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宦者令站在刑午身后。
“你先回去,不要让人生疑。”
宦者令看了看那黑衣人,有些不放心,但有郭霭等几位武士在,却也退了出去。
四周一片安静,一阵风过,树枝哗哗着响,有水滴落下。
刑午又令武士数步之远退下,这才朝黑衣人看来。
“我正愁如何相寻,你就找了上来。“
对于见到刑午,郤珲没有想到,他以为他己回楚,毕竟好不容易才逃出回城,只要上了水路,晋卒也奈他无何。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他对阿姐的情意,心下倒有几分感动,对他的责备减了几分。
“我己想到法子,救阿姐出来,本欲寻你的人帮忙,想不到,今日还能相见。”
刑午听言,露出几分喜色。“甚好,我也想到一个法子,你先说。”
接着二人一阵低语,想不到,二人所思,**不离十,总之,偷梁换柱。
郤珲懂易容之术,能从宫里偷出人来,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离开新田,离开晋国,还有辛夷分娩在即,何时动手,都得一一斟酌。
两人正欲详细商谈,却听有人大吼一声。
“谁?”
两人一惊,却见宦者令去而复返。
“城主,快走,此地不安全。”
原来宦者令一路行去,但见路上何时多了数多脚印,雨后特别明显,此地偏僻,极少有人来,为此,心中一惊,又见四周树木摇动厉害,便不顾一切的调头奔来。
几乎是他的话刚落,四周骤然亮起数众火把,接着一阵窸窸窣窣,伴着铁甲,武器相撞之声。
几人大惊,迅速的靠在一起,武士抽出身上的配剑,严整以待。
瞬间,几人便被包围,上百位晋军,手持利器,目光灼灼。
刑午与郤珲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紧张,刑午更是握紧了手里的剑,一侧又想着脱逃之计。
这时,人群中走来一人,铁甲铿锵,手提青铜剑,眸如鹰準,周身一股肃杀之气,紧紧锁住了那人。
怎么孙周也来了?
刑午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
孙周能感到身上血液沸腾,及要把那人刺入剑下的深深恨意。
他从来没有如此憎恨一人,便是栾书,便是那些想至他于死地的政敌,他虽心狠,多是不屑,然而此人,便是杀了他,也不足以解恨。
压抑了数月的怒火,今日终于可得释解。
“刑午。“孙周帅先开口,他是君王,情绪不显于色,极力隐忍着,”寡人己侯你多时,你终于出现了。“
“承蒙晋君相侯,是某的荣幸。“
孙周冷笑,满是嘲弄“寡人以为你会早些来。“
刑午道,“早晚又如何?时侯刚好便可。”
“如此,你是做好了准备?”
“若今日未被晋君发觉,他日便会送晋君一份大礼。“
孙周目光一沉,“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机会。”言毕长剑一指,“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寡人动手?“
“这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降或不降,都难逃一死。“孙周淡淡而言,华贵冷清的气息,仿佛杀人不过点头而己,他掌握着天地之间,众人的生死大权。
刑午听言,冷哼一声,长剑护于胸,“如此,某便要拼命一搏,说不准还有转机,或是你我二人,独斗一回如何?“
孙周目光一聚,刑午又道,“你是惧了?怕输?“
孙周微抬下颌,“输便输了,也改变不了你将死的命运,寡人与你比试,是寡人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刑午听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无耻晋君。”
孙周冷笑,不再多说,长剑一挥便刺了过去。
子袄与魏绛护在左右,皆惊。“君上?“
孙周道,“莫要插手,寡人若胜,必亲擒他,若败,尔等不能放过一人。“
言毕,二人便刀剑相戈,重重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这一次比试,比在回城更为激烈,孙周招招至人于死地,经历过战争,他的武艺有所提高,两人都明白,他们之间不仅是隔着国仇,还有私怨。
众人为各自的主子着急,纷纷把目光投放在二人身上,郤珲一身黑衣隐于武士之中,并不起眼,晋军只当他是普通护卫,郤珲却明白,刑午此举,是要引得众人注意,掩护他逃离。
郤珲目光左右一扫,被包在其中,然,后方人数少,若突然攻出,恐有机会,但如此一来,刑午便凶多吉少了,郤珲犹豫片刻,但见孙周的心思全放在刑午身上,很有冲上去嘶杀的冲动,最终忍住,慢慢朝身后移去。
孙周刑午都有受伤,然,刑午其心思不在比试上,与孙周周旋,是为争取时间,待孙周觉查他的意图,这边,郤珲突然发难,朝后方冲杀而去。
顿时,一阵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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