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携宛星来到声音发出之处,二人看后,心中俱是一惊。见眼前是一男一女,正与一头金色巨兽搏斗。那巨兽身形甚是庞大,连尾足有两丈,身披金色坚硬鳞甲,头上生一根三尺有余的利角,蓝色的双瞳泛着摄人的寒光,巨口微张,露出森森利齿,不断发出巨声怒吼。再看那一男一女二人,皆年不过十五六岁,男子形貌英俊,身躯健壮,女子体态窈窕,容色娇艳。二人身形灵动,手持利剑,招数甚是精妙,但对如此凶猛巨兽,似乎用处甚微,二人都已大汗淋漓,气息急促,身上衣服多处被巨兽爪、角所裂,鲜血隐透衣衫,幸而伤势都不甚重。
那巨兽似乎对二人有所顾忌,并不敢过分逼进,否则二人早成它吻下之餐了。墨月仔细看去,见那女子手中长剑隐隐发出蓝色光芒,想必是一口罕见的神器,是以巨兽对此颇为忌惮,不敢与其正面接触,对那男子的普通长剑倒是一点不在意,任其砍刺,似乎都伤不了它分毫。
巨兽显然发觉了墨月、宛星的到来,感到威胁增加,攻击登时凶猛起来。只见它不顾女子手中神剑在它前足上划出的一道长长伤口,巨爪狠狠扑向男子。男子见巨兽忽然凶性大作,大惊之下,只能用长剑竭力格挡,但他的普通长剑怎能对抗巨兽坚韧异常的鳞甲。只听那男子惨呼一声,长剑远远飞出,插在地上,巨兽的利爪深深刺进他的前胸,幸而那女子悲呼一声,不顾一切的将剑刺向巨兽咽喉,巨兽忌惮之下,忙后退数步,未将利爪深入,否则只怕那男子已然胸腹尽裂而死。饶是如此,那男子已然伤势甚重,胸口鲜血喷溅而出,人也倒在地上,再难站起。女子只道同伴被巨兽杀死,悲愤之下,合身挺剑向巨兽要害刺去,已然不顾自身安危,只欲一剑刺死巨兽为同伴报仇。
那巨兽似乎甚有灵性,对那女子的疯狂进攻只是不断闪避。墨月看出女子危险,正欲纵身上前相助,却见那巨兽突然将长尾猛的甩出,狠狠打在女子腰间。那女子已陷半疯狂之态,哪里知道闪避,只听她痛呼一声,长剑脱手飞出,身躯亦被横击飞起,重重向树干上砸去。墨月忙腾身而起,跃向那女子,半空将她拦腰接住,轻飘飘落地,见那女子口吐鲜血,气息微弱,面上甚是苍白,知她受伤不轻,忙将她送至宛星身前,随手拾起地上女子的长剑,触手顿觉一股寒气袭面,不由暗赞好剑,当下持剑在手,转向巨兽。
巨兽见墨月神剑在手,甚是忌惮,一双蓝色巨目中凶光收敛了许多,只是低声怒吼,却不敢上前。墨月见巨兽奇异,心中尚存仁慈之念,当下手引剑诀,并不动手,只是沉声喝道:“孽畜,还不快滚!”
巨兽见墨月未有行动,凶性又发,巨目中寒光闪现,高声吼叫两声,利爪迅猛地抓向墨月。墨月见巨兽不惧,当下决定让它尝些苦头。只见他微微侧身闪过,剑锋一引,已在巨兽前足割开一道血口,剑势并不停留,绵绵不绝向巨兽身躯不断刺去。巨兽不想墨月动作如此迅速,根本躲闪不及,瞬间身躯上便留下数道伤口,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巨兽吃痛,似乎激起狂性,怒吼一声,张口吐出一枚光华烁烁的赤红圆珠,足有鸽卵大小,向墨月急射而去。墨月一时不妨,躲闪稍慢,被红色光华扫中肩头,顿觉肩头一阵灼痛,低头看时,不由大惊,见肩头衣衫竟已成焦黑之色,肌肤亦被灼伤。正惊骇时,又觉脑后
一股热浪袭来,忙低头躲闪,只觉红光掠过头顶,灼热迫人。抬头一看,正是巨兽口中所吐出的红珠。那红珠甚为灵异,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极为迅速,而且炙热异常,根本不能接触肌肤。墨月被这红珠所困,又要防范巨兽攻击,一时甚是狼狈。
宛星开始见墨月手持神剑,对付巨兽甚是轻松,便放下心来,察看那女子伤势。见那女子只是被巨兽长尾击中,一时闭气,伤势倒是不重,思至母亲手书心法中记载着数种疗伤之法,便凝聚灵力依法为女子疗伤。宛星身负圣灵之脉,灵力自非寻常,不多时,那女子果然幽幽转醒,张目环顾,当看到巨兽口中红珠时,惊骇道:“内丹!”
宛星听她语气异常,忙抬头观看,见墨月手脚忙乱,不由心中焦急,忙挥动白练,上前相助。宛星初用灵力,尚不熟练,且肩头重伤未愈,白练舞动极不自如,有几次竟然缠向墨月,墨月不妨,险些被巨兽红珠击中。宛星心中大急,暗自后悔没有早早练习心法中所记功法,帮不上墨月的忙。
墨月本已甚是吃力,宛星的加入,非但没有增加任何帮助,反而添了不少麻烦,忙对宛星喝道:“宛星,你快退下,我来应对!”宛星知自己帮不上忙,只得向后退去,却见那红珠突然向自己胸前激射而至,无法躲闪,脱口惊叫出声。墨月大骇,纵身闪过巨兽的利爪,剑尖快速向红珠点去。红珠被墨月剑尖点中,斜向飞去,但宛星胸前衣服还是被红珠光华灼到,顿时衣衫焦黑。墨月忙掠至宛星身边,急道:“宛星,可有受伤?”
宛星惊惧之下,面色苍白,颤声道:“还好!”墨月见宛星胸前只是外衫被烧焦,并未伤及肌肤,这才放心,随手脱下外衫掩住宛星胸前。宛星才意识到自己胸前外衫被焚,内衣隐现,粉面顿红,娇羞侧身,将墨月外衣穿好。
不过红珠虽未伤到宛星,却激怒了她怀中的一直美美沉睡的紫睛灵狐――幻雪。宛星怀中幻雪突被一阵灼热所惊醒,惊骇之下见自己雪白的柔毛倒被烧了一半,半边身躯顿时成了一片焦黑,幸而如此,宛星并未被伤到。幻雪虽未被伤及皮肉,但灵毛被毁,也是忿怒异常,当下从宛星怀中跃下,抖抖身上仅剩的一半白毛,紫眸狠狠盯住元凶。
宛星、墨月见幻雪无恙,心中一松,又见幻雪原本雪白无暇的柔毛,现在变成半黑半白,心下不禁甚觉好笑。那巨兽一见幻雪,却顿时露出惧色,张开巨口,急欲收回红珠。幻雪也张口向喷出紫气,却不是向巨兽,而是喷向红珠。紫气将红珠罩住的一刹那,巨兽顿时急得怒吼一声,极力欲将红珠收回。红珠在紫气笼罩下,只是剧烈颤动,却不移动,停在空中,仿佛在两股力量牵扯之下,进退不得。
幻雪紫眸紧紧盯住红珠,口中也发出呜呜低吼。宛星呆了片刻,低声对墨月道:“幻雪不会是要夺取这巨兽的红珠吧?”墨月目光亦紧紧盯住悬在半空的红珠,道:“看来是的。我且助它一臂之力!”说着,纵身跃起,长剑如虹,迅疾地刺向巨兽身躯。巨兽正在聚精收回红珠,毫无防范,墨月一剑便刺入巨兽身躯足有两寸,巨兽惊痛之下,自然分神,红珠飞快地向幻雪口中飞去,急得狂吼一声,扑向幻雪。
幻雪张口接住红珠,立时吞入腹中,仿佛得了美食般,舔舔口角,轻轻跃起,闪开巨兽的进攻,却向墨月肩上跃去。墨月暗骂幻雪狡猾,果然巨兽丢失红珠,狂怒之下,张牙舞爪地扑向墨月。墨月只得闪身躲避,长剑挥动向巨兽身躯点刺。墨月对巨兽失了红珠,心中也微觉怜悯,不想伤它性命,只是剑尖轻点巨兽鳞甲,让它知难而退。谁料巨兽痛失红珠,宛如发疯一般,全然不顾剑刺身躯的疼痛,只欲将眼前“盗贼”撕裂,夺回红珠。
墨月见巨兽实在凶猛,若不伤它只怕转眼被它所伤,暗自狠心,手臂加力,长剑挥动,在巨兽身躯上划出数道深深的伤口,一时鲜血四溅。巨兽只是痛得怒吼数声,仍是不知闪避,只是疯狂进攻。墨月见巨兽转眼遍身浴血,心中着实不忍,暗暗有些后悔助幻雪夺了红珠,当下只是闪身躲避,不再用剑伤它。
宛星也是一阵心软,向墨月呼道:“墨月,放过它吧!”墨月一面急急闪躲,一面道:“我也不想伤它性命,可它不放过我们!都是幻雪惹的!对了,幻雪,你的紫气夺魂呢?”宛星也忙对幻雪呼道:“幻雪,快用紫气!”幻雪听得主人吩咐,这才张口向巨兽喷出紫气,巨兽怒吼两声,摇晃几下,终于极不情愿的倒下了。墨月深呼一口长气,抹抹额头汗珠,叹道:“终于倒了,累坏我了!”宛星忙奔至他身边,扶住墨月手臂,关切道:“没事么?”幻雪立刻从墨月肩头跃到宛星纤肩上,紫眸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兴奋地呜呜低叫两声,快活地摆动着毛茸茸的长尾。
墨月见它得意模样,心中不忿,探手在它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幻雪一时得意忘形,浑然未觉,待到头顶一阵剧痛,才反应过来,低吼一声,紫眸狠狠瞪着墨月,口中微露雪白的利齿,仿佛就要扑向墨月,撕咬一番。宛星不禁摇头苦笑,伸手抱住幻雪,微嗔道:“幻雪确实顽皮,夺了人家红珠,还陷害墨月。都成了烤全狐了,还不老实!着实该打!”墨月得意地看了一眼在宛星怀中无可奈何的幻雪,哈哈大笑。幻雪只得低声呜呜两声表示抗议。
二人一狐斗得正欢,忽听女子悲呼一声,扑向倒在地上的男子,宛星、墨月这才想起二人,忙也一齐奔去。墨月抢先扶起男子,探探胸口,试试脉搏,心中稍松,对痛哭的女子道:“姑娘莫哭,他还有救!”女子闻听顿时止了哭泣,颤声道:“我哥哥他还没……”
墨月微微一笑道:“噢,原来这是令兄。他只是被巨兽利爪刺伤胸口肌肤,加上震伤心脉,伤势虽然不轻,依我看倒还没有性命之忧!”
女子也忙探探男子胸口,果觉他仍有心跳,只是甚为微弱,方才见他鲜血狂喷,以为已经被巨兽所杀了,如今听墨月道无性命之忧,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只觉眼前俊美少年虽尚不如自己年长,但言谈举止间却透出一种令人甚为信任安心的力量,唇边微露的温和笑意更让自己心中大定。
宛星也蹲下身去,用手握住那男子左手,一股微弱的灵力透了过去,顺经脉传至他胸口,探查他心脉受伤的情况,同时用灵力慢慢疏通他受伤阻滞的经脉。墨月也取出金疮药,为他敷上,扯下衣襟将伤口包扎好。
过不多时,男子果然呻吟两声醒转过来。女子喜极而泣,抱住男子颤声道:“哥,你总算醒了,太好了!可把我吓坏了!”男子睁开双目,看了看宛星、墨月,低声道:“伴月,你没事么?他们是谁?”女子拭了拭眼泪,道:“哥,是这两位恩人救了我们!”
男子闻言起身欲拜,女子忙扶住他。宛星、墨月也忙扶住他身形,道:“你伤未愈,莫要乱动!”男子在女子搀扶下,执意向宛星、墨月深施一礼道:“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墨月听他口称恩公,俊面微红,忙回礼道:“这位大哥,莫要多礼,路遇危难,岂有不助之理?”男子又勉强一礼道:“在下苏翔云,这位是舍妹苏伴月,不敢请教两位恩公尊姓高名,日后若有机会,定报今日救命大恩。”墨月也还礼道:“苏兄莫要折煞小弟,恩公二字,实不敢当。”墨月微一犹豫,继续道:“小弟萧墨月,舍妹萧宛星。苏兄直呼墨月之名便是。”
宛星听墨月自称姓萧,心中暗喜,但又听他称自己为妹,颇为不悦,有不好当时反对,只得在他背后重重扭了一下。墨月浑然未觉,只是微微一笑,担心苏翔云又施礼道谢,忙转开话题,问道:“不知二位如何遇此巨兽,为其所伤?”
那苏翔云也是爽快之人,闻言笑道:“那在下就不敬呼一声萧兄弟了!唉!说来惭愧。”微微一叹,道出经过。原来他兄妹住在距此不远的南剑山庄,听说今日这林中有一猛兽出没,伤人无数,他二人相携来此除害,不想巨兽竟如此利害,若非墨月出手相救,险些便丧了性命。
苏伴月岔口道:“没想到,这孽畜竟已修成内丹,难怪如此凶猛!萧公子,你们的雪狐好生利害,竟然能夺取巨兽内丹呢!”
墨月一笑,并不点破幻雪乃天地灵兽的实情。苏翔云仔细打量二人,见宛星清灵秀美,墨月飘逸俊雅,不由暗自赞叹,又见二人年纪幼小,却颇有风霜之色,显然是在外已有一段时日,有些好奇道:“看萧兄弟与令妹形容,仿佛是要长途跋涉,不知是到何处远行?”墨月微一沉吟道:“我兄妹二人只是奉家长之命,四处游历,长些见识罢了!”
苏伴月闻言,喜道:“令尊竟是如此开明!哪像我们,每天关在家中,难出半步,这次要不是偷……”苏翔云忙咳嗽一声,提醒苏伴月。苏伴月伸了伸舌头,仿佛说漏了什么。
墨月此时已然听出,苏氏兄妹只怕是偷跑出来的,也不点破,只是温和的微笑着。苏翔云向墨月笑道:“伴月不知礼数,倒让萧兄弟见笑了。敝舍就在不远,望二位务必赏脸让在下稍报大恩。”墨月见苏氏兄妹确是一片诚意,难以推却,不知如何决定,转头望向宛星,目中微露询问之意。宛星微一思索,忽然问道:“你们知道附近可有名医?”苏翔云一时茫然不解,但仍道:“这个……在下只知距此百里有一名医,人称回春圣手,传闻医术精湛,极为了得。容在下冒昧,不知贵兄妹因何寻访名医,难道……”他想问墨月、宛星二位谁身负重症,又觉颇不礼貌,忙停住不言。
墨月知宛星为自己怪病所虑,心中很是感动,见苏翔云疑惑,一时也不想对这对初次见面的兄妹言及过深,当下微笑道:“家父有一怪病,虽不至性命相关,但反复发作,甚为苦恼,多方寻医不效,所以我兄妹此次远行,亦为寻访名医,解家父经年之苦。”宛星听墨月道家父患病,心中暗道:“好个墨月,当了兄长犹不自足,这会又提了辈份。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翔云听墨月如此说,心中疑虑顿消,笑道:“原来如此,萧兄弟果是纯良孝道!不过……”他话锋一转,道:“这名医医术虽高,但脾气却甚是古怪。他从不肯与咱们武林中人医治,说什么江湖中人好勇斗狠,死伤皆是咎由自取。”他见宛星、墨月脸上露出失望神色,又微笑道:“不过,这古怪名医与家父却私交甚密,若家父出言相求,只怕他也不好拒绝。”语毕,目光中透出殷切之色。
墨月闻言与宛星相视一眼,笑道:“如此说来,小弟只怕只得叨扰贵处了。”苏翔云与苏伴月见墨月应允,面上登现喜色,苏翔云笑道:“萧兄弟赏光,敝兄妹喜犹不及,何来叨扰?”
宛星手抚幻雪仅存半身的柔毛,目光微侧看到躺倒在地的巨兽,见它遍身是血,心中颇为不忍,扯扯墨月衣袖,恻然低声道:“墨月,这巨兽该如何发落?”墨月看了一眼苏翔云,苏翔云忙道:“既是萧兄弟将它制住,自然由令兄妹决定它生死,不过这孽畜伤人无数,着实可恶!”苏伴月银牙浅咬,狠狠道:“这孽畜自然该死,萧公子你一剑杀了它为民除害吧!”墨月目光转向宛星,见她满脸不忍之色,知她心软,便低声对宛星道:“宛星,你看呢?”
宛星凝视巨兽半晌,幽幽一叹道:“不知它可有父母兄弟,莫非也有亲人待它回转?”墨月知宛星只怕又伤感自己身世,亦是一叹,轻抚她肩头,柔声道:“宛星,既是这样,我们便放了它吧!”苏氏兄妹不由相顾愕然。宛星不语,轻轻点头,纤手按在巨兽额前,微微凝神,灵力缓缓传了过去,瞬间驱除了紫气。巨兽低呼一声,蓝色巨目张了开来,眼见仇人在侧,顿时凶性又起,挣扎就欲爬起,扑向宛星。墨月早手持苏伴月神剑护在宛星身侧,巨兽稍有异动,便要动手伤它。
宛星手中灵力渐渐加强,游走巨兽周身,见巨兽身上伤口血流渐渐停止。此时墨月又觉出宛星身上散发出那种熟悉的圣洁温柔的力量,苏氏兄妹一时亦有所感,顿时呆住了。
那巨兽似乎也有感应,浑身肌肉顿时放松,蓝色巨目也现出温顺之色。只听宛星温柔道:“莫要再伤人了,回到你亲人身边去吧!”那巨兽宛然听懂一般,低声吼叫几声,似是回应,竟真的慢慢转身向密林深处走去。
苏氏兄妹恍如做梦般揉揉双目,惊骇道:“萧兄弟,令妹竟有通灵之力么?”墨月知不好与他们解释,当下笑道:“宛星只是从小对动物甚是怜爱,自然有种与动物交流的本事。”苏氏兄妹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诸事已了,我们便前往敝庄吧!请!”墨月、宛星含笑应允。
于是,一行四人向密林外行去。途中苏翔云与墨月互相询问年龄,墨月只知宛星刚满十四,自己实不记得年纪,既说了是宛星兄长,自然要长于宛星,便随口说道十五。苏翔云满口称赞墨月少年英雄,又道自己虚长一岁,墨月忙称苏兄。苏翔云又道其妹伴月与墨月同年,又询问墨月何月所生,墨月随口说个月份,刚好较苏伴月小了一月。苏伴月似乎生性甚为活泼,闻言接口笑道:“那说不得,你还应称我一声姊姊了!”墨月俊面微红,稍现忸怩之色,苏翔云亦一笑置之。四人皆是同龄之人,不一会便相熟了,彼此兄弟姐妹相称,谈笑往南剑山庄而去。
果如苏翔云所言,行至不到半个时辰,南剑山庄已在眼前。宛星、墨月抬目观看,不由赞道:“好气派的山庄!”见南剑山庄依山而建,气势宏伟,房屋精舍,雕梁画栋,较宛星的尚武庄不可同日而语。
苏翔云含笑将墨月、宛星让进庄来。刚一进门,便见两个家丁匆匆迎来,急道:“少爷,小姐,你们可回来了,老爷正在前厅等你们!哎呀,你们怎么伤成这样?快来人,少爷小姐受伤了!”
苏伴月忙瞪眼喝道:“快住口,一点小伤,大惊小怪什么,没看到有客人么?我和哥哥先去更衣,别大吵大叫,若惊动我爹,仔细你们的狗腿!”那两个家丁似乎对苏伴月甚是惧怕,闻言唯唯诺诺,再不敢出声。苏翔云微觉尴尬,笑道:“萧兄弟,舍妹就是这样,你们莫要见笑。”墨月、宛星相视一笑不语。苏伴月亦觉在墨月、宛星面前有失淑女风范,不由粉面亦是微红,伸伸舌头,笑道:“一时情急,二位莫怪。不过我爹若知道此事,确实不得了,我们先去换换衣服,收拾一下,二位委屈先到偏厅小坐片刻。”说着引领墨月、宛星往偏厅而去。
刚刚走了数步,便听背后有人沉声喝道:“回来不先见我,要去何处?”苏翔云、苏伴月闻言顿时身躯一僵,苦笑着缓缓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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