪恋这些从未有过的尊重和爱护。
顾一昭了然,大堂姐很吃情绪价值,她在娘家时估计随着亲爹去世也见识了世情凉薄,所以到了婆家才会被那样的众星捧月所打动。
别说她这个古代闺秀了,就算现代许多中产家的女儿都有这样的毛病:家里并不把女儿当继承人培养,但给予她许多虚幻的疼爱,所以让她无限渴求情绪价值,又从未经历过人间疾苦本能将所有人想象得很好。
所以在遇到捞男时就很容易被捞男的做小伏低所打动,贪恋那点情绪价值而将自己的一生幸福都搭进去,在捞男一声声的甜言蜜语中将自己的钱财投入那个无底洞。
她们这一点还不如那些富婆,至少富婆靠自己打拼积攒家产所以对人性有深刻的认知,出来玩就抱着“玩”的轻松心态,大概要给捞男所少钱心里都有个大致的预算,也给钱,但不多给,不至于被掏空家底。
而中产女爆金币上不封底,很容易怀抱“爱情至上”的虚幻价值观,给捞男倾尽所有,甚至会将爹妈的养老钱都统统卷走双手奉给捞男。
大太太心疼女儿,抱住女儿自责大哭:“都是我太蠢笨,误了你终身!”,她自己丧夫,手里有大笔银钱都是女儿的,所以觉得女儿能够有丈夫疼爱,日子过得平顺,钱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如今看来有钱反倒吸引来了豺狼,白白坑了女儿,否则寿宁要是没什么钱,不过两年那温家就会露出真面目,哪里会这样白让女儿受罪好几年?
崔氏叹息后就回归了理智,问大太太:“为今之计要看寿宁怎么想,是和离呢还是和好?”
“弟妹,这话怎么说?”大太太抬头擦泪。
“要和离呢,我们就禀告了公婆请官媒出面,利用我家的权势打发了婆子家丁们上前照着嫁妆单子清算奁产,半点都不少给寿宁运回家。我这里账房先生和打架的家丁都能出面。”
“要是和好呢,也得让当初的官媒出面,做个章程,清算寿宁的奁产都封存了,让温家从此不得半点花用,我这里也有强悍的婆子,送去给寿宁,护着她保证从此在内宅横着走。”
当然她还有更绝的点子没说出口:“出面寻个孩子过继到寿宁名下,若是那温安生再跳脱帮着父母害寿宁索性就给他下一贴药,寿宁有了孩子在顾家庇佑下也能安生过一辈子。”
“和离!婶娘我要和离!”寿宁闻言站起来,斩钉截铁开口,“我不想再去那家人家里。”
“当真?”大太太又心疼女儿又惊讶,忍不住问,“那你也不要女婿了么?”,她是了解女儿的,对丈夫还是有很深厚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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