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只要好好上学就行了。”
“这就是你对你媳妇儿的要求，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江行舟低头笑着不说话。
陈清瑞叹了口气，“行舟，哥们觉得你把男人的尊严全都扔到太平洋了。”
“我在老婆面前要什么尊严。”江行舟反问。
“我……，”陈清瑞有些目瞪口呆，他看了江行舟好一会儿，“搁一个月前，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这样的话。”
“有什么信不信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哎，这还显摆上了。”
“显摆什么？”梁如秋擦着手从厨房出来。“你们聊什么呢。”
陈清瑞和江行舟很有默契地看了一眼对方，都没说话。
梁如秋看着他们两个，“肯定不是好话。”
陈清瑞笑嘻嘻地看着江行舟，“没错，都不是什么好话。”
江行舟瞪了他一眼，站起来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走了。”
马小玲从厨房出来，“这就走了。”
“阿姨，下午去办点事，您也休息一下吧，我们就先走了。”江行舟又看了一下陈清瑞，“有事打电话。”
“陪我去办点事。”下了楼，江行舟打开车门让梁如秋上车。
“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在车上，江行舟拿出一个方盒子递给梁如秋，“给你的。”
“这是什么，是手机？”
“打开看看。”
梁如秋打开包装，一部崭新的金黄色诺基亚手机展现在面前，“呵，好漂亮，这个，很贵吧。”梁如秋看着他。
“你试试好不好用，一会儿先去办张手机卡，你带身份证了吧。”
“带了。”梁如秋点点头，手指抚摸着手机富有金属质感的外壳，若有所思。“这手机太贵了。”她小声说道。
“贵吗？用就行了，这可是我用第一件case的报酬买的，那你好好想想一会儿送我什么礼物吧。”江行舟看着正前方专心开着车。
到了中央商场，江行舟拉着梁如秋直奔他喜欢的男装品牌，他指着一件挂着的黑色羊绒大衣，对梁如秋说道：“我看上了这件大衣，你要不要送给我。”
梁如秋看了看他，又拿起衣服吊牌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太贵了，我，我买不起。”
“呵呵呵呵。”江行舟忍不住笑了，“那就不买了，那你记着，欠我一份礼物。”
江行舟拉着梁如秋，随意地在商场逛着，一会儿看看包，一会儿看看鞋，甚至还逛了逛电器和床上用品。快过年了，商场里的人很多，梁如秋慢慢的就被人挤得落在了后面，江行舟站着等她，看着她赶上来，对她伸出了手，梁如秋拉着了他的手。江行舟看着她低着头，“男朋友陪你逛街不应该很高兴吗？干嘛低着头，怎么，对你男朋友不满意呀。”
梁如秋看着他，“没有啊。”
“不管满意不满意，你也就这样了，走吧。”
下楼梯的时候，梁如秋小声说道：“我很喜欢我的男朋友。”
“恩。”江行舟淡淡应了一声。
逛女装区的时候，江行舟看上了一件军绿色短大衣，他看着试穿着衣服的梁如秋，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服务员说道：“这件衣服包起来。”
“你干嘛？”梁如秋急忙拉着他小声说道，“太贵了，要好几千块呢。”
江行舟看着她，“穿上好看就行。”说着就要掏钱。梁如秋死死地拉着他，“不行的，这个真的贵，不要买了。”她的声音里有点撒娇的意味。
“那怎么办？马上要过年了，我想送女朋友新年礼物，你这样让我怎么送呢。”
“不是有手机了吗？我很喜欢的。”梁如秋急急地说道。
“手机不算，你要再选一个。”
“那，那围巾，我喜欢那条围巾。”梁如秋指着对面的架子上挂着的湖蓝色围巾。
“不好看，颜色太旧。”江行舟摇头。
“哎呀，行舟，就不要买了。”梁如秋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地说道。
江行舟笑着看着梁如秋，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吧，这一次就依你。”
逛了半个下午，梁如秋给谢艺和方家伟各买了一套保暖内衣，给江行舟挑了一羊绒裤，还给谢艺买了一件羊绒披肩。
江行舟有些吃不消了，“累不累。”他看着兴致勃勃的梁如秋说道。
“还好呀，我还可以再逛会儿。”
江行舟有些暗恼，他觉得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好呀。”梁如秋点头。
他们找了一间茶室，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休息，江行舟差点瘫在椅子上，他暗暗揉了揉发胀的小腿，好让血液流通顺畅，缓解一下双腿的酸胀。
“你怎么了，很累吗？”梁如秋看着他有些难受的表情。
“呵呵呵。”江行舟掩饰的笑笑，“还好，不是很累，要喝点什么，我去点。”
梁如秋忍不住低头笑，“你不经常逛街吧。”
“逛，会陪我妈逛会儿，不过没今天逛得久。”江行舟不自然地解释道。
“喝红茶怎么样？”
“恩？好呀。”
“我去去就来。”梁如秋拿着钱包去点饮料。
见梁如秋在排队，江行舟在桌子底下伸长了腿，瞬间的舒展让他舒服的不由呻吟了一下，他侧着腿，顺便让脚也放松一下，他忍不住叹息，这逛街的活儿还真不是男人干的，比熬通宵赶案子都累。
不一会儿，梁如秋端着托盘回来了，她点了两杯红茶，一碟杏仁酥，两人就着香香的杏仁酥慢慢喝着茶。
晚上吃完饭，江行舟送她回家，梁如秋靠在椅背上有些累的闭上了眼睛，听着江行舟车里放着的杰奎琳•杜普蕾的《缠绵往事》，凄美悠长的旋律诉说着对逝去时光的情深和眷恋，就像现在的这一切一样让她留恋，她像只贪吃的小猫缩在车座里，借着车窗外的流光，半眯着眼睛看着专心开车的江行舟，他的额头和记忆中一样光洁饱满，她还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唇形很柔和，让她忍不住想要抚摸。今天在茶室里他明明已经累惨了，却还强撑着说自己没事，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在撒娇，又像是讨好着自己，她的内心顿时软成一片，多年来的冷漠和自诩的理性被他的轻轻一笑化解的无影无踪，她只是个沉浸在他暖暖笑意里无法自拔的贪心人。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她在车子行驶中的微微晃动里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像漂浮在大海上随波微晃的适意消失了，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到了她家楼下，江行舟正微笑着看着她，“你睡得真香。”
她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江行舟的大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还好，我也只眯了一会儿你就醒了。”他的笑意更深了。
“你也不叫醒我。”梁如秋把大衣递给他。
“看你睡的香，不忍心。”江行舟接过大衣穿上，“到家了，下车吧。”
江行舟先下了车，到后车座拿她买的东西。梁如秋微微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这大海般的柔软只是一场美梦，梦醒了，终究还是要登上了坚硬的陆地。她下了车，江行舟把几个袋子递给她，“快上去吧。”
梁如秋没有接袋子，而是直接抱住了江行舟，头窝在他的颈间，“我不想上去。”
江行舟有些好笑地抱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这么舍不得我？”
“恩。”梁如秋的声音里竟有些哽咽。
江行舟推开了她，看着眼角有些泪痕的梁如秋，眉头紧皱，“舍不得我，也不至于哭呀，我不是在这儿吗？”
梁如秋低着头，摸着他大衣上排扣，“我怕不小心把你弄丢了……”
江行舟望着有些傻气的梁如秋，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说道：“傻瓜，我不是找到你了吗？别哭了。”他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脸上的泪水。
梁如秋突然破涕为笑，她拉住江行舟的手，仰着头有些霸道地说道：“那你一定要抓紧我。”
“好。”江行舟眼神里满是宠溺，“你看你，又哭又笑的。”
梁如秋在江行舟的注视下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她走后，江行舟把车开到校园里的一片阴影里，摇下车窗，掏出了烟。他靠在车椅上，深深吸了一口烟，梁如秋依依不舍中透着悲伤的眼神让他烦躁不已，他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从见到梁如秋的这两个月来，她对自己的态度从躲避到不舍，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发抖和战栗，让他想要究根问底的迫切生生刹住，她的喜悦里透着淡淡的悲伤，笑意里透着拘谨，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思念和依恋，可却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横亘在他们之间，是多年的分离造就的陌生还是另有他因，是她对他有所保留还是他太过急切想要拥有。而今天，她明明很快乐，连他都被她的笑容和依恋蛊惑，就在刚才，她的眼神里分明有太多的东西想要诉说，可最终都化成了她的悲伤和泪水。他烦闷地掐掉了烟，扯了扯大衣的领口，冷风从摇下玻璃的车窗吹进来，稍稍平复了他的燥气，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喂？阿姨，我是小江，能让清瑞接个电话吗？”
“清瑞吗？我是行舟，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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