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现在整齐的散落在肩头。那一头飘逸的发丝,和这身文人骚客的装束,若不是亭甫那清冷的让人不敢近身的气质,一安着实不敢认啊。
“咳咳”亭甫穿着这身,略带腼腆的样子看着一安。
“一安,我知道你不愿意放下凡世间那些过往,所以迟迟不愿修炼真身。”亭甫说着,别扭地将散落在身前的头发,向后拢了拢。
“其实也不只是单单留恋过去,只是……”
一安明白亭甫这次的到来,估计还是与修炼真身,接任玉簟楼有关。
“说实话,如若我为了让你尽快完成修炼真身的任务,抹去你在凡尘短短数十年的记忆又何妨?”亭甫打断一安本想继续找借口的思路。
一安震惊地看着亭甫,听见他这样说,眼底闪现出一丝丝的崩溃。
“但是三年了,一安我一直放任你,什么修炼的方向科目均由着你的性子选择。但是三年来,你从未认真考虑过玉簟楼的未来,将重塑真身的事情一拖再拖。”
亭甫察觉到,说道抹去记忆时,一安隐忍着不敢泄露的怒火。可是,如若今天不让她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再等多久,都不可能重塑真身。
“如若你是留恋在凡间时的官人,当初的廖公子,也别妄想了。”
一安听闻亭甫拿他出来,有些哽咽地说,“我在凡尘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哼,不需要我操心,那你现在依旧守着凡尘的记忆,迟迟不愿意向前看。那凄苦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别忘了,他早你三十年脱离红尘,即便转世投胎此刻也许在另一个红尘里,早已娶妻生子,你还抓着这些记忆不愿放手吗?”
亭甫虽说活了两百多年,但也只是匆匆往来于人世间,并不了解一安对于这凡尘七十年有何留恋的。
他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人的师尊,这三年尽量在修为方面把自己擅长的了解的交给她,对于不了解的事情,还会在往来人世的时候找寻些相关的册子,拿来翻阅。
但即便如此,倘若与一安说道玉簟楼的相关事务时,她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过去。亭甫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尽快地让一安打开心扉。
只能出此下策,亭甫心里明白这些话或许重了一些,但倘若在今天的逼迫下,一安还不对自己说出真实想法,亭甫便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这些年在玉樽仙境的接触,我依然不是那个能让她接纳自己,让她敞开心扉,重新开始的人终归不是我?亭甫想到这里,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涩。
一安,我多想让你忘了他,忘了这些过往。
“师,师尊,够了,别再说了。”亭甫看着一安因自己先前话语的刺激,微红的眼眶和努力抑制的情绪。
“廖,他,他也不是我留恋过去的原因。还望师尊不要恶意揣测。”一安说着,攥紧了拳头。
“那是为了什么?你现在托着个算不上人也算不上鬼,更不能说是个什么修真道士的壳子,你自己明白你长时间不修得真身,即便是在这玉樽仙境内,你也要……”
“罢了,你若如此任性,我也不必要陪你在这玉樽里待下去!”
亭甫气恼着将那身别别扭扭的衣服脱下来,原本有些人烟气的玉樽仙境内也只剩下一安的竹屋,和竹屋外漆黑一片,分不清气象的黑洞。
本想着一安她留恋人世间的景象,这玉樽仙境也特意给她留有四季轮转,星辰变幻。
今日,更是鬼使神差地出门买了一身凡尘里文人骚客常穿的派头。别扭的穿在身上来见她,只是能让她能想起廖公子,并下定决心继续修炼真身。
只是,不想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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