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莱特大人!丝莱特大人!”
“张徨失措只属于信仰不坚者!”冷冰冰的斥责了冲进帐篷的传令兵,丝莱特在外人面前一直严谨的如同机器,这一点在普莉泰丝死去后更是变本加厉。
“非常抱歉!”尽管在疲惫的奔跑后不但没得到表扬反而受到了斥责,传令兵脸上的狂热亦没有褪去丝毫,“报告丝莱特大人,赤翎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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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轮花的阵地前沿,零碎的红色溪流脱离尸块、火焰与鲜血染红的土地,在前方汇聚出一片炽热的鲜红。
赤翎的士兵们完全无视于在空气中弥漫的尸体意味——甚至有老兵享受着这种熟悉的味道——每个人的脸上仅有相同的狂热,那是不同于信仰的狂热,丝毫与神圣和纯洁沾不上关系,只能用污秽和不洁来形容;那是复仇的狂热,会将敌人与自身一同焚烧殆尽的人性黑暗面。
但这里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他们曾经目睹过失去所有的可怜人的悲鸣,甚至自己就是一无所有的失败者的一员;杀戮与复仇是他们喜悦的来源,生存的意义……终生的信仰。
确实,冒顿所下达的命令包括了尽量保全自身,但他显然高估了这些入手不久的部队的忠诚心——并且,高估了自己的威严。
赤翎的旗帜描绘了一只血手握着短刀,用头盔接住滴下的血液的画面;在这面透露出血腥味以及绝望者悲鸣的旗帜之下,满是伤疤的老迈将军以与其年龄不符的洪亮声音高喊着:
“它们,意图侵占我们的家园,当如何防备?”
“““杀!”””
“它们,曾经杀害我们的亲人,当如何回报?”
“““杀!!!”””
“它们,正在我们的面前溃逃,当如何应对”
“““杀!杀!杀!”””
“以敌之血——”
“““——染吾赤翎!!!”””
唯有死亡适合回报伤害,唯有鲜血足以洗去仇恨——被莫大悲伤扭曲的心灵,少数,陷入了漫长的消沉与颓废;少数,将安宁寄托于信仰与祈祷;而更多的,从这句话中得到了虚伪的救赎。
这些曾经的受害者,如今满心欢喜的将伤痛赋予每一个映入他们赤红双眼的个体。
……
……
……
“怎么回事?是谁擅离防线?!”前方的异动,不需要情报人员的小纸条也能被冒顿察觉,而他立刻以怒火作为回应。
“是赤翎……他们没有明确的回应,但看来是拒绝了固守的命令。”
“那些蠢货……”
死死咬紧牙关,看着远方汇聚的赤红,冒顿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并非不知道斯塔特圣盟的成立意味着什么,也没有高估纳姆与其他种族的实力比;箭矢告罄,士兵疲惫不堪再战,他有的是理由来解释固守的命令,即使为此召来异族的些许不满,比起长久积累的仇恨,这些不满又算得上什么?斯塔特圣盟的成立让他不能随便在背后捅盟友的刀子,同样的,异族也不能将不满作为开战的理由;而且,一点点态度的变化,哪里比得上实实在在的军队在战后必然进行的势力划分中,起到的作用更大?
可赤翎的擅动,破坏了他原先的计划。
苏拉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焦急的问:“我可以立刻将返回的命……”
“不需要!”这时候,反而是冒顿先冷静了下来,“他们既然出击了,就不会再服从返回的命令。”
“但即使是追击战,没有掩体的保护,战损恐怕也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吸……呼……”重复了几次深呼吸,冒顿的脸色恢复到往常的模样,微笑也回到了他的嘴角,“传令下去,体力充沛,编制完整的万刃部队……以及全部的预备队,跟我,出击!”
“您的意思是……我明白了。”略显诧异的看了自家皇帝一眼,苏拉立刻明白了冒顿的意思,补充详细的命令转眼间便通过完善的指挥网络传达到阵地的每个角落。
解下背后的大麾放到一旁,冒顿挥舞了几下大剑作为热身,大喊道:“日轮花的旗帜,永远飘扬在战场的最前沿!”
斗志昂扬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军营,激起一片片欢呼声。
“呼……那,要我为您准备快马么?足以冲到‘最前沿’的快马。”苏拉也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带着玩味的笑容向冒顿行礼说道。
“别闹了,你知道该怎么安排……”冒顿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低声说,“……没有那支部队比赤翎拥有更多的对抗异族的经验,更没有谁比赤翎更令异族忌惮,他们是重要的砝码,不能在这里损失太多。”
“而且,一个‘身先士卒的战斗英雄’,也会在军队里多一些号召力。”
“那是当然……”冒顿再度眯起眼睛,盯着那面引导赤翎行进的旗帜,那,并不属于他,“……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才能用作赌博的筹码。”
——————台阶——————
——————的话——————
居然更新了,台阶的节操满满啊,你们看,满地都是~~~
番外到此结束,还有一章过几章再插,因为正文不好拖太久(实际上是因为标题长度有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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