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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冷暖自知(2 / 2)

“可是爸爸,”安宁轻声打断,“你的那种未来对我来说也是完全没必要的。”

李启山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有主见不是坏事。但是工作的事情别太早下定论,多一份考量,对你将来总不会有坏处。”

父亲已经难得地持不强硬态度,她也尽量配合,而父亲没有再问起“男朋友”的话题,只因他觉得无关紧要吧,其实,也好。毕竟他是要离开的。

安宁揉了揉略显疲倦的眼睛。

李启山又问了一些学习上的事情,安宁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跟父亲的晚餐一完,原本想自己打车回学校,但父亲坚持送她。在宿舍楼下一下车安宁就霍然驻足。走廊的柱子边站着的人正是徐莫庭,而他在对上安宁的眼睛时已经将手滑入裤袋慢慢走过来。

“这么晚。”语气里没有一丝因等待而产生的不耐。

安宁站在原地,面对徐莫庭似乎始终冷漠不起来,“嗯……你可以打我电话的。”

“你手机没电了。”他笑了一下。

“咦?”安宁拿出手机查看,果然。

李启山也已下车,听到交谈的两句,有些明了,只朝他们微点头,跟安宁说了句“早点儿休息,别玩电脑玩太晚了”就走了,没有多停留。

黑色的车子开动时,霍忠开口:“书记,他应该就是徐家的长孙了。”

“确实一表人才。”李启山笑道,“小孩子谈恋爱,作不得准。出了社会,现实问题一面对,能有几对功德圆满的。”

“那倒也是。”霍忠想了想又说,“如果宁宁真喜欢那人,跟徐家结亲,算是件喜上加喜的好事吧?”

李启山笑了一声:“你说,她那散漫性子,能进那样的家庭吗?徐家,有点儿高处不胜寒。”

这边两人刚走到有光亮的路灯下,就有人扬声喊了一句,安宁回过头,不禁叹气,这人是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吗?

过来的女生脸上挂着不可捉摸的笑意:“百闻不如一见啊,徐师兄。”

徐莫庭对不在意的人向来不花心思,但因之前看过一个视频,而且是看了三遍,所以对面前的女生有一点儿印象,不过语气冷淡:“有事?”

“我跟安宁是朋友,我以为之前她是跟某某出去玩儿来着,呵呵,没想到现在换成徐师兄了,有点儿惊讶而已。”

安宁碍于徐莫庭在场,不便发作,只是确实有几分恼意了。

徐莫庭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无所谓,我爱她。”故而可以包容一切?

这句赤裸裸的表白,不仅令那名女生震惊,连安宁都目瞪口呆了。一向讳莫如深的徐莫庭突然直白起来,效果十分震撼。

安宁的心怦怦狂跳,堪称……惨烈。来不及表达情绪,就已被徐莫庭带走,占有权可以对外明示,但是亲密行为他还不会大方到在闲杂人等面前表演。

等某人回神时,发现已在幽静的小道上。

“我……”安宁紧张得不行,他的注视专注得让她觉得有些魅惑味道,丝丝入扣,撩动心湖。

所以她那天说了什么最终自己也忘了,只记得月光朦朦胧胧地洒在他身上,也洒在她自己身上。

他在吻她的时候轻轻地叫她的名字,带着深情的表情。

3

“你可不可以不走?”

你可不可以不走,你可不可以不走……安宁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神情有点怔怔的,整张脸也慢慢地升温。这究竟是梦还是……她不确定,所以,万分颓丧。

等到阳光穿透寝室的窗帘,听到下铺毛毛摸索着上厕所。

“几点了?”

毛毛吓了一跳:“醒了啊,我看看——六点一刻。”

电话响起时,朝阳也被吵醒了:“谁那么缺德啊,一大早扰人清梦!”

安宁一头黑线:“貌似是我的手机。”

毛毛已经从卫生间出来,将桌上的手机抛给安宁。安宁看号码是陌生的,犹豫了一下才接起,对方一上来就是一句诚心的“对不起”。

安宁没听出是谁:“你是?”

这次换来对方几秒沉默:“江旭。”

“哦,你有事吗?”

“安宁,我很抱歉,事情我到现在才知道。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这女生是我的一个学妹,行为比较叛逆——”

安宁轻咳一声,不得不中途开腔:“不好意思江师兄,我室友还都在睡觉,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晚点儿再说?”

“……”

在对方“默许”之下安宁收了线,跟她对头睡的朝阳这时说了一句:“有些人可能在各类交际圈里都游刃有余,但并不表示他人品卓越,只能说现实需要一些圆滑和恭维。”

“我知道。”

这一整天,事情应接不暇,安宁的脑子偶尔会放空,但做实验的时候又必须保持清醒,简言之她一直在眼睛聚焦,模糊,聚焦,模糊中。

同事佳佳端进来一杯吉林红茶,香溢满室,安宁抬头时就见她屁股斜坐在她的桌面上,茶已经放在她手边。

“谢谢。”

“什么时候请吃喜宴啊,哈哈。话说昨天你没来,我们化验科博采众议了一番,这么乖巧婉约的姑娘私生活竟然如此神秘。”说完啧啧有声。

安宁轻叹:“你想知道什么?”

佳佳靠过来:“有没有私家照?半裸全裸都行。”

原来是人都会被耀眼的东西吸引,所以她每次被迷得失了准也是正常的吧?安宁欣慰了:“没有。”

佳佳站起身双手捧心状踱步:“太可惜了,想想他穿正装的盛气凌人模样,回头再看看半裸的胸膛,哇,那落差绝对能令人心驰神往。”

“……”

“嘿嘿,安宁啊,有这么一位男友压力一定很大吧?”对方一副深表理解的表情,不过有件事要提醒,“阿兰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阿门。”

安宁也很想在胸口画十字。

中午休息的时候,果然阿兰气势磅礴地下来,逮到某人就是劈头盖脑地一顿,总体来说就是如今都“这样”了,介绍要,饭也要!

安宁稍有些无奈,这样吃下去,不知道地主会不会头疼?于是只能答“待他有空”。

阿兰得到满意答案,含笑而归。

下班时间一到,公司里的一帮恋家族就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安宁收拾完东西跟佳佳他们一齐出大楼,然后就看见——对街一道完美的身影,一身清爽、出类拔萃,吸引路人频频注目,安宁当即“啊”了一声,不能说是惨叫,但惊讶是有的。

四目相对时,他没有立刻过来,站了一会儿,才手插口袋慢慢接近,神态自然坦诚,仿佛他出现在这里是最平常的事。

从他跨步到立定在她面前,安宁能感觉到四周噼里啪啦的视线。

不过徐莫庭一向不关注别人:“走吧。”

“莫庭……”安宁轻扯他的衣角。

“怎么了?”

安宁早死早超生地指了指身边一米处的地方:“她们想认识你。”

安宁隐约觉得他皱了下眉,好吧,地主也头疼了。

徐莫庭皱眉之余倒是非常配合,任由某人将他介绍给两名女生。阿兰跟佳佳也算理智,“相谈甚欢”之后跟安宁使了下眼色就撤退了,虽然后者完全没明白那挑眉和眨眼是什么意思。她正准备穿过马路,却被徐莫庭拉住了手腕,不解地止步,那人的手下滑至掌心,十指相扣。

直到两人坐到车里,安宁才有些不甚自在,心怀鬼胎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连借口都不愿意找的人。他发动车子时才问:“要去哪儿吃饭?”

“呃,我还不饿。”这倒是实话。

莫庭侧头看了她一眼:“那陪我去个地方吧。”

车子一直开到海边,难得江泞市的这片海域碧蓝清澈,海水冲上沙滩,空气里有些咸湿的味道。

安宁先下车,走了几步回头见徐莫庭依然靠在车子边,双手插裤袋,有几分慵懒的风情。这人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安宁想。

徐莫庭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朝她招手:“过来。”

安宁狐疑地走过去,他将她轻揽住,额头相抵,另一只手拉起她的手腕,安宁只觉有一丝冰凉穿过,低头发现是一串通透的珠子,紫红色。

她不由得抬手晃了晃,“有点儿像血色。”

“上面附了符咒。”

“啊?”

徐莫庭低低笑出来:“怕了?”

安宁瞪他一眼:“我虽然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但也相信鬼神不会害人。”

“而我对于你而言,就没有足够的可信度,或者说安全感?”黄昏的光照射进徐莫庭那比任何人都要幽深的眼眸。

安宁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对方轻叹一声,下一秒就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吻,是温存的、细腻的、诱惑的,只轻轻碰触两秒便分开。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怎么可能还舍得走。”这样煽情的话可谓他平生头一次说,徐莫庭再次用蜻蜓点水的吻来掩盖自己的紧张。

被轻薄表白的人心里微妙地鼓动着,涌现出一股酸楚的甜蜜。

安宁闭着眼攀上对面人的肩膀,也不知是谁先缺失了克制力舌尖慢慢探入对方的口腔。

沙滩上稀稀落落走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这对出色的情侣望来一眼。

“年轻真好啊。”

“……”

事后,某个垂着头红着脸被拉着散步于沙滩上的姑娘咕哝:“24岁也不算小了吧?”

“可以结婚了。”

“……”

偷瞄了眼身边的人,平常如斯,安宁觉得比起他的修为,她真的是太嫩了。

“莫庭,我爱你。”

他好……好镇定。安宁承认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在美国的学业已经结束。不会再走。”徐莫庭突然开口说。

“……嗯。”

“以后别谁说什么都信。”

“哦。”她低头惭愧状。

“还有——”

“嗯?”

“我放弃国外升硕士的机会,回国来读研,是因为你。”

“……”

“我观察了你一年。”

“……嗯。”

“觉得还是放不下你。”

“……谢谢。”

“不客气。我想过了,这次你要再不答应,我就掐死你。”

“……”

徐莫庭看了眼头越低越下去的安宁,嘴角扬起点儿笑,这时手机响起,他接听了几句,然后转头问她:“我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伯母?”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回去吃饭?”

对方显然懒得解释这个问题,直接将电话递给她:“你跟妈讲吧。”

安宁是真接得措手不及,瞪着面前的人,那声“伯母”叫得低不可闻:“……我们在外面,不,不,回去吃的,嗯……他……呃,不对,是我想来沙滩散步……莫庭带我过来……嗯,马上就回去了……”电话挂断时安宁都觉得有点儿心力交瘁了。

而身边的人说:“你要再逛逛也可以。”

安宁瞪眼:“你先前干吗问我要去哪里吃饭啊?”都定好目的地了,还问她?

“我本来想说,但是,你说还不饿。”多么和风朗月,撇得一干二净啊。而细细想来,这前后是因果关系吗?

“我饿了。”这回她是真饿了,果然跟学外交的人斗太耗神了。

结果那顿大餐最终还是没吃成。当时车开到一半,安宁突然肚子疼起来,而此疼非彼疼,安宁很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莫庭,今天能不能不去了?我想回寝室。”

“怎么了?”徐莫庭侧头看她,见她脸色有些白,不由分说将车停靠到路边。

这要她怎么说啊,“就是有点儿……肚子痛。”

徐莫庭就是徐莫庭:“来那个了?”

“……”

安宁满面通红地被送回寝室,中途徐莫庭在便利超市门口停下:“等我一下。”回来时手上多了一袋东西,连红糖生姜茶都有。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被他的“开放”态度影响,安宁也口无遮拦了:“每次来的第一天都会有点儿疼,医院也治不好,反倒睡一觉就好了。我妈妈说等结婚了这个症状自然会好的。”

最后一句话让安宁三天都处在想要自我了结的情绪中。

毛毛见某人在厕所里待半天了都不出来:“阿喵,你不会挂了吧?”

“我想死。”

朝阳“噗”一声笑出来:“刚才妹夫送你上来的时候,隔壁怡红院的阿三姑娘和对面丽春院的婷婷姑娘也羡慕你羡慕得想死了。”

安宁无力地拉开门,到书桌前抽了张纸巾擦干了手后就趴床上了。

毛毛问:“很疼吧,我给你泡了生姜茶,你要不先喝点儿再睡?”

“不喝。”

毛毛洒泪奔向朝阳:“阳阳哟,阿喵她欺负人呦。”

“……”

当晚徐老大打电话过来,安宁正睡着,于是毛毛接起。

“妹夫啊,对对,是我毛晓旭,您记得啊,呵呵,呵呵,嗯,喝了茶,嗯嗯,先前还疼得小脸儿发白,现在好了,可怜哟,流了很多血啊……”

“毛毛……”安宁的声音气若游丝。

某毛:“等等,没见我正跟——哎呀,阿喵你醒了啊?”

是你说得太响了。

毛毛已经嘿嘿笑着将手机塞给安宁:“我去找蔷薇玩儿了!”

你就不能先挂了电话再去?

“醒了?”对面人的声音低沉轻柔。

“嗯,还是困,想睡。”这不是借口不是借口,默念一百遍。

对方相当宽容大度:“那你睡吧。”

结果是两方都没有挂断电话,安宁愣愣的,好久之后才意识过来,匆匆说了声“再见”就收了线。

睁着眼睛望着室内朦胧光线下的天花板,整张脸再度升温,这绝对是现实啊,安宁确定,所以,万分无语。

4

再度逛街日,虽然离上次出来shopping已经有段时间了,然而,她还是经期第三天啊,为什么还会被拖出来?

12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幸好这天天气好,阳光晒下来还有点儿暖洋洋的。安宁坐在广场的石阶上等着毛毛跟蔷薇从对面的一家服装店里厮杀出来,因为对比里面的暖气,还是大自然的暖气舒服点儿。

等得百无聊赖,安宁开始无意识地哼歌,曲目不详。直到两名小朋友跑过来问路,小男孩问:“阿姨,请问肯德基怎么走啊?”

“叫姐姐,不然她不会理你的。”旁边的小姑娘马上轻声提醒。

小男孩:“姐姐,请问肯德基怎么走啊?”

“……”

蔷薇跟毛毛回来时见安宁在给两个小孩指路,毛毛即刻批评:“太令人发指了,才几岁啊你都出手?小心妹夫看到直接把你灭了。”说完“意味深长”地大笑三声。

两个小孩吓了一跳,跟安宁匆匆道别后跑开了。

安宁想,比起毛毛的巫婆形象,她这个“阿姨”还是相当和蔼可亲的吧?

差不多是饭点了,三人决定先去解决午饭,到了麦当劳,毛毛去点餐,她这阵子在追一男的,身心俱舒畅,于是客也请得很积极。

蔷薇感叹:“女人啊。”

安宁默默扭头,正巧望到毛毛匍匐在柜台上:“来一盒蛋挞!”

安宁再度扭头,后方隐约传来:“怎么没有啊?你们这是不是肯德基啊?!”

入冬的街景真不错呀,安宁欣赏着,随后望到了——张齐跟一名男生拉拉扯扯的一幕,最终对方强行牵住张齐的手,无视路人疑惑的注视,走进了广场的水幕电影区。

太、太劲爆了。

安宁第一反应是跟某人短信。

“莫庭,我看到了你们寝室的张齐,呃,他跟一名男生在一起。”也不是安宁八卦,只是实在太过惊讶了。

对方回:“嗯。”

太冷淡了吧,安宁义愤:“跟你说真的呢。”

“存在即合理。”果然是徐老大啊。还没等安宁感慨完,对方电话过来了:“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嗯?”

“我过来。”稍一停顿,解释道,“陪我去买台电脑。”

十五分钟后一道出类拔萃的身影拉开了麦当劳的大门。毛毛扬手一句“妹夫,这里”引来多方关注,徐莫庭从容不迫地走过来,对蔷薇、毛毛两人点了下头,而看到安宁面前的饮料时不由得轻皱了下眉:“怎么在喝冷饮?”

安宁非常有先见之明地转移话题:“我们走吧。”

在毛毛和蔷薇的目送下,安宁主动被带出了场。

数码城就在附近,所以两人直接徒步过去,经过广场时再度碰到了那两个之前问路的小朋友,男孩子的手上抱着全家桶,侧头看到安宁时两人齐刷刷地叫了声“姐姐”,发自内心的。

“嗯。”安宁圆满了,旁边徐莫庭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

到达目的地时,徐莫庭直接走到一个品牌的专柜前,里面的人见是他已经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拿出来。

安宁在柜台前溜达,看到一台就说:“莫庭,这台,这台也还不错。”她以前买电脑的时候搜过这款的资料,不过当时太贵了,没买。

徐莫庭望过去一眼,说道:“阿丁,麻烦那台也装一下系统,我改天来拿,谢了。”

“没问题。”

安宁有些错愕,而徐莫庭已经买完牵起她手要走人了,事实上只是取一下吧?

两人出来时,安宁弱弱地说:“你钱多吗?买两台做什么?”

当事人只说了句:“以后你用得着。”

“……”

“你住处那台笔记本呢?坏了吗?”

“嗯,你来例假那天,我吃完晚饭回去,查资料的时候碰翻了水,算是报废了,好在硬盘里的资料没丢。”

你就直接说报废了嘛,前面那些没必要多讲吧。

安宁望了眼放在车后座的电脑袋:“你新买的这台跟你之前家里那台是一样的吧?”

“嗯,我是专一的人。”

“……”这人,说话一定要这么暗含深意吗?

当注意到徐莫庭没有往学校开,安宁疑惑:“我们还要去哪里吗?”

“去我单位坐坐吧。”开车的人不疾不徐,“怎么,你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吗?”

这威胁也太明显了吧?安宁扭头继续看街景。

徐莫庭轻扬了下嘴唇,眼中笑意明显。

算起来是第二次到他工作的地方,从进大门到他办公室,安宁不免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画了一只乌龟,怎么每个人都要瞄她一眼?

苏嘉惠敲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杯咖啡,笑着递给坐在沙发上的人:“我的手艺不错,尝尝。”

“谢谢。”

嘉惠靠坐到旁边,跟正挂外套的徐莫庭半开玩笑道:“众说纷纭啊,徐莫庭带女生上来,威力堪比原子弹爆炸。”

徐某人只是笑了一下,不予置评,倒是喝咖啡的人猛呛了两声。

嘉惠连忙伸手抚她背:“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原来她是原子弹吗?

莫庭抬腕看了下手表:“你不是两点要去外面开会吗?”

嘉惠大叹“见色忘义”,不过倒也识趣地退场。

安宁见又只剩他们两人,于是东瞧瞧西看看,徐莫庭的办公间不大,但是干净整齐,书架上的文档夹、书籍都整理得一丝不苟。他倒了一杯纯净水过来给她:“别喝太多咖啡。”

“哦。”安宁沉着地走到书柜前,“你忙吧,我自己找书看就好了。”

徐莫庭望着窈窕的背影又淡淡地笑了。

宁静的冬日午后,虽然两人一个翻文件,一个翻《三国志》,但,这算是约会了吧?也许跟别人家的恋爱不同,但安宁却感觉舒心自在。

沙发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照到一点儿阳光,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很舒服。

听着钢笔划过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夹杂着偶尔指尖轻敲键盘的声音……安宁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隐约听到他的同事进来,又出去。

感觉有人过来坐在一旁,沙发略微塌陷下去,安宁翻了个身,有一股熟悉温存的味道慢慢靠近。

安宁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她坐起身,见徐莫庭依然在浏览文件。

他似乎真的很忙。

而安宁发现肚子不疼了,原本走了一上午的脚酸也减缓了。她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对面目光一直在电脑屏幕上的人说了句:“醒了?”

“嗯。”安宁轻声道,“莫庭,洗手间在哪里?”

徐莫庭抬起头:“我带你过去。”说着已经起身。

“不,不用!”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事情都要领。

徐莫庭笑了一下:“出门左转,走到底就是。”

脸不红气不喘地拽着包包走出门,安宁感叹,被他耍多了,她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唔,不知道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洗手间客满,安宁在等的时候望见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块红痕,一目了然,不由得皱眉仔细研究,然后听到左边那格里的人感慨了一声:“徐莫庭竟然有女朋友了,唉。”

中间那格的人说:“说不定只是女性朋友。”

左边:“就算不是也轮不到咱们啊,人家苏嘉惠倒还有点儿希望。”

右边:“说起来,嘉惠长得漂亮,身家也好,对徐莫庭也算用心了,他怎么对她丝毫不动心啊?”

中间:“呵,也没见得有多漂亮,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徐家多牛,她这种身家算什么。”

左边:“总比今天来的那位好吧?”

右边:“我倒觉得今天来的姑娘比苏嘉惠漂亮多了。”

中间:“早知道他不介意平民百姓,我也追他了。”

左边:“你们猜那女的是怎么追的徐莫庭?死缠烂打?”

右边:“大概吧。不过看上去挺文气的呀。”

中间:“知人知面不知心。”

记得有人说过洗手间是一个八卦云集的地方,果然没错。

安宁一边研究颈项上的可疑红斑,一边想着……想着想着突然“啊”了一声,这次是真的惨叫,这、这是吻痕吗?

此时一人已经拉开门出来,与某人在镜子里视线相交,前者显然没想到会这么……倒霉,一时做不出反应,倒是安宁笑了笑,虽然脸上有点儿红,“嗨。”

安宁越过呆立的人进了厕所,一进去就拿出包包里的小镜子,再次研究,再次肯定,真的是吻痕啊。

当安宁回到徐莫庭的办公间,第一句话是:“你干吗吻这里啊?”太显眼了。

门口的人捂着颈侧,脸上绯红,莫庭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放下笔,很民主很大方地问:“那你想吻哪里?”

绝对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安宁见他已经在关电脑,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就出去了。却没有想到会碰到周锦程。对方看见她,迎上来,眼神倒并不意外。

“前两天见过你父亲了?”

“嗯。”

“在等徐莫庭?”周锦程并不是多话的人,难得会多此一问。

而安宁并不喜欢这种虚假的试探,可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合理,直到身后有人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儿依赖他了。

“我跟她还有事,先走了。”

周锦程顿了下,才说:“好。”

那天晚饭两人吃好后,徐莫庭照例送安宁回宿舍,后者说了声“谢谢”,这声谢包含很多层含义。

结果人家回:“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

“……”他说的话为什么含义总那么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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