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掐着锦帕的手隐隐现出几许苍白,她忍辱负重如此之久,好不容易坐上贤妃这个位置,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夺了去。
良久,她才扯着嘴角冷冷笑了,“不确定又如何?”
其实贤妃知晓后果有多严重,她只不过是在赌,赌她对柳思妍的信任不会白费。
可淑妃却勾了唇,笑的有些玩味,“你就算确定又如何?你以为你做的那件事没有人知道吗?”
“你!”闻言,贤妃立时白了脸,瞪大了眼将淑妃看着,恨声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我都知道了。”淑妃悠悠道,“你以为买通了本宫的人,就能真的高枕无忧了吗?严妱凝,你到底是小看了本宫还是高估了你自己?”
夏帝冲冠一怒为红颜,将淑妃禁足一月,可那背后操纵之人却不是淑妃,淑妃忍了这口气,潜心冷静了一月,等的就是这一天,她抓住了贤妃的把柄,就不信撕不下这个贱、人的伪装。
果然,贤妃白了脸,连嘴角都有些哆嗦起来,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人是谁,淑妃扯唇笑了笑,“贤妃妹妹,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本说你与那柳思妍姐妹情深?你猜,她若是知道当初是你害的她受了这么些鞭子,她还会不会原谅你呢?”
答案当然是不会。
虽然柳思妍自失忆后性情大变,可那骨子里的执拗劲儿却依旧没变,贤妃突然有些后悔起来,她当初不该意气用事做出这样的事来,如今,把柄落入淑妃之手,她还如何进行她接下来的计划?
淑妃冷冷的看着她,“你若与本宫合作,将来说不定还能得个晚年安享,可若是你一意与本宫作对,想来这钊凝宫不日就该易主了。”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贤妃觉得四肢有些无力,连忙攥住桌角,淑妃将她的神情悉数看在眼里,半晌才莞尔一笑,“贤妃妹妹,本宫忘了告诉你,你父亲严槐安如今已升了淮南县知府,不巧的是那个地方是我姨父荣清王的地盘!”
淑妃话音刚落,贤妃便颓然的跌坐在了地上,她一直知道父亲为了这事托人进宫说了很多次,可她身为贤妃,自然以‘贤’字为己任,怎能凡事都去劳烦皇上操心。
她一介小小知府之女,能走到如今这步,自是千辛万苦,其间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思及此,贤妃也不再与淑妃多加饶舌,开门见山道:“不知淑妃姐姐到底意欲何为?”
淑妃拍了拍手,“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贤妃惨然的笑了笑,眸中略略划过一丝阴狠,却听那淑妃冷声道:“本宫要你助本宫一臂之力,除了柳思妍!”
那女人如今已成了后宫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除去她才能真正的安枕无忧。
贤妃从茯苓宫出来时,颦儿连忙担心的迎了上去,“娘娘,您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
贤妃摆了摆手,靠着颦儿一路无言的回了钊凝宫,却不想方才被淑妃一直挂在口中的柳思妍竟也在此,贤妃连忙敛了面上的情绪,笑脸迎了过去。
“姐姐今日怎得了空来了妹妹的钊凝宫?”
柳思妍正郁闷,抬眼看见贤妃似乎脸色不对劲,立时担忧的问:“你生病了?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贤妃连忙避了开去,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大概是昨夜受了凉。”
闻言,柳思妍也不再多问,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对了,你去哪里了,我等了大半个时辰呢。”
贤妃也跟着在旁坐下,笑笑道:“按照惯例每日是要去茯苓宫给淑妃请安的。”
“淑妃?”柳思妍喃喃道,随后撇了撇嘴,直言道:“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贤妃眸光微闪,连忙挥手让身旁的人尽数退下,“姐姐,这样的话以后可莫要多说了,免得让旁的人听了去,是非多。”
柳思妍无所谓的撇撇嘴,“我可不在乎这些,她愿意怎么想是她的事,总之我就是不喜欢这人。”
说到淑妃她还有气呢,一大早的就来威胁恐吓她,弄的她非常的不爽,整日都有些抑郁。
贤妃无奈的摇了摇头,担忧道:“姐姐,那淑妃可是荣清王的外甥女,平时横行六宫从来没人敢说什么。姐姐以后莫要再说了,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患。”
荣清王?又是这个荣清王!
柳思妍突地想明白了一些,从那日林睿渊口中便可知,荣清王对她兄长可是‘厚爱’的紧呢。
一想到这里,柳思妍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淑妃所言想来定不是作假了,她兄长独身一人出宫,想来定是一路惊险,她务必要找人将他安全带回方能安心。想到这里,她连忙告辞出了钊凝宫,直奔宫门而去。
如今,能得她信任又能帮上忙的人,大抵是轩辕易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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