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新婚的小两口出门散步,女的跟老公黏腻的说笑着,忽的脚下一疼,她无意间踩到一只很小的碗,现在她分不清是自己踩碎了它,还是它原本就是碎的,她只知道碎碗划伤了她的脚,血一点点渗了出来。
老公一看紧张坏了,一脚将那破碗踢开,赶紧搀着老婆回家去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脚上的伤也很快就恢复了,只留下个淡淡的疤痕。
后来没多久女人怀孕了,小两口欣喜的准备迎接这个小生命。
女人没有一般人的孕吐反应,只是出奇的能吃,而且并未变胖,开始胎儿还小,她的食量也还能接受,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看着单薄的身子突兀的顶出个肚子,她却变得越来越能吃了。
她不停的,拼命的往肚子里填东西,却还是饿,老公带她去看医生,医生小心翼翼的做了B超,继而面露恐惧之色跟她老公说,说这个孩子眼睛竟是张开的,十分诡异。
胎儿一切都是正常的,唯有这一点,让医生跟他心底都觉得毛毛的。
他在痛苦的抉择是否要引产,他跟老婆小心的说这孩子有些异常,是否要生出来,妻子听后很伤心,舍不得不要,医生只得说在观察一两个月看。
她回家后依旧很能吃,一天夜里,老公太累了,睡得很死,猛地听见老婆一声惨叫,他迅速的打开灯,看见老婆身下一片红色,而老婆早已不省人事。
救护车来的时候,老婆已经气绝身亡,医生惊异,她的腹腔已经被掏空,像是被野兽啃食过一般,而怀着的孩子也不翼而飞。
几天后那只小小的破碗又立在路边,里面脏兮兮的,碗口像小孩张开的嘴一样,寻求着鲜血跟内脏。
河岸边的石梯
这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小镇,一条清澈的河贯穿整个小镇,河水较浅的地方有一条修了很久的石梯,夏天经常有小孩从这下到河边去玩。
今年的石梯与往年有所不同,白天大家能轻松从石梯上通过,但到了晚上,太阳刚刚落山,那石梯前就像堵着块东西,人怎么也过不去。
就像安了道看不见的门。
渐渐的关于石梯的传闻越来越多,有的人说自己的孩子晚上经过石梯就莫名的不见了,丢失的孩子也越来越多。
一天晚上一个小孩儿路过石梯,看见桥上站着一个弯着腰的女人,小孩儿经过石梯的时候,那女人猛地将头转过来,继而伸出手将他拖入怀中,然后那孩子便不见了。
那弯着腰的女人只有小孩才能看见,她的孩子溺水身亡,她一直在河边找孩子,后来大家在石梯边发现她被冲上岸的尸体。
现在一到入夜的时候,她便弯着腰站在石梯上伸手在河里捞自己的孩子,若是此时有小孩经过,便会被她带走,当做自己的小孩。
静音耳塞
她住在一个非常热闹的街区,每天晚上来往的车辆,楼下醉鬼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这里干什么都很方便,她不想搬到其它地方去。
逛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有家小店在卖静音耳塞,这正是她需要的东西。
开始卖了两副回家塞上效果并不是很好,有些醉鬼晚上大声的叫喊声还是会将她吵醒。
后来她又到那个店里去问老板还有没有静音效果更好的耳塞。老板神秘兮兮的从里屋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副看似很普通的静音耳塞。
老板说这副耳塞用过的人都说很不错,你可以试试。她塞上之后果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兴冲冲的将它买回家。
晚上她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但是几个晚上过后,她发现平时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似乎也听不大清楚,像隔了层东西。
后来这情况越来越严重,最终她什么也听不到了。那耳塞窃取了她的听觉。她慌张无助,跑去找店主,可那小店早已换了招牌。
小店的主人继续在别的地方卖着静音耳塞,他私下也在做着别的交易,那就是贩卖别人的听觉给聋哑人士。
一对人偶
这是一对祖上传下来的人偶,据说是古代工匠制的,虽很破旧,但做工精细,色泽依旧保持着
这是一对夫妻拜堂的人偶,两人的脚被一条细细的红线牵连起来,永不分离。
玩偶传到家里第六代的时候,这根红线被家里顽皮的小辈弄断了,那小孩儿叫小雨,怕父母发现自己弄坏了家传的宝贝,便悄悄的将人偶分开藏了起来,硬生生的将人偶分开了。
父母一直对这对人偶没有太多感情,祖上只说这人偶是保姻缘的,让夫妻和睦一生,到了小雨父母这一辈,对这些迷信的东西早就不信了,所以那对人偶不见了,他们渐渐也就淡忘了。
小雨很快长大成人了,搬了几次家,关于那对人偶早已忘怀。父母婚姻依旧和睦美满,也没有什么不妥。
小雨后来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那女孩儿气质典雅,竟有些像古画里走出来的人。小雨迷上了她,便与她在一起,没过多久就商议着结婚的事宜。
女孩儿坚持要用古嫁法出嫁,要坐花轿,衣服也要古时候的,小雨一一照办了,只是后来那新娘的扮相,让小雨父母有些吃惊,那扮相竟那么像家里曾有过的那对人偶。小雨的扮相也与那男人偶极其相似。
小雨对于这些丝毫没有察觉,一心想跟心上人结婚,小雨的执着让父母无所适从。
拜堂那日,父母亲眼看见小雨跟那女孩儿的脚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小雨的父母脸上煞白,当即打断了婚礼,准备第二天找人帮忙看一看,但是为时已晚。
第二天当父母找来当地有名的道士回家来看时,小雨跟他妻子已经不见了,床上只有一对人偶,人偶的脚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那人偶的脸就是小雨跟他妻子的脸。
夫妻
“我的爱情吊死在那棵树上。”
她说话的时候,正坐在摇椅上,摇椅吱呀吱呀的响着,她直勾勾的盯着院子里那棵枯树,后面站着她老公,目光也直勾勾的盯着那树。
我一直不懂她的话,我是一名义工,每周都要过来帮她家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是位残疾人,总是坐在摇椅上,看见我时总是幽幽的说出那句话。她老公也痴痴傻傻,跟他讲话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他不曾在这世上一般。
每每到她家去,我总是不想久呆,那里气氛沉闷压抑,似乎有无尽的悲伤。她老公似有似无的存在也让人看着后背发凉。
尤其是她看着那树说“我的爱情吊死在那棵树上。”时,总让我联想到她老公在枯树上吊死的情形,仿佛那尸体还在树下摆动。
又是一周,天阴阴的,飘着小雨,她家更是阴暗,还透着股潮气。在她家无意间碰触到她老公的手,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我强压心中的恐惧,一心只想快些回家。
再进去看她时,她又在摇椅上幽幽的说着那句话,继而屋外的景色变了,枯树上吊着一个人,并不是她老公,而是她自己。
琥珀
这是一块别人送的琥珀,里面缠裹着一只不知名的虫子,黑褐色的身躯,顶上顶着一个尖锐的大夹子。琥珀晶莹剔透,那虫子也像随时要活过来一般,看着令人心里毛毛的。
他将琥珀放在抽屉的深处,用一块布小心的包好,放在一个盒子里,心里也就安稳了。
他怕那些不知名的虫子,无论是死是活。
夜里那虫子入了他的梦,他梦见屋子里满满的全堆着琥珀,那些不知名的虫子慢慢的从琥珀中爬出来,头上顶着的大夹子,啪啪的夹着。有很多还爬上了他的床,那虫子与他咫尺相隔,他畏畏缩缩的抱着被子,就这样盯着它们,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拉开抽屉,打开盒子,看那琥珀。那虫子依旧封在里面,但他总觉得那虫子似乎位置往外移了点,他仿佛看见了那虫子身后因位置移动而产生的气泡。
他去找来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似乎是有些小气泡,他头皮一下炸开,给送他琥珀的朋友打电话,要将这东西还回去。
朋友笑他,琥珀在缠裹的时候本身就会有气泡产生,他太多疑了,那虫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咋可能还活着。他想着心里也就安慰了些。
于是又将琥珀放在抽屉深处,用布紧紧包裹住,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夜里他睡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他心想是那琥珀。一晚上他能起来看好几回,但那虫子依旧在琥珀里,静静的,纹丝不动。
夜里那虫子又入了他的梦,依旧是从琥珀里跑出来,满地都是那黑褐色的东西。
早上,他依旧打开抽屉,在看那琥珀,里面的虫子没了,真的没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关于虫子那个梦出现在眼前,他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继而他疯狂的找着它,但是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那家伙依旧一无所获。
那虫子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鬼魅,在窥视嘲笑着对手的无能与手足无措。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自己缠裹的严严的,他就像一个琥珀,夜里窒息感逼迫他挣扎,但他发现四周的东西正在融化,自己真像琥珀一般被包裹着,透不过气,沾粘着,继而死去。
后来朋友发现他的时候,他被封在一个融化的晶莹剔透的白色物体中,像极了琥珀。
而那虫子依旧静静的待在琥珀中,从未消失过。
裂缝
房子地板中间有条细细的裂缝,黑黑的,望不见它的尽头。
售楼的人说这很正常,水泥干了都这样,那裂缝不能令人安心。她蹲在那里许久,想看看那裂缝的尽头,发现裂缝的尽头只有黑暗。
关于黑暗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黑暗中,四周潮冷,那黑暗就像那裂缝一样,没有尽头。她无法走动,也不知该去向何方,这是源于她内心对于黑暗的恐惧。
她在地上蹲了很久,也看了很久,没有结果,房子还是得买,那裂缝终究会被地板砖盖掉,黑暗也被掩藏在底下。但她总不能放心,那裂缝入了她的心,成了心魔。
房子装的很漂亮,但她心底总记着那深邃的裂缝,她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跌落进去,跌落进黑暗,那裂缝像是一条潜藏的陷阱。
她在屋子里走路总是绕过那一块,为着根本不存在的危险,显得很滑稽。但她从不觉得,她觉得她的梦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日子久了,这成了一种习惯,躲避危险的习惯,但她却忘了这习惯的始源。直到那一天,朋友问她为什么在屋里走路要避开那一段,她张开嘴似乎要说出什么,却什么也讲不出,是呀,为什么要避开。
她看着朋友,心下不自觉的踩在那条裂缝所在的地方,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像那个梦。
她回想起最后盯着朋友的脸的感觉,像是盯着一个引诱自己犯错误的恶魔,自己终于落入了这圈套。
原来裂缝的尽头真的只有黑暗。
口罩
这是单位里新来的小姑娘,她总是带着口罩,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口罩,没有人见过口罩下面她真实的面孔。
大家对她有诸多猜测,她被毁容了,或是有传染病。也有大胆好奇的人问过她,为什么总是戴着口罩,她总是盯着那人,神情黯然不吱声。
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好奇心被日常的工作所掩盖,那口罩成了她的另一张脸。高兴的时候她喜欢戴一个有红色小碎花的口罩,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戴一个灰色的口罩。
终有一日,更衣室里没有人,只有她,她换衣服准备回家,也准备摘下那口罩。一个晚走的同事正好经过,不禁躲在一旁,想要看看那口罩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
很快口罩被摘了下来,同事很紧张,仔细一看,同事不禁哑然,口罩下面竟然还是一个口罩。只是那口罩与脸没有任何分割,紧紧的连在一起,就像她的皮肤一般。
她似乎发现有人在偷看她,她回过头,用那张诡异的脸对着同事的方向,同事转身想跑,却被她快步追上。
继而更衣室传出一阵惨叫。
第二天,单位里多了一个戴口罩的人。
军队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翻山越岭,穿越沙漠,坐在颠簸的车上,经历了许多战争,他们有着钢铁一般的心。
这次的任务很不一般,他们要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在颠簸的道路上,一部分人观察路边的情形,另一部分人则抓紧一切时间休息,为即将遇到的险恶交锋做准备。
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座死城,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这死气令这些久经沙场的人也不寒而栗。
他们在这城市里兜了很久的圈子,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竟消失在这城市中,没有听见一声枪响,没有一声绝望的嘶吼,就这样平白的消失了。
直至若干天后,他们又出现了,在另一辆车上,车在路上飞驰着,将他们带回自己的国家。
车一路没有停歇,直至抵达目的地,车门打开了,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陆续走了出来,他们冲向人群,向他们撕咬起来。
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变成一支向自己国家报复的丧尸军队。
若干月后,这里也弥漫着死气,从此没有人踏足此地。
午夜生日歌
晚上12点,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区里的垃圾桶里传出生日卡片的音乐声,声音清脆,飘渺,像夜晚飘荡的风铃。
他听着这生日歌不由的有些后背发凉,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这音乐声一直在耳边伴着他,入了心,想忘也忘不掉。到家的时候他觉得有人跟着他一起进了门,但是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
屋里黑黑的,他揣着颗不安的心,迅速把灯打开,光明驱走黑暗,也暂时驱走了他内心的恐惧。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他终于觉得独身一人有些苦闷。
拉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打开,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忽然耳边似乎又传来叮叮咚咚的音乐声,是生日歌,小区里听到的生日歌。他把电视声音关掉,那声音也没了,电视打开,那声音又似有似无的出现了。
他有些害怕,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些,想盖住那音乐声,但还是隐约能听到,似有若无,鬼魅的风铃般的声音。
他觉得背后越来越冷,像有人的冰手在自己背上游走一般,他打了个寒颤,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把头扭过来,那感觉又出现了。
他有些坐立不安,肚里的啤酒此时也显得格外冰凉,他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还是因为啤酒的冰凉,他只想快些钻到被窝里,将自己埋在被子下面,这样才是安全的,就像鸵鸟遇到恐惧的事情喜欢将头埋进沙子里一样。
在被窝里,他闭着眼睛努力睡着,却觉得四周冰凉难以入睡,而后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个女孩儿睁着眼睛在他被窝里,直勾勾的瞪着他。
那女孩儿声音轻柔飘渺,缓缓的说:“你来陪我过生日吧。”
于是牵着他的手,他就那样木木的跟着她走了。
那一晚屋里一直回响着生日歌,贺卡的声音,清脆的像叮叮咚咚的风铃。
第二天一早音乐停了,屋里空荡荡的,桌上摆着还未喝完的啤酒,男主人再也没出现过。
草坪
晚上月亮慢慢爬上天空,天上星星点点,一对恋人正坐在学校草坪上谈心。
那晚两人背靠背坐着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天晚了,风扫着草坪发出沙沙的响声,男生有些累了,想回宿舍。女生却依旧兴致盎然的在说。
男生眼皮子开始打架,不由的靠在女生身上合上了眼睛,刚闭上眼眼前晃过一张陌生的脸,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看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黑乎乎的夜晚。
女生依旧在说话,那频率永远都是一样的,让他觉得有些不耐烦,他站起来想走,用手撑地的时候觉得手边有个触觉奇怪的东西,再一扒拉,他大惊失色,是个圆滚滚的人头。
再仔细看竟是女朋友的头,那身后那个人究竟是谁?
第二天,草坪上放着两个人头,他们后脑勺对后脑勺,在不停的说着话。
墙上的画
在异乡出租的公寓里,享受着安逸的田园生活,这座小洋楼装修精美,仅有我这一个租户。
公寓里很多地方都挂着被裱在玻璃框里的人物肖像画,那些画太逼真了,人物的脸就像真的凸出来一般,眼睛虽然也很逼真但透着股死气。
他的床正对面的墙上就挂着一幅这样的肖像画,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像有人在偷窥他,有些不舒服。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撞到屋里的墙上,那墙有种空空的感觉,他又用手敲了敲,墙并不是实心墙,里面有夹层,他继而想到墙上那些逼真的肖像画,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也许真有一个人晚上在暗处偷窥自己,他这样想着,便大起胆子,在屋里找到工具开始凿击他的床对面的墙,很快墙被凿穿了,里面是有一个人,脸套在画框里,身体发出一股恶臭味。
他报了警,原来这洋房的墙里镶嵌了许多的死人,房主对他们的脸做了防腐处理,并涂上厚厚的油彩,然后任他们的身子腐烂变质。
他想到好几个夜晚自己都是跟死人睡在一起,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警察在将他床对面的墙里的尸体拖走的时候,他分明的看见那人的眼睛动了一下。
那些真是死人么,他就这样怀揣恐惧结束了自己的休假,回家了。
这一天晚上他睡的很死,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身处一个刚刚装修好的洋房里,自己的脸被套在墙上,外面是玻璃画框,自己的手脚都动弹不得。
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天挂在自己床前画里的人。
宿舍
新换的宿舍,晚上躺在新新的木板床上,木板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声音像一个人的磨牙声,偶尔又像指甲轻击床板的声音。
她半夜里醒了,仔细分辨着声音,让她出了一身的汗,室友们睡的正香,没有人注意到这诡异的声音,她感到黑夜中只有她自己。
难熬的一夜过去了,天快亮她才迷迷糊糊睡着,枕头已经被汗浸湿了一片,头发黏在她额头上,夜晚的恐怖只有她自己知道。
白天无意间听到别人讲这新宿舍其中一间以前出过事,那人有着长长的指甲,没事儿就喜欢轻敲桌子之类的,说之前住在里面的人总是听见有人敲床板。
她听后背后一阵发凉,那不就是自己的宿舍。晚上她不敢睡,跟平时玩的好的舍友挤在一张床上,夜里,那指甲与床板碰撞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轻轻地,若有若无,又似在朋友床板下传出的。
她使劲摇了摇旁边的室友,室友哼唧了一句便转个身,继续睡了。她不敢往床下看,她觉得床板下有一个人正透过床板冷冷的盯着自己。
天亮了,难熬的一夜又过去了,舍友笑她胆子小,帮她检查了床板,发现这些新床板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小虫子,那些虫子磕木头就会发出声音。
室友说:“无处不在的不是鬼,而是你心中的恐惧。”
她点点头,晚上那声音又出现了,她不再害怕,安稳的睡了。地上掉落了些床板的木屑,白色的虫子在床板里钻来钻去。她的床板下,一个女孩儿正轻轻的敲击着床板,透过床板冷冷的盯着她。
枕边人
这么些年,他一直喜欢从后面抱着老婆睡觉,最近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令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最近似乎有些异样。
晚上他抱着老婆的时候,感觉老婆身体不再柔软,话也变少了,身上透着股寒气。
一天,他半夜醒来,发现老婆正大睁着眼睛面对自己,把他吓了一跳,跟她说话,她却毫无反应,继而又转过身睡了。
还有一晚,他迷迷糊糊听见老婆似乎在背对着自己念叨什么,断断续续的,听的他慎得慌,刚好他也做了个不好的梦,后半夜他都没睡好觉。
他白天看着老婆都正正常常的,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可一到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再后来一天晚上,他半夜被一阵说话的声音惊醒,看见老婆有背对着自己在念叨什么,他猛地将老婆的肩扳过来,那哪里是自己的老婆,正对着自己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脸,脸色铁青,木木的盯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推开那人,打开床头灯,那人忽的喝道:“半夜不睡觉,干嘛呀你。”那语气跟老婆一模一样,但那样貌却是另一个人。
他哆哆嗦嗦的说:“老,老,老婆,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她打开屋里的灯,照了照镜子,并未发现异常。
他心底诧异,第二天他发现自己跟老婆挂在客厅的结婚照也变了样,他赶忙翻了所有相册,老婆的样貌都跟现在一样,从前的老婆就像没存在过一样。
没过多久,老婆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老公变得怪怪的,殊不知她老公的相片也慢慢的在发生变化。
厕所
晚上躺在床上,屋里黑黑的,总觉得厕所的坐便上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她觉得如果这时候她去上厕所,就会看见那人正低头坐在那。
她心情忐忑不安,向老公那边靠了靠,老公睡的正香,屋子里只剩她睡不着,在想着厕所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厕所的灯是开着的,关着门,她在门外问老公是不是上了厕所忘记关灯,老公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勇气推门进去,她觉得门的后面有一个人,坐在坐便上,低着头。
梦醒了,老公依然在熟睡,只剩她在黑黑的屋里,想着厕所里的那个人。
第二天,她跟老公讲了这件事,老公面色难看,说:“坐便上坐着的那个人不就是你么?”
她大惊失色,难道是我晚上在梦游,她后背湿了一片。
夜里她依旧想着厕所里的那个人,厕所的门缓缓的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去,坐在坐便上,低着头,那人长得跟她一样。
佛像
他最近总是很倒霉,工作失利,跟女朋友冷战,没有一件令他开心的事情。他听朋友说有个庙里求的开光佛像跟灵,于是他选了个周末去了那个庙。
庙很冷清,只有零散的几个香客,庙里供着些他不太认识的佛像,长的有些凶煞。庙里的老和尚倒是长得慈眉善目,在一旁为人解签。
他上前在这不知名的佛像前拜了拜,与那老和尚讲明来意,老和尚将他引入一昏暗的厢房,里面堆放着些许佛像,老和尚让他挑一件,收了些许钱,他便离开了。他盯着那佛像,有些将信将疑,怎么看那庙也是一个盈利为目的的寺院,这东西能灵么。
但既然求回家了,也就好好供着吧,他的运气并未因此而好转,反而越来越坏,女朋友最终跟他分手了,老板也炒了他,给朋友打电话诉苦,朋友电话也不通,他坐在屋里盯着佛像一瓶有一瓶的喝着闷酒,他决定带着佛像去庙里问个究竟,他觉得都是因为这佛像自己才会更倒霉。
他借着酒劲,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迎面过来辆车没来得及刹车,狠狠地将他撞飞了出去,血溅到滚到一边的佛像上。他似乎看见一队妖魔样的东西列队敲锣打鼓的似乎在迎接什么,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很快他看见横躺在马路上的自己,流了很多血。
而现在的他正被一股力量吸引,跟着那队伍向前走,最终被带到了那庙里,老和尚正等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被封进了一尊长相凶煞的佛像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丧失了心智,化为邪灵,随着那佛像流入另一个人手中。
黑雾
傍晚开车在回家的路上,路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即使打开远视灯也很难看清前面。
这雾起的有些突然,也有些奇怪,就那么平白无故的出现了,还那么浓,有种黑黑的粘稠的感觉。他觉得身上的皮肤也变得湿乎乎,有种粘稠的感觉。
他不敢再往前开,怕有危险,也不敢下车,因为下了车也许就在也走不回来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里等着雾散去,等着等着他困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漆黑一片,除了开了车里的灯能看清车里的情况,外面一概都是黑的,黑的连车灯也照不出去。他被困在了黑暗中,这环境令人焦躁,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快到家却也回不了。
他打开车里的收音机,里面只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很吵,让他觉得更烦,索性关掉,坐在车里干着急。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不知睡了多少次,又惊醒多少次,终于这雾慢慢变淡了,外面的场景也一点一点显露了出来。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堆放的私家车,那些车像极了报废车。
他发动了下自己的车,发现没有半点反应,他着急的跑下车,发现自己的车正落在一大堆车上,旁边那辆车的司机早已只剩一堆腐肉。
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地方,忽的一辆车狠狠的砸在他身上。血四溅开来,那辆车的司机刚被惊醒,正从车里望着车外那一堆堆的废车呢。
敲门声
半夜,他睡得正酣,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声音急促猛烈,像有什么急事一样。
他一轱辘爬起来,把灯开开,对着猫眼向外看,敲门声依旧急促, 但走廊里的感应灯却没亮,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是谁在门外。他犹豫了一会,在挣扎要不要开门,他看看客厅挂的钟,凌晨三点钟,这么晚到底是谁呢?
他隔着门喊了一嗓子,“谁呀?”
这声音像是被夜吞没一般,门外忽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敲门声也消失了。但他感到门后有一双眼睛正等着自己,像两个对峙的人,仅仅隔着一道门,外面的人想进来,而里面的人却死守着这门,像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停顿了一会儿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听着不仅像在敲门,更像在用什么东西狠狠地砸门,楼道里回响着哐哐的砸门声,走廊里依旧黑黑的。他纳闷,走廊的灯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了。转念他又一寒,是这灯坏了,还是被门外这人破坏了。
这么响的声音,对门竟也安稳的待在家里,没有出来瞧瞧,难道他们也害怕了。他不能整晚被这狠狠地砸门声吓住,而且外面那人现在很有可能把自己的门砸坏。于是他去厨房取了把菜刀,死死地握在手里,又冲外面吼了声:“谁呀?”
这声音就像被投入深不见底的水里,转眼就没了动静。外面又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门。冷风呼呼的灌进屋里,门口什么也没有,他拍拍门口的感应灯,灯忽的亮了,外面没有人。
他暂时松了一口气,关上门,把菜刀放回去。进卧室准备睡觉,走进卧室的时候,床边坐着个人,面容狰狞,双眼充血,正盯着他。他咽了咽口水,却没有任何可以还击的东西,刚要跑,却被一把抓住,那人提溜着他像提溜着一只小鸡崽子。继而用他的头狠狠地向门撞去,发出哐哐的声音。这声音像极了刚才砸自己门的声音,难道对门家已经。。。。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断了气。
第二天,整个单元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出来。。。。
植物人
一次车祸让他永久的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人知道他还能不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他只是那样静静的躺着,面无表情,没有喜怒哀乐。
夜里,护士查完房,病人都睡了,医院的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一个小偷,走的小心谨慎。一个人默默的立在一个护士身后,那护士猛地回过头来,吓了一跳,但马上就被捂住了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那天晚上护士就这样平白的失踪了。
后来的很多晚上,都陆续有医生或护士无故失踪,医院变得十分恐怖,很多病人,医生还有护士都离开了。但他没有人管,他依旧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人来看他,没有人关心他会不会失踪。
一天夜里,查房的护士猛然间发现,他的床空了,他失踪了。护士吓坏了,又失踪了一个人,她急忙跑出去,正撞在一个人身上,她抬头满脸的惊愕,是他。他正铁青着脸站在那,继而捂住那护士的嘴,第二天,医院又少了个人。
而他则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没有人知道那些人被带到哪里去了,连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他若有意识的话只会知道,每天夜里,他的身体里会涌入一股奇特的力量,继而他站起来了,在医院里走来走去,似乎带走了些什么,但是什么他也想不起,他失去了最重要的那段记忆。
天快亮的时候,那力量抽离,他又安稳的被搁置在病床上。无数个白天他都是在回想晚上他在干什么中度过的,直至一天,医院办不下去,他的家人要求拔掉他的氧气罐。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静静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故事并未就此结束,那些失踪的人呢?他们去了哪?
夜幕降临的时候,城市的角落,一个人长的像极了他,他打开一扇门,里面黑漆漆的,堆满了腐败的尸体,那些尸体的内脏都没有了。
而他正准备上演下一场车祸,他需要那些内脏,支撑这副早已死去的身体。
泉眼
他是一名自然研究者,没事儿就到户外去探险,总会有新的发现。
一次他进了山,一座没什么信号,很偏远的山,是一个以前科考认识的老乡让他去的,说那边自然环境很好,肯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到了那他便跟一个老乡走着,这里的自然风貌保存的的确很好,没有大的破坏。老乡很热情,给他介绍了许多这里的风土民情。
他通过当地的邮局发了电报给自己的研究队,让他们来这里,兴许会有大的发现。
他在这里一边等他们,一边自己研究,一天他发现了一眼泉水,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人烟,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他就那样定定的盯着那泉水,里面冒出来的不仅仅是泉水,还有长得很奇怪的鱼。
那些鱼游得很慢,他走过去,捞起一条,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他的同事们都来了,待了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老乡只说他一个人进山了。
他们着急的找人带他们进去找他,老乡说那里很少有人进去的,只供给他们许多粮食,还有一匹驮东西的马,便让他们自己进去了。
他们找到一些记号,是他留下的,他们顺着记号一直走,后来他们也看见了那眼泉水,汩汩的流着,还有从里面流出来的鱼。
那些奇形怪状的鱼一下就吸引住科考队,他们都跑过去看,唯有一个年轻小伙,发现旁边丛林里似乎有些响动。他兀自走过去,在那边的地上看见了一具尸体,没有头,但那衣服还是让他马上知道那尸体是谁的。
他正要转过身叫同伴,只觉脖子上猛的一疼,身体便跟头彻底的分了家。
泉水边的科考队也遭了秧,一个个身首异处,最后一个蹲在泉眼边上的人正准备回头说这泉眼有些不对,回过头的时候正撞在一个大家伙的怀里,他的头被紧紧抱住,紧接着一拧,便也离开了身子。
那大家伙正坐在泉眼边吃着人脑,半天过去了,那大家伙起身离开。村里的老乡唯唯诺诺的出现了,他带着几个村民,把那些尸体扔进丛林里,然后把那些鱼塞回泉眼中,手中拿着一个遥控的装置,预备等着下一批人进来的时候,用这泉眼吸引来的人的注意呢。
克隆
很多年前,那时候她还小,她静静的待在那里,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她不愿意见到却又令她好奇的人,她的编号是A2074。
她身边的许多人都不知何时离她而去,走的那样突然,然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害怕听到管理中心的人叫那些人的编号,她听说过他们的命运,而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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