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南朝皇城。
一个牵着一匹马驹的白衣少年悠然的摆动着手中的玉扇,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下,少年含着笑走进了“烟柳巷”――一个青楼耸立的街巷,皇城虽然是个纨绔子弟遍地的地方,可是像他这么大的一个公子公然进入烟柳巷还是不多,毕竟,纨绔归纨绔,他们总要为家族保留一点面子。
白衣少年就那么平淡的牵着马驹从烟柳巷中穿过,对于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只是投以善意的微笑,甚至对个别颇有姿色的还送上一个飞吻,直惹得那些女子娇嗔不已,纷纷为这个俊俏小生没有过多注意自己而失望非常。
行至半路,一个龟奴佝偻着身子乐呵呵的跑了上来,不住的朝他弯腰讨好:“这位公子,咱们夜来香堪称皇城姑娘最多,最美的红楼,看公子远道而来,就算不需要姑娘,喝点小酒,吃点小菜,休息休息也是不错的啊!”
“哦?”白衣少年眼中闪出一些好奇,“夜来香……是不是传说死在女人肚皮上最多的红楼啊?”
“哈哈!”路人纷纷大笑起来。
“呃!”龟奴神情一滞,讪讪的笑道,“公子说笑了,那些人是过度饮酒而醉死的!”
“呵!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少年淡淡一笑。
龟奴抓抓头脑,脸上略微有些苦笑,对于他人的嘲笑颇为无奈,他脑袋微微低了下去,随即转了身子走回了“夜来香”中。
“叭!”
白衣少年一打折扇,眼中闪过一丝明了,翻身上马,轻轻一揪缰绳,马驹撒着小步朝前跑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右将军姜滨的府中,浓浓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十多个黑衣铜面人,熟练的将一具具的尸体,埋进花园中挖好的大坑之中。
花边的池塘边,一个笼罩在黑袍下的人端坐在石块上,手中提着一只钓竿,对于府中的惨变熟视无睹,只是悠然的偶尔拨动几下钓竿,借着远处黯淡的灯光注视着水中时起时伏的浮子。
“楼主,全府一共四十三人一个不剩,全部杀尽,一个不留!”唯一一个可以看到相貌的人恭谦的走到黑袍人身边弓着腰站着,正是毕司,他小心的又添了一句,“对于没有反抗的人,死的都没有痛苦!”
黑袍人蓝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我实在不愿意屠杀这些无辜之人,可有些人却逼着我不得不这么做,忠而不叛,是我血煞楼的第一准则!如若不加以惩戒,血煞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转向毕司沉声问道,“你说是么?”
毕司顿感全身寒毛一耸,赶忙点头称是。
蓝翎点点头,手中的钓竿猛的一扯,一条红色的鲤鱼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血红色残芒,重重的砸在毕司的脸上,他的脸颊顿时浮肿了起来,可是反应过来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埋头跪倒在地,颤着身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个不留,这句话是你刚刚说的吧?”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入毕司而耳中,他的身子猛地一震,颤抖的更厉害了。
“我想想……当初提拔你似乎正是姜滨吧!想不到你竟然还记挂着他这段恩情,实在难能可贵啊,啧啧!”蓝翎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中的钓竿猛的射入水池之中,拍了拍手道,“斩草不除根的事儿,我不希望在你身上会出现第二次!”
良久。
毕司抬起了头来,望着水中散开的血花,暗叹道:“姜大哥,请原谅我无法给姜家保留最后一丝血脉!”
炽烈的火焰冲天而起,白日间还光华万千的右将军府,转瞬之间就被漫天的火焰吞噬,繁华消尽只在转眼之间,可悲,可叹,无从说起……
皇城南营。
灯火一片,处于南朝最中心处的营寨不容得有一丁点的放松,光营寨门口站岗的就有一对兵士,为保持哨兵时时都拥有清醒的神志,没半个时辰换一次班,由巡逻兵代替哨兵,哨兵转而巡逻,大大的增添了警戒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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