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中,一个面色微白的中年人,望着手中的信纸,眉宇间尽是迟疑与慌张,一口饮尽矮桌上的苦茶,他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焦虑的来回走个不停,营帐中摇曳的烛光正像他此刻的心情般摆呼不定,从帐外吹进的微风甚至都有可能随时将其熄灭。
“嗖!”
营帐的布门忽然卷起,摇曳不定的烛火也终于因此而熄灭,中年人心中一震,转头望向身后,只见一道黑影缓缓的走到烛台边上,掏出火石将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中年人的瞳孔猛地一缩,呆呆的望着端坐在矮桌边上的黑袍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么姜滨?”蓝翎淡淡一笑,朝烛台边的毕司招了招手,他赶紧拿出两只酒杯,倒满酒水,然后恭敬的站到蓝翎的身后。
“属下,参见楼主!”中年人姜滨迟疑了半会,低身便拜。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我亲爱的金级助手!”蓝翎挥手将他托起,伸出带着手套的手臂在矮桌上轻轻一拍,一只酒杯跳了起来,抬起的手指轻轻一击,酒杯边飞到了姜滨的手中,滴酒未溅。
“敬你~~”蓝翎拿起另一杯酒,收入黑袍之中,发出“嘶”的一声。
姜滨紧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颤动,迟迟没有饮下杯中的酒,最终在“砰”的一声后,伴着清澈酒水的酒杯化为碎片。
“唉……”蓝翎摇了摇头,“看来你已完全背叛了血煞楼!也忘了当初进入血煞楼时我所说过的话!”他突然站起,低喝道,“我要杀死你轻易之极,用得着在酒中下毒!”
“扑通!”
姜滨猛的跪倒在地,双手紧握的杵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希望楼主不要追究属下那些无辜的家人,属下自当赴死!”
“砰!”
矮桌化为一片木屑,迸溅了开来。
“迟了!”蓝翎的声音显得非常的疲累,多年的心腹竟然会这么彻底的背叛自己,他一时间感到自己似乎找不到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
姜滨的身子猛的一震,虎目中汩汩泪水滑落了下来,刚强的脸颊之上蒙上一层憎意,金级杀手的身手油然而出,只闻“仓”的一声,腰间的宝剑刺向了蓝翎,在毕司震惊的目光下,锋利的剑芒深深的从蓝翎的腹间刺穿,在黑袍的另一面路了出来,滴滴的鲜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姜滨愣在当场,下意识的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像是被烙了一般朝后退去。
“呵呵,真没想到,你真的有向我出手的一天!”蓝翎的声音中透露中落寞,更多的是自嘲,“我屠尽了你的家人,你刺我一剑也理所当然!呵呵,这一剑就当做你这几年为血煞楼所做的补偿吧!”缓缓的抽出宝剑,放在鼻下轻轻一嗅:“没想到我自己的血液也是这般的香美啊!”
“楼主!”醒悟过来的毕司掏出金疮药递了上去,却被蓝翎轻轻挡开,任由那鲜红的液体染红了那始终不变的黑袍,一股名曰“凄凉”的气氛从营帐中渲染开来。
“为什么……”姜滨垂着头,双臂无力的垂着,他突然大声咆哮起来,“你将我捧到现在的位置,我为你撑起血煞楼,我们谁都不欠谁,你为何还要怜悯似的让我刺中?!为什么!我从一个一文不值的小人从你手中成长成如今的地步,现在我只想在你的手中结束掉这一切,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做我才心安理得……”蓝翎摇了摇头,“基于血煞楼,我不允许有一个不忠的存在,基于我和你,你知道么?亲口下令屠尽一个曾经朋友,兄弟的家人……你认为我的心情会很愉快么?”
“朋友?兄弟!”姜滨的脸色一片惨白。
“我们之间真的就只有你所说的那一点**的利益关系么?还是你是这么想的?”蓝翎的声音中含着一些笑意,“我没有怜悯你,这些是你应得的,你这一剑根本无法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你想以你的方式结束,我却希望以我自己的方式,最终来说,我们都是自私的!”
“自私?”姜滨抬起头来,低喃道,“是啊,我是自私的!为了我自己出卖了血煞楼,出卖了南朝,哈哈哈哈!”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疯狂,嘶声力竭的叫道,“记住!我的兄弟,朋友!你最终还是欠我的!哈哈哈……”
“咻咻咻咻!”
无数的弩箭划过空气,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姜滨的身子猛地张开,一股似有似无的气芒从他的周身散出,像一堵墙般遮在蓝翎两人的身前,面对这两人的他脸上浮上一丝的微笑――那丝微笑叫做解脱……
(我也快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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