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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怕了？你果然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吴沛生已经急言令色：“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云心里一寒，看着眼前站起身充满了胁迫感的吴沛生，也站起了身，强撑着气势：“我知道了你暗中找过我干爹吩咐他收留李青青，我还知道那日李青青被三个男人掳走，若不是干爹暗中给你送来消息，你怎么可能追的上李青青，弄得满城皆知你们二人前去殉情的消息？”

吴沛生问道：“只知道这么多？”

小云：“我只想知道这么多，你们两个受伤之前经历了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小云坐在椅子上，“我是真的有点累了。”

吴沛生暗舒一口气，大漠来的人这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吴沛生也收了剑拔弩张的气势重新坐下了。

吴沛生开口道：“明日我亲自登门去探望你干爹，请了方太医一同前去。”

小云终于抬眼看了看吴沛生：“为了谢你，我可以跟你讲一讲玉梅梨园，至少是李青青一半的曾经。”

不觉间月初升。

那晚吴沛生沉浸在一个年轻姑娘的生活里，第一次听闻了那个《钗桑记》的故事，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李青青。

两个在房间内相谈的人没有注意到，此刻在屋门外一个喝醉酒了的老汉坐在墙角，佝偻着的腰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沧桑。

前来添酒的侍女瞧见了，怕扰了门内人的谈话，轻声道：“张叔，您就别在这个地方喝了，小心云夫人瞧见了，快回去歇着吧，夜也深了，小心一会儿着了凉。

侍女说完，伸出一只手来搀着张老头好容易起了身，看着张老头开始抬步朝柴房的方向走，这才小心翼翼推了门进去，添上了酒，再出来的时候张老头已经没了影子。

侍女没有听见张老头一路上都在念着：“人言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云幕遮，天晚喽。”

月已初升，青青站在窗前迎着窗外吹进的晚风。

一旁的李黛正忙着收拾着乞巧节的行装，瞧见了一旁的青青：“也不怕吹出什么毛病来，站了也那么久了，过这边来歇歇。”

青青笑道：“许久不站了，如今再站起来就感觉患得患失的，就怕这一坐就又要站不起来了，以前不觉得，站着的感觉比坐着要透得多。”

李黛道：“拿你没办法，谁叫我小时候不常在你旁边，如今你思什么想什么我竟全不懂。”

李黛又拿起一件淡色的衣裳，在铜镜前犹犹豫豫地比划着，转头看看仍在窗前站着的青青：“别瞧了，窗户外面能有什么？快帮我瞧瞧，这件衣服可还好？”

青青只能从窗口离开，走到李黛身边：“素净，倒是好。”

李黛又忙活起来：“你也该准备着了，乞巧节也没有几日了。”

李黛没有瞧到青青暗暗叹了一口气。

青青站在李黛身后站了好久，终于说出来：“姐姐，乞巧节那日我就留在这里。”

李黛转身来看着她：“想什么呢傻丫头？皇后娘娘都已经瞧见了你，若是乞巧节上不出来，到时候怎么交代？”

青青道：“总是不由人的。”

李黛：“我知道你不愿，可是没有办法，在这宫里总是没有办法的。规矩礼数样样都不能少。”

青青：“姐姐以为皇后娘娘开口吩咐曹妃娘娘携幼妹进宫是为了什么？”

李黛道：“我哪能不知道，她是要曹妃再请来一人在旁边，好与我抗衡。”

青青问道：“一整日我一直在想，皇后在担心，因为你有了妹妹在身边而会弱了曹妃的势力，将来太子会因此得罪曹妃娘娘母家，于大事有碍。只是••••••”

李黛道：“青青，你虽然没有一言一行让皇后侧目，但是皇后娘娘是个女人，她能看到你身上的东西，或许我能看到的东西她也看到了，这才会觉得你会成为我的势力，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请来曹妃娘娘的幼妹来与你我抗衡，如今我们姐妹已经是被绑在一起的了，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兵来将挡，走一步说一步了。”

青青问道：“曹妃娘娘的幼妹可能也要做太子的女人，可你却在挂心如何对付曹妃姐妹？”

李黛看向青青：“太子将来会有无数的女人，我如果永远是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担心自己得失的小女人，那我将注定是一个微不起眼的牺牲品，还是会有那么多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还是会有数不尽的流言说我是因为跟太子有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得以入了宫来的。”

青青：“可是你已经拥有了很多了，这些还不够吗？不管流言如何，太子心里有你已经足够了。”

“你迟早是要走出这个宫里的，你不需要质疑我，若是有一日，你决定留在这个宫里了，你就会明白我，你会比我更会保护自己，皇后娘娘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东西，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是宫中女人能够觉察出来的最危险的信号。”

“我不会留在宫里。”

“但愿如此。”李黛看向青青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