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回完工作信息，转头看过来，漫不经心地补充，“现在还不是。”
大妈了然地笑了笑，“还在追求中吧？”
说着又看向谭映禾，“大晚上还陪你来输液，我看这小伙子蛮好的嘛，女孩子眼光不要太高哦，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别人分分钟就给你抢走的哦。”
裴凛嘴角弯了几分，眼尾勾着散漫。
谭映禾横他一眼。
她感觉胸口闷得很，他明明是罪魁祸首，却好像置身事外了一样，懒散又自在。
谭映禾存心不让他好过，撇过头看着大妈，“我其实有男朋友了，但他想插足。”
大妈愣了愣，表情有点意外，也不是很熟的关系，突然听到这样的隐私。
她又打量了裴凛，再看憔悴且寒酸的谭映禾，有些不信的样子，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可她怀里的小孙子却脆生生地开口，“奶奶，插足是什么意思？”
谭映禾弯着眼睛朝他笑，“就是破坏别人感情哦，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大妈不高兴地抱着小孙子偏过了头，嘴里嘀咕了句，“神经病。”
谭映禾不在意地托着手，没有看裴凛的反应。
过了会儿，余光瞥见他起身了。
她舒心了。
看来也是要脸的人。
过了十来分钟，护士小姐姐拿着吊瓶过来了。
谭映禾刚伸出手背，旁边的空位置上突然坐下个人。
裴凛又回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手里还提着一条深蓝色的毛毯。
“你没走？”谭映禾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裴凛大概是回车上了，戴上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把毛毯盖在她的腿上，说话慢条斯理的，“想赶我走，也不需要用这种办法。”
自损一千，也未必能伤敌八百。
护士小姐姐一边给谭映禾手背消毒，一边不住地偷看裴凛，“你男朋友真体贴。”
谭映禾不乐意听这话，撇撇嘴，刚准备反驳。
旁边的裴凛先开口了。
“她男朋友不是我，但是我想插足。”话说得肆意，脸上也是轻狂的笑。
护士小姐姐愣了一下，“哦”了声，然后收拾东西。
临走前又看了裴凛一眼，衣着贵气，模样也是极好的，看起来是不缺女人的主儿，怎地如此想不开？
见人走远了，谭映禾偏头看他，“你有病？”
“你不是要说吗？”裴凛手肘支着扶手，iPad放在腿上，眉眼轻佻地瞧她，“我帮你说，怕你累着。”
他这样不要脸，是谭映禾从未想过的。
既然撵不走，她干脆闭上眼，不看他。
谭映禾靠在椅子上休息，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头顶的灯隐约晃了几下，等她再睁开眼，那条毯子已经盖上了肩膀，而她手上的针也拔了，只留下一块棉球，两条胶带。
“醒了？”旁边冷不丁响起声音。
谭映禾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活动几下手腕，伸个懒腰，把毯子丢到一边，准备站起来，刚抬起屁股，两条腿就像抽筋了一样，又酥又麻。
她倒吸一口凉气，腾在半空的上半身眼看就要重新跌回椅子上——
屁股后面突然出现一只手。
裴凛本来打算扶她来着，只是事出突然，他手只抬到她屁股的位置，就被她压到了椅子上。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秒——
裴凛晃了晃胳膊，声音克制，“你坐到我手了。”
谭映禾僵着脸，扶着扶手站起来，稍微适应了一下，就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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