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只是……感觉是偷来的东西……”狐仙懦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九空熏的正脸。
“偷来的？”九空熏哈哈大笑道：“你居然会在意这个？真是有趣的妖怪！”
揉乱了狐仙金黄色的短发，九空熏歪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灵力，你要好好利用。”
狐仙抬起了头，得到的是鬼人的肯定。
“那个……谢谢大人！”
“不过这样一来你以后的方向也局限了，尝试修仙或者修道或许会更好。”九空熏自顾自地说话，狐仙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刚刚开始就感觉你有些拘谨。”九空熏蹲下来看着狐仙：“当时都看到了吧？”
自然是指九空熏虐杀的情景。
“不，我……”
“别想说谎。”
透过鬼面具的缝隙，隐约窥见金色光芒闪烁。这时九空熏的语气稍微变得有些严厉了。
“那个……”思考了一会后，狐仙犹豫着点了点头：“是的。”
“很可怕吗？”九空熏突然问道，这让狐仙一时间回答不出。
九空熏挠着自己的花白头发，曾经的短发也逐渐开始生长了：“我知道的，很可怕是吧？”
“我也觉得。”九空熏点了点头。
“……”
“……”
双方陷入沉默。
“虽然传闻大人是可怕的怪物，但是……”狐仙的声音逐渐变大：“我逐渐开始动摇了，如果【刃鬼】大人真的那么嗜杀的话，那么应该不会救下我才对。”
“但是那副凶暴的姿态，与传闻一模一样。”
狐仙俯身问道：“大人您，不感觉有些奇怪吗？”
“奇怪”。
狐仙她，用了“奇怪”这个词。
九空熏笑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矛盾感很强烈啊……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一眼吗。
【挺聪明的，或许以后是个大人物也说不定。】九空熏在心中默默地赞叹了一下狐仙，点了点头承认了：“确实，我是由人类灵魂变成的鬼族。原本行事风格应该都是按照人类的善恶标准才对。”
“‘原本？’难道说……”
“看出来了吧。”九空熏肯定了狐仙的猜测：“我逐渐变得不像人类了。开始向鬼族靠拢。”
一日日都在变强，身体上被布下的枷锁也逐渐崩断。等到完全崩断的那一瞬间，代表着九空熏的力量已经超过怨兽神、甚至山兽神。
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莫名其妙地变强，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无尽的斩杀、无尽的讨魔。
在战斗中会变强得更快，九空熏也隐约摸到了【那个层次】——
千年大妖，个体力量的顶点。
但是，脾气却变得更加暴躁了。那么残忍的虐杀九空熏应该不会干得出才对。平时的话都是一刀了解简单利落的才对。
“我越来越变得像鬼了。”九空熏双手抱着头，声音颤抖了起来：“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好强心逐渐膨胀，也越来越对如今的自己感到害怕，就像是走入了邪魔外道一样。
某种【异常】让九空熏逐渐变成自己所不了解的恐怖事物，等到九空熏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无法阻止。
到最后的那一刻会变成什么——
“我相信大人。”狐仙毫无犹豫地说了出来：“我相信大人能控制得住自己，如果连大人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那就相当于自我放弃。”
九空熏大笑，指着自己自豪道：“还用你说？老子是谁？”
“斩鬼之鬼！”
自豪感，永远无法遗忘。
在那下定决心握住刀柄的一瞬间，斩鬼的意志就已经无法改变。
哪怕变得更加狂暴，九空熏也有信心控制好自己，这是他唯一足矣自傲的资本。
“哈哈哈，居然给晚辈给教训了。”九空熏心情愉悦地大笑道：“今天开始你也算是我的后辈了，以后也要加油啊。”
“是的，在下一定会努力修炼。”狐仙低身鞠躬道：“我仔细思考过了，发现妖怪不太适合我，我决定开始修炼道术。”
“那就请加油咯。”九空熏扯下系着酒葫芦的绳子，猛地灌了几口：“咕噜咕噜……对了，我可是被人委托来到这里的，顺便问下你有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包裹？”
说着九空熏挥起手大概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大，差不多有半人高的包裹。你有见到吗？”
狐仙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据说里面装的是……油豆腐。”九空熏感觉自己描述地不够详细，又补上了一句。
几乎完全能确定九空熏的目标了，狐仙开始变得慌张。
“嗯？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差，是毒又复发了吗？”
【这下完蛋了……】
世界真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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