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率领一行人,离开了涂山氏之后,日夜兼程,希望能够早日与治水大军相汇,他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与契和弃约定在兖、徐、豫三州交汇处会合,由于大队人马行动缓慢,禹一行人竟然比大队人马早到了一日。为什么禹选择在这里会合,而不是在其它地方会合,那是因为此处乃是大禹治水通盘策略的关键所在,也是开始之处。
黄河,古称河水。从青藏高原九曲十八弯一路东行流到此处,由海拔落差过大,另外再加上伊、洛二水的汇入,致使水量迅速增加。下游河道,在雨量少的年份,还能勉强承担这种压力。但近年雨量十分充足,致使下游两岸的百姓,连年遭受洪水肆虐,苦不堪言。禹心想既然伊洛二水汇入,使河水流量暴涨。那为什么就不能将这暴涨的河水再分流出去,那河水的水患不就平息了吗?心念及此,一套崭新的治水策略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套方案以疏导为主,而如何疏导,则需要大量实地勘测的资料做依据。
因此治水第一年,禹并没有急着率领治水大军大兴土木。而将治水大军分成若干小队,由他和皋陶、益、弃、契各自率队,分别对青、徐、兖三州,以及豫州、扬州北部地区进行实地勘测。
经过近一年的勘测,禹汇集了各小组的勘测结果。并在一个巨大的沙盘上,详细表示出来。经过对这些资料的详细比对,禹最终确定了疏导方案。
这天,禹召集皋陶、契、弃和益等几位主要治水负责人,对治水方案进行了最后的论证。
禹首先说:“经过数个月来的反复核实,要想对河水分流。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在河水与济水之间修一条运河。两地相距两三百里,而且地表多是土质结构,以我们如今可以动用的人力,十余年内完工,可以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皋陶轻轻摇了摇头,说:“都督的想法太过理想,虽然天下间可以动用的民力多达数十万之众,但由于部族冲突,后勤补给,以及语言等各方面原因,真正实际可以动员的,恐怕十不足一二呀。”
契、弃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禹目光坚定地说:“如果我们完不成,还有我们的下一代,如果我们下一代完不成,那就交给我们下一代的下一代来完成。只要我们持之以恒,坚持下去,我就不相信没有凿不通的河。”
“别说我们的下一代,以及下一代的下一代,就是我们这一代恐怕也休想动得分毫。”皋陶不无担心地说道。
“为什么?”
“九夷!”皋陶解释:“九夷生活济水两岸,如今济水十年九涝,已经使九夷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再河水的一部分引向济水,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皋陶说得一点没错,东海虽然地广人稀,但却依河而居,所以任何水患对于他们来说,无疑都是灭顶之灾。但经过禹等人的反复论证,将河水分流到济水,是目前治水的唯一的可行性方案。一方面是九夷人民的强烈反对,一方面是唯一的可行性治水方案。若无法将两者之间的茅盾调和,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空谈。
这次大会一直开到第二早上,才各自散去。但是直到散会,诸位首领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到了最后,禹只有嘱托各位首领回去之后,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是还没等各位首领想出解决方案,九夷却已经开始鼓噪起来。
东夷比较大的部落有数十个,生活在济水沿岸却只有九个,这九夷分别是: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等。这些部落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见闻禹要将河水的一部分水量分流到济水。一石击起千层浪,九夷立刻结成同盟,集体表示反对。他们反对的理由很简单,若是功不成,则劳民伤财;若是功成海内及其它诸虽然不会再遭受水害,但他们九夷则将会加位遭受水害。
九夷的反对让禹感到十分的棘手。若是此事不能很好的解决,恐怕天灾还没有消除,人祸就己配成。若果真如此,即使治水能够成功,那又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恶化,他决定与九夷各族首领进行一次会面,而地点就选在他的婆家所地涂山。皋陶和益都是东夷人,与九夷接触起来比较方便,所以这居中联络的事情就交给了他们二人来办。
到了约定时间,东夷各部落首领都准时赶到了涂山,禹在辕门处热情地将诸部落首领迎进大帐,为了能给各部族首领讲解清楚,禹让命人在聚会地重新制作了一个沙盘,上面清楚地显示了东海地形地貎。
进入大帐后,彼此分宾主坐定,禹首先开口说道:“相信各位首领都己听说,为了彻底地根治河水水患,我与诸位治水首领决定在河济之间,修一条运河,将河水的水量分一部分到济水。”
畎夷首领梗着脖子说:“不错,我们听说了。不瞒你说,我们这次就是想向你表明我们态度,我们决不会同意。”其余八夷随声符合。
禹听到众人的反对,既不生气也不着急,而是静静地听完众人的牢骚之后,才接着问:“诸位首领的顾虑,我大致听明白了。你们主要担心的就是如果分流成功,必然会引起济水沿岸比以往更大洪灾,是与不是?”
“自然,这个自然。”
“不错。”
……
“那如果,我能够在分流成功之后,不但使你们再不会受到洪水的威胁,而且还会让你们增加良田千顷,不知诸位还会反对吗?”
九夷代表一阵窃窃私语之后,由畎夷首领做为代表答道:“如果能如禹都督所说的那样,那自然是好的,可这根本不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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