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那紧绷的神经,在看到白眉的一刻,忽的松懈下来,摇摇晃晃几欲栽倒。心中暗道:“老东西,你终于出现了。”
那白眉面如寒冰,负手踱步,跨出一步后,那天灵缚魔索便如灵蛇一般,哗啦撤回,收回白眉长袖之中。
“金旬……我记得你是铁云子的弟子。”白眉寒目相视,看得那金旬心中发虚赶紧低下了头去。
“弟子……弟子正是。”
白眉幽然说道:“你手中那把金龙虎背刀,我记得当年交与你师父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我白眉制出的法宝,只对妖魔,不对同道,若是让我知道有人以我所造之法定伤及同门,我白眉哪怕将这法宝再重新回炉祭炼,也绝不会让他落入心存恶心的人。”
沈放心中一动,暗想道原来这把金刀乃是白老头所造。奶奶的,说起来这白老头也算是帮凶,待会儿我定要找个算个总账。
心中念着,却见那金旬额头上已是涔出丝丝汗珠,他赶紧说道:“师叔祖有所不知,今日我与梦师妹在这里探讨……探讨道法。谁知这沈放却出来捣乱。害我元气受损,我心中不愤,与他理论,哪想到这沈放竟然恶语相斗。弟子这才与他较量起来。”
真是满嘴瞎话,什么探讨道法,说出来也不怕咬了舌头。
心中想着,沈放却也不争辩,静静看向白眉。心中又道适才这白老头偷窥的时间比我还长,真话假话,别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不过了。我倒是要看看这白老头现在如何定夺。
那白眉目光一凛,又扫向沈放,与沈放那目光一触,却是有些心虚似的移到了一旁,说道:“哼,在这凌云峰中探讨道法,你倒是好兴致。”
金旬那脸顿时一红,低头不敢作声。
“师叔祖在上,弟子梦千云给你请安。”一声狐媚之音传了过来,就见那梦千云上了前来,盈盈向着白眉一拜,说道,“这不过是弟子之间的切磋,却不想师叔祖也在此处清修。还请师叔祖见谅。”
那梦千云说话之间,莹白娇容之上,那红唇轻动,艳目流盼,带着风情万般。只瞧得白眉眼睛一眯,那冰冷神情顿时暖了过来。
“呵呵,不妨不妨,老人家我修了三百年的道,不在乎少这一时。”白眉大言不惭的说道,“不过……师兄弟之间比武切磋,可以堂堂正正的去校武场切磋,这里可是切磋另一种技法的地方。这大清早的,岂不是太煞风景了。”
沈放几欲栽倒,这老淫棍,不就这小妞给你抛了个媚眼么,怎的转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沈放投来的鄙视的目光,白眉却是轻咳一声,说道:“老人家我平日里虽从不过问宫中事务,但今日既然遇到,我若不管,终究是不妥,金旬,你身为太清弟子,不去除魔卫道,拯救苍生。却在这里与同门相斗,与情与理,皆是罪过。改日我定会向铁云子告之你今日所做之事。”
“师叔祖,你……你……你断定太不公平!”金旬急声叫道,“为何只对我如此,那这沈放呢?”
白眉白了他一眼,说道:“金旬,我若不说,你就当老头子我糊涂了不成?你与这梦千云在此时空间探讨什么,难道我真的不知么?金旬,太清宫明文有令,宫中男女弟子,均要潜心修道,不可沉迷红尘情。欲之事。我且问你,你做到了么?”
金旬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清宫果然有这规矩,只不过……这规矩如同一纸空文,毫无说服之力,男女情事,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容易。已是到了半公开的地步。上至诸长老,下至三代弟子,比之凡尘之间的繁文儒节,这里却是自由的太多。
但规矩便是规矩,虽然没人遵行,可这规矩一日未消,便是触犯宫中律法。纵然已成泛滥,但规矩仍在,当他发挥作用之时,仍是可以以此为依据惩罚弟子。
这也是金旬不敢再作声的原因。
身为长老,纵然没有这规矩,想要整你,也不是什么难事。这金旬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些各峰长老,想要整治一人,都不需任何原因。这白眉,能引经据典教训金旬。已是很不简单。
心中虽是不服,但仍不忘偷眼狠狠的瞪了沈放一眼,那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一般。
“谨记师叔祖教诲,弟子一定会铭记在心。”金旬咬牙说道。
白眉冷哼一声,说道:“别当老头子我看不出你心中所想,你嘴上恭敬,可是心中已是将老头子多骂了个狗血喷头。”
金旬匆声叫道:“师叔祖,弟子所言句句是事,不敢欺瞒师叔祖你老人家。”
“有没有欺瞒,对于老头子我无干紧要,你只须记住,这金龙虎背刀乃是仙门灵器。虽只是下阶,但却是代表了我仙门正道的名声。你切要记住,此刀只对妖魔。若是让我再看到你用这把宝刀做这等奸诈之事,我定不饶你。”
“不敢不敢……”
“既是如此,我这次先饶你一次,你走吧。”
“是是是……”金旬不敢造次,转头便走,却是把这梦千云留在了这里。
那梦千云虽是妖媚成性,但在白眉面前,也是不敢造次,匆匆向着白眉行了一礼便飘然而去。
只是她这临行之际,却仍是用余光打量了一番沈放,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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