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宫殿外也没有之前那么炎热,皇后命令打开宫门,不少微醺的贵族携着女伴来到暗淡月光下的花园散步、聊天。离宴会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大家想放松一会,在良好jīng神状态下结束这次重要的应酬。
“这位美丽的女士,能不能邀请你前往花园,在下特意为你即兴创作了一首诗,想在美丽的蔷薇丛中向您诉说。”一个秃头男子来到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士面前,举止轻飘。
被邀请的女士名叫赛贝蒂,在三年前的尼罗山脉剿匪战役中,年仅二十五岁的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弱小的家族不允许嫁出去的女儿改嫁,只因为自己丈夫的父亲是军部高官,袭尊贵的伯爵位。
赛贝蒂秀丽的黑sè长发是那些喜欢调戏寡妇的浪荡公子眼中极品,加上小尖鼻子下那对xìng感微翘、有些厚的双唇,让这些狂蜂浪蝶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将自己的长枪为之所包裹。而戴有一小对钻石耳环那小巧、迷人的耳垂,以及长礼服都遮掩不住的前凸后翘,更是让追求者们疯狂。
赛贝蒂拒绝了对方无礼的请求,却被秃子的侍者强行拖出去,就在皇后的眼前,却没有人阻止,包括那位军部高官。
玛丽安皇后轻摇了下头,阻止了身后自己的第一骑士和他的近卫军部下,作为武勋家族最优秀的成员,即便察觉不了赛德尼斯的动作,但是那些凶悍级的近卫军军官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出她的耳朵。
……
这个敢在大庭广众如此嚣张跋扈的,就是联邦唯一公爵、在十一年前由查理曼二世亲自册封的“冬之公爵”、终身公爵、世袭一等侯,温特.贝尔大公。
原本在zhōng yāng只能算的上中上层人物的温特.贝尔,在十一年前突然发迹后,就这么从zhōng yāngjǐng察总署长的位置上,平步青云地先后又担任起zhōng yāng副jǐng备总长和zhōng yāng大学校长的职务。和zhōng yāngjǐng备总长查理.安茹之间上下属的关系变成了平级。
zhōng yāng大区没有所谓的边防军,准确的来说,担任边防职务的zhōng yāng军隶属于皇室。就和贵族都有权利私募一些府兵一样,zhōng yāng军就是皇帝陛下这个全联邦最大贵族的府兵。除了名称和军费的名目与其他大区边防军不一样之外,zhōng yāng军特殊之处就在于其拥有“指挥官摇篮”之称的zhōng yāng军事学院。其他大区一旦有从每年仅开一班的军事学院毕业生,在军队中至少从大队长做起,而zhōng yāng军中不乏从军事学院毕业的低级军官。
不过zhōng yāng军除了五千的近卫军,还有包括三百“信仰之杯”重骑兵以及七百轻骑的皇家骑士联队常驻圣都,其余二十万zhōng yāng军包括几位纵队长都驻守在大区边境,而不是和其他大区一样,分出一个纵队出来作拱卫军。所以掌控着二十二万守城军及jǐng察的jǐng备部,成了zhōng yāng军部例会上的核心,安茹总长和副总长贝尔大公自然就是军部的头两号人物。至于zhōng yāng军总长,联邦大元帅玛丽安皇后,除了参谋部会议必须由她主持外,后勤部和军械部则完全交由“小狮子”查理管控,也是作为让“狮心家族”让出执政官位置、并同意终生制的筹码。
和真正手握实权却低调的小侯爵不同,贝尔公爵绝这个走了好运的暴发户十分嚣张,除了在查理的父亲、“狮心侯爵”彼得.安茹面前比较安分之外,他甚至不把皇后陛下放在眼里。作为从中立派新进老牌贵族保守势力,并马上成为和狮子彼得并列的两大巨头,贝尔公爵不仅让老牌贵族势力在和皇家势力的斗争中渐渐占据上风,还让跟多的中立贵族选择了保守派这一边。
而着一切,都源于十一年前,巴别塔魔法师工会及教廷分别对贝尔公爵做出的一个承诺。
“让他成为zhōng yāng大学校长,在不久的将来,‘学院’山脚下的石碑将迁到格罗塞特阁下的墓旁,供万人敬仰。”
“作为未来两位圣殿骑士的父亲,我希望他能有符合他的头衔,并且长命百岁。”
以上两句话分别出自“联邦奥术学术研究学院评审委员会”和尼古拉大主教。
公爵的爵位、无数天才的导师、军方更大的实权、圣徒的庇护,以上这些让失去两个无关紧要的儿子的温特.贝尔目空一切起来。
他在礼拜中对女神门徒出言不逊,最后竟然劳烦红衣主教亲自为他主持告解,而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却惊讶贝尔大公安然无恙的人,都被丢进了郊外的“黑监牢”;他在军部会议上三番两次和安茹总长发生激烈争吵,还屡次问候了小侯爵早逝的生母,结果只是在狮子的调解下,就和能一手撕碎他的查理.安茹握手言和;他拒绝对皇帝行跪拜礼,在皇后答应他能坐着进行朝会后,才勉强弯下膝盖。
当然,贝尔公爵绝不是什么蠢材,很快摸清各势力的底线后,以上这些举动自然不会再有。但是这个往rì里战战兢兢、低调处事的jǐng察署长,他心头那匹放肆冲动的野马已经挣脱缰绳,再也无法被压抑。
在皇家酒会上调戏一个迷人的贵族寡妇,自然不可能超过皇后的容忍度。要等枢机教团的老家伙们去到偏厅,同时还要等那个总把“女士优先”挂在嘴边的家伙离开会场,贝尔公爵的耐心早就消耗殆尽。
“美丽的女士,请不要大声喧哗,要是让大家以为我在欺负你,可不好办呢。”贝尔公爵厚颜无耻道。
……
就在红衣主教们在更衣室换上随行牧师所带的短袍和便帽时,花园外出现了一群人影。
奥古斯都被几个大导师拖了很久才离开巴别塔,这还必须要感谢犟脾气的琥珀先生最终承认自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重新制作好新的旋转体。不过几个大导师还算是对他不错,不光要求苏珊修女不处罚迟到的奥古斯都,除了因为奥古斯都维护琥珀而感到不快的嚎叫外,其他几个大导师都答应参加原本几乎从来不到场的欢送宴。这让暂时负责巴别塔教务的苏珊和爽快的答应了不处罚奥古斯都的要求,毕竟要让那些魔法怪物和神学老头坐在一起,还要面对无聊的舞蹈和酒jīng,实在是太过艰难。
当奥古斯都踏进宫殿花园后,大多数贵族都对这个身着金sè镶边法师袍的年轻人感到陌生,只有少数大贵族才知道他就是教皇陛下的第二教子。而随后走进来、同样身着金sè镶边法师袍的大导师进来后,就引得众人私下议论起来。
奥古斯都没有管这些人的议论,而是来到了一棵矮树的旁边,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男人试图想用单手抓住女人的两只手,女人则无力地反抗,口中还不断传出“住手”的声音。
等到奥古斯都走过去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在一旁的侍从想过来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男子吃痛高呼,一早就自觉远离、避免打扰公爵寻欢的人们躲得更远,侍从们则冲过来营救主人。
三两下功夫,也算会一些基本格斗术的侍从们就被奥古斯都用一只手完全打趴在了地下,而公爵被奥古斯都抓住的那只手腕已经发红,看来是充血了。
……
宫殿内,大多数人员已经离开,原本隆重的宴会因为公爵的大吵大嚷,草草结束。皇帝陛下因为劳累,早就回房休息,大殿内,除了皇后身后负责护卫的zhōng yāng军和站在两旁枢机教团的各位红衣主教、巴别塔的大导师们,就只剩下站在红地毯zhōng yāng的公爵、赛贝蒂夫人和奥古斯都。
“诸位主教阁下,还有魔法学院的大导师,你们应该记得我们直接的协议,我失去了两个最可爱的儿子。”说到这,公爵装模作样地擦了下眼,“现在我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头果然被人踩到了头上。”
尼古拉自从奥古斯都和贝尔被士兵带进宫殿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等到公爵申诉完,他才走到公爵耳朵边轻声道,“艾萨克陛下的教子远大于圣殿骑士,阿克米尔迪斯也未必有资格与教皇齐肩而立。”说罢,便离开了这场即将要结束的闹剧,其他几位红衣主教也随后离开,经过奥古斯都身边时,都微微点头示意,没有人理睬秃子公爵。
“雷欧纳德阁下,当初可是因为……”公爵马上想起了另一个靠山。
“抱歉,贝尔公爵,巴别塔的确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但是我不可能以副院长的身份来向我们的院长问责。”雷欧纳德摊开手,表示无奈。
“院长?”公爵有些疑惑,但是看着其他几个大导师肯定的眼神和奥古斯都导师袍上的银质分林木徽章,才开始相信教皇陛下竟然把“联邦奥术学术研究院”院长的位置都让给了这个毛头小子。
――他这简直就是艾萨克陛下的亲生儿子。
公爵感到yù哭无泪,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玛丽安皇后。看见皇后只是保持微笑,便一路小跑过去。在皇后屏退阻拦的骑士后,公爵就小声说了起来。
同时奥古斯都也在惊讶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巴别塔的头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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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弓悬挂在月亮上。――勒苟莱斯.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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