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过,众人很快便迎来了夏帝的寿辰,整个大夏皇宫张灯结彩,布置的比除夕夜还要隆重精美。
后宫嫔妃们平时争奇斗艳,此时自然为夏帝的生辰贺礼准备的焦头难额,根本无暇顾及冷宫那位‘备受宠爱’的废后。
所以,柳思妍倒算是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
“四百二十两,四百三十两……八百两!”柳思妍提气大喝一声,随即瘫倒在了圆木桌旁。
昭夕无奈的抚额,“娘娘,瞧您这财奴样,银子放在这里又不会飞了,您用得着日日都数上一遍吗?”
“当然!”柳思妍顿时拔高了声音,将桌上的银子宝贝似的扫做一堆,昭夕前几日不过就是拿了几副耳坠和一匹金黄金黄的布匹出去典当,结果就换回了这么一大票银子。
看来皇宫的东西都是宝贝,随随便便一件都能够她吃喝上好些日子,黑漆漆的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圈,一个奸邪的想法由此生成。
“昭夕啊……”柳思妍清了清嗓子,眯着眼一脸奸样,“你快看看首饰盒里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去典当的?”
“娘娘!”昭夕无奈,“您好歹还是放点心思在皇上的寿辰上吧,奴婢可听说淑妃娘娘花重金买下了羽同君的墨宝,这会儿正得意呢。”
柳思妍不屑,瘪嘴轻嗤,“什么墨宝,不就是几个字嘛,这也值得稀奇!”当然,这话她只说了一半,要她看啊,也只有弱智才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什么字画,中看不中用有什么意思,久了说不定还碍眼。
昭夕见多说无用,摇头轻叹一声,默默的退出了房间,等昭夕一走,柳思妍立马将桌上的银子仔细的包了起来,而后又从床底下掏出了几样东西。
她是舍不得花那个钱去置办什么大礼物了,皇帝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奇珍异玩没见过,她要送,就一定要送最与众不同的东西。
这日,惯例早朝过后,夏帝便甩着一身明黄蟒袍回了正乾宫。
正乾宫门口整整齐齐的站着三宫六院的各个嫔妃,却唯独不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夏帝眸中情绪黯了些许,恰巧连公公此时走上前,附在夏帝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夏帝随即挑了眉,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来。
是夜,御花园内灯火通明,夏帝坐在正中上首的位置,右手执酒,嘴角噙一抹淡笑,斜斜扫了眼右下首坐着的南宋来使,只见这人全副的心神尽皆在面前衣着暴露的舞娘身上,夏帝眸中隐隐划过一抹冷光,片刻后又消弭不见。
御花园中歌舞升平,朝臣与各国来使的相处看似融洽至极,夏帝浅浅酌着杯中的酒,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不远处的小径,除了来往奔走的宫娥太监外再无其他。
“皇上……”
宴会进行到一半,安静坐于下首的淑妃突然莞尔一笑,婷婷起身跪在了夏帝面前。
众人的视线一时被吸引了过去,见状,夏帝微眯了眼,却只淡淡道:“淑妃何故行此大礼?”
淑妃深深躬身伏在地上,语声轻柔,“今日皇上寿辰,普天同庆,乃万民之福!臣妾一介妇道人家,自是知晓此事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提及,只是,若皇上态度明朗些,臣妾和众姐妹或许也不会如此的迷茫!”
夏帝眉眼微沉,语声却依旧淡然,“淑妃有话不妨直说!”
淑妃深深的俯下身子,“皇后姐姐如今身子已然大好,陈年旧事也已抛诸脑后,性子更是较从前活泛不少。而皇上与姐姐本就鹣鲽情深,皇上为何又迟迟不肯恢复姐姐的后位,让姐姐重掌六宫之事呢?”
淑妃说到这里已然哽咽,抬起朦胧的泪眼幽幽的将皇上看着,最后再深深的俯下身子,“臣妾恳请皇上为姐姐正身!”
此话一落,一时惊起千层浪。
若说当初暗中帮助皇帝废后的人,除了淑妃真是不作第二人选,而今日这淑妃竟石破天惊的提出恢复前皇后后位一事,到底真的是她与前皇后姐妹情深还是另有目的?
所有人都屏了呼吸,有志一同的将目光转向了坐于上首的人。
此时的夏帝依旧是先前那副样子,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一直未曾散去,而脸上的情绪似乎也没有因为淑妃的一言一语而有所波动,只有坐的近的轩辕易感觉到了夏帝某一瞬轰然散发的怒气,不过那怒气收的极快,只是一瞬而已。
轩辕易敛了眉眼,眸中的情绪却越发的深了。
良久,夏帝才悠然的换了一个姿势,目光却牢牢的盯着一直跪在脚下的淑妃。
淑妃死死的埋着头,咬牙承受着夏帝凌厉的目光,而就在她冷汗渗出之时,却听夏帝轻描淡写的道:“淑妃温良恭俭,朕本以为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什么?
一时,所有人再次被惊住。
淑妃刷的抬起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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