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七里揽着关琰琰的腰,笑说,“我们哥几个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吃,后来每回在本地演出,完事以后都要来搓一顿。”
关琰琰“咯咯”地笑,“你还挺长情。”
谭映禾落在后面,有些无语地看着俩人的背影。
早知道她一个人随便对付点儿,也比在这吃狗粮来得自在了。
可容纳八人的大方桌,关琰琰和七里坐一边,谭映禾和他们乐队的另一个男生坐一边。
谭映禾话不多,多数时是听关琰琰说。
她说自己在洛杉矶留学时,有个晚上在街头偶遇了一伙黑人持枪抢劫,吓得她躲在垃圾桶后面,躲了半个多小时才露头,回家后就开始美黑,扎一头脏辫,走在路上远远看着像是唱Rap的黑妹,这才敢在午夜出去。
一伙人哈哈大笑,只有谭映禾神情寡淡,只勾了勾唇角。
这段故事,她已经听了太多遍了,包括关琰琰回国后痛心疾首地忏悔,美黑是她做过的最蠢的事情。
她专心吃吃喝喝,片刻后,碗碟旁出现了一瓶椰奶。
是坐她旁边的男生放的。
“谢谢。”她说。
“客气。”男生穿得不似桌上其他人那样张扬,一身白T休闲裤,腕上金属质地的表盘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笑起来也温润妥帖,完全没有混地下乐队的那种肆意匪气。
“我叫盛睿。”他自如地介绍。
谭映禾眉头轻拧,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想了会儿,没想出来,她放弃了,从善如流,“谭映禾。”
盛睿眼神出现了片刻的凝滞,俩人目光对上,都读出了对方的浅浅疑惑。
还未来得及深谈,七里就嚷嚷出声,“睿哥也在洛杉矶留学,初中就过去了,读完研才回来的,老牛逼了。”
说着,七里拿着竹签敲了敲盛睿眼前的盘子,“说说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好玩的事儿。”
盛睿被他这么一搅和,思绪已经断了,再回眸,看着众人苦笑,“我能遇到什么事儿,顶多就是街头演出的时候,被人拿钱砸过脸。”
“那是。”七里笑着调侃,“想在美国玩嘻哈,那你也得去美黑一下。”
一伙人又是笑。
这段饭吃得还算轻松,欢声笑语,插科打诨,很快就步入尾声。
关琰琰许是太开心,酒喝得多了点儿,出门的时候脚步已经摇晃,话也说不清楚了。
因为还没搞清楚她的想法,谭映禾不放心让她跟着七里他们去赶下一个场子,自请要送她回家。
七里也不怎么在意,问她,“你知道她住哪儿吗?我帮你们打车。”
谭映禾点头,“我知道,祁园。”
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身后的人突然走了过来。
盛睿脸上挂着惊喜,似笑非笑地盯着谭映禾的眼,“你是谭映禾?”
谭映禾表情莫名。
“袁曼阿姨的女儿?”
谭映禾眼神迟缓,渐渐地,渗出了光芒。
“你是盛睿哥哥?”她声音微颤。
盛睿笑着歪头,叹息一声,“我就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盛睿就是盛元道的儿子。
谭映禾十岁以前,还常常喜欢找他玩,哥哥长哥哥短地跟在他身后,完全把他当成亲哥哥来着,直到盛睿十四岁那年出了国。
“怎么是你啊?”谭映禾绽开笑容,“你不是留在美国工作了吗?怎么会回国加入乐队?”
旁人看得一头雾水,七里出来解释,“睿哥只是业余爱好,本地的演出,有时间他就跟着过来了。”
“哦哦。”谭映禾忙点头,久别重逢的欢喜还盈在心底。
盛睿年纪应当是比在座的都略微大一些,一举一动看着也更稳重些,他走向七里他们,语调有几分歉意,“我送她们回去,二茬我就不参与了,你们玩得开心,今晚我请客。”
他看着也是不差钱的人。
一伙人兴奋地高呼,“睿哥大气。”
就这么上了盛睿的车。
谭映禾驮着关琰琰坐在后排,盛睿请了代驾,坐到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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