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剑灵尚未从之前的重伤中恢复过来。
陆寒凝视着守卫眼中凶狠的光芒,喉咙里似乎有血腥味上涌。
他突然想起神秘女子的警告,如果再次使用焚天之力,剑灵可能永远无法苏醒。然而,归墟的入口就在眼前,他已无退路。
“它并非敌人。”
神秘女子轻抚归墟镜,镜面上出现了许多细密的纹路。
“归墟,是上古修士用来封印极度凶险之物的地方,宛如绝地。这守卫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筛选出有资格通过的人。”
她目光扫过陆寒沾血的衣衫,又看了看苏璃红润的耳垂,继续说:“但它不会轻易让任何人进入,除非……”
“除非我们能证明自己有资格进入。”
苏璃手中的短匕在掌心旋转,仿佛杂技表演。
她逆命符的红印从耳垂延伸至脖子侧面。她问道:“这是否就像当年进入焚天主殿时一样,需要斩断执念?”
守卫的尾巴“啪”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地面随之裂开蜘蛛网般细小的裂纹。它大声喊道:“证明?你们打算用生命还是灵魂来证明?”
说完,它的右爪突然按在自己胸口,鳞片下渗出黑色的血液。它喃喃自语:“千年前那些声称要‘替天行道’的人,最终还不是觊觎归墟中的宝物。”
陆寒的目光瞬间捕捉到守卫额头上那片焦黑的鳞片。说来也巧,那鳞片的形状竟与秦昭身上的魔纹有几分相似。
陆寒的思绪突然飘回到秦昭倒下前的那一刻。
那时,玄铁剑在秦昭掌心炙热难耐,剑身上的血渍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滋滋声响。那血,是陆寒不久前咳嗽时吐在剑上的,此刻竟还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陆寒?”苏璃轻触陆寒的胳膊,她的手热得惊人,仿佛一块烧红的炭。
“你在想些什么?”
“秦昭。”陆寒声音低沉。
“他身上的魔纹,与守卫的伤痕……”
“那些都不是关键。”
一个神秘女子突然插话,归墟镜的光芒随之微弱了一下。
“守卫的记忆已被归墟之力扭曲,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
“证明!”
守卫再次举起那把巨大的刀刃,这次直指陆寒的咽喉。
“用你们的‘道’来证明!”
风声骤起,陆寒身形一转,避开了攻击,玄铁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金红火焰不再退缩,顺着剑刃腾起三寸之高。
他能感受到,剑灵在自己的识海中轻轻一颤,就像一个沉睡中的人被轻轻推醒。
这既是回应,也是警告。
“接下我这一招。”
守卫的左眼突然亮起幽蓝光芒,继续说道:“若你的剑能让我看见‘道’,我就放你们通行。”
苏璃已拔出短匕,萧灵儿也握紧了腰间的软剑,但陆寒举手示意她们停下。
陆寒凝视着守卫眼中翻滚的黑雾和幽蓝的光芒,回忆起初入玄天宗时,萧无尘的话:“剑修之道,即剑锋所指,心之所向。”
他还想起了自己濒死之际,苏璃喂下的续命丹,那丹药的香气中充满了温暖。
以及秦昭倒下前那苍白的面容,和他搬动铁块时所说的“玄铁需趁热打铁,人心亦然”。
玄铁剑在陆寒手中震颤作响。
突然间,金红火焰猛烈膨胀,将整个剑刃包裹其中,连陆寒的手臂也被映照得通亮。
陆寒面对守卫劈下的巨刃,感到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风声。
这一次,他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他的剑,只听从自己心中的道。
在守卫的巨大刀刃与玄铁剑碰撞的刹那,归墟深处传来了一声清亮悠扬的剑鸣,宛如沉睡千年的古钟被轻轻敲响。
玄铁剑与巨刃相撞,那股余震沿着胳膊直钻入骨缝。
陆寒的虎口裂开,渗出细丝般的血迹,但他笑得灿烂如火焰,耀眼夺目。
这是他首次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挥剑,而非依赖剑灵的意志与人对抗。
守卫再次挥舞巨刃,带起腥风劈下。
陆寒并未硬接,他身形一转,脚步轻移,剑锋擦过野兽尾巴,在青灰色的兽毛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好剑法!”
守卫的幽蓝左眼骤然紧缩,尾巴的骨节发出咔嗒声。这次的攻击角度更为刁钻。
“但仅有蛮力是不够的!”
陆寒挥舞玄铁剑,在身侧划出一个半圆,金红色的火焰随着他的呼吸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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