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院。”
晚回舟自己也不知道要出院这件事为什么要跟沈判商量。父亲去世,母亲在云城重新有了家庭,受伤这件事,晚回舟隐瞒没有说,还是事发后上了全国新闻,苏红看新闻才打电话过来询问的。
母子关系一向都是礼貌关心有余,亲近不足。晚回舟这么大的人了,不想苏红担心过来跑一趟,再者说他也没有大碍,因此现在苏红都不知道儿子住院的事情。
前几天伤是真的伤,后几天没了事,可沈判不知道,从头忙到尾,晚回舟看在眼底,不是没有感动,他是个慢热的人,感情表达也是因为有了江江后才多了几分直白,不过对于沈判这个追求者,晚回舟不想给沈判造成误会,因此态度一直掌握分寸拒绝明显。
可沈判就跟听不进去拒绝的话一样,丝毫没有退缩,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现在医院护士叫沈判都是晚队家属这么叫,沈判别提多高兴了。
晚回舟觉得这样的沈判跟江江没差几岁,倒也没有反感。
“舟舟你问我呀?”沈判胸膛顿时涌上病人家属诡异的自豪感,坐的板直,装模作样思考了翻,还没来得及开口,沙发上含着奶糖的江江先扑到爸爸怀里,甜腻腻说:“爸爸爸爸要回家了吗?”
晚回舟抱好江江,一手摸了下儿子脸颊,问:“哪里来的奶糖?”
晚江江见爸爸僧气,很干脆的出卖沈判,大眼睛眨着卖萌,说:“叔叔给的,我没要。”意思不是他主动要吃的,都是怪叔叔给的。
“小鬼!”沈判生气了,一手戳江江脸颊,小气吧啦的说:“不要吃了,吐出来给我。”
晚江江舍不得,鼓着脸颊多吸了两口奶糖,说话音都含糊带着奶味,说:“脏脏啦,吐出来脏脏啦。”
“我又不吃!”沈判故意摸江江鼓鼓的腮帮子。江江以为叔叔真的要掏他的奶糖,吓得大喊:“爸爸救我,快救救我鸭。”
晚回舟抬眼看向沈判,沈判不情愿的收回手,重新坐回沙发,吃醋吃的眉毛都变形了,说:“舟舟,你老偏心江江,我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怕死的把慈母多败儿给咽了回去。
晚江江在爸爸怀里冲叔叔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被爸爸摸了下脑袋。
“是你自己想吃的,不要消耗叔叔的心意。”晚回舟温声说:“跟叔叔说谢谢。”
晚江江人小鬼大,从小机灵,很会分辨一个人对他的好意,在人际关系上比晚回舟这个当爹的要如鱼得水,他想要什么,不用直说,很会撒娇卖萌,就会有人主动帮他达成便利。不过这项技能,晚江江也不是对谁都用,一般都是对亲近的人。
江江从爸爸怀里爬出来,身体往叔叔那儿靠了下,小手摸着叔叔的大手,乖巧说:“谢谢叔叔奶糖,是我自己想吃的。”
明明知道这小鬼是个肥嘟嘟会卖萌的小子,沈判还是心软了,心想不愧是他的崽,以后长大肯定吃不了亏!于是很大人大量的拍江江脑袋,说:“成了,以后不要跟我斗!”
晚江江做了个鬼脸,笑着一口奶牙,扑到沈判怀里。
“肥嘟嘟还吃糖。”沈判嘴里嫌弃,手里将江江抱好。晚江江怪哼了声,说:“叔叔你胡说,我明明身材很好的,一点都不胖,卖包包的婶婶都夸我可爱漂亮呢。”
被这么一打岔,晚回舟不再提刚才的话题,可沈判记着,并且很想?N瑟下自己病人当家人的一言堂身份,不顾气氛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假模假样的思考了一番,说之前还捏了下江江脸蛋表示抗议江江刚才插嘴,然后很正经说:“留在医院是比较利于你的伤口恢复,不过舟舟你要是住不习惯,回到家我也能照顾你,反正最近都是我帮你上药。”
才怪。
舟舟都不让他碰。
晚回舟反应过来沈判话题切换到之前,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判又道:“反正你住在这里我也不放心,那个斯文败类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叔叔,谁是斯文败类鸭?”江江歪着脑袋好奇问。
晚回舟:“沈判,江江面前注意些。”
沈判被训,大丈夫一言堂身份立刻打回原位,只好把气发在江江身上,捏了下江江脸颊,随口瞎扯,说:“小孩子知道太多会被鸭子吃掉的。”
晚江江:???
顶着一头问号,江江鼓着脸颊从沈判膝盖上爬下来,他才不要这个怪叔叔抱!又吧嗒吧嗒扑到爸爸怀里去了。
晚回舟早已习惯江江和沈判玩的时候特别亲,不理生气的时候也很快。沈判也不以为然,还伸手幼稚的拽掉了江江脚上的拖鞋,然后发出幼稚的笑声,江江坐在爸爸怀里鼓着脸冲沈判做鬼脸气呼呼的不想说话。
既然决定了出院,沈判开始开始化身田螺姑娘帮忙收拾出院衣服,不过也是越帮越忙,加上江江也来凑热闹,两人一会玩起来了,东西拉的到处都是要乱许多。
住院一周多,病房里多出许多私人物品,大多都是沈判带来的。
精致的骨瓷茶具、赏心悦目漂亮的花瓶,就连病房的床单被罩也替换了……
晚回舟动手处理,沈判闹着不让非得晚回舟坐下休息看看报纸杂志什么的。江江今天周末,不用去幼儿园,高兴可以陪爸爸一整天,现在脱了拖鞋躺在床上闹沈判,沈判一只手抓住江江的脚丫子,江江挥手小声叫:“不对不对,我还没藏好,重来叔叔。”
“哪里有你这么耍赖的。”沈判不满说,不过手放开了,还很正经问:“好了没?”
两人游戏是沈判站在床边位置固定不动,江江藏身的地方只能是整个床,幼稚到一起没完没了的再来一遍,还要变化各种角度位置。
病房门关着,两人玩闹有分寸声音不大,不会吵到别人。
晚回舟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闹,手机作响,一看来电显示是田军,想是局里有事,接了起来。
“晚队,有命案。”田军在电话率先开口道。
“地址在哪?直接现场汇合。”晚回舟直截了当问。
田军犹豫了下,“晚队您的伤——”
“不碍事。地址。”
“高新区淮南路云龙大厦4栋A座六层。”
挂断电话,晚回舟利落换了私服,跟着沈判道:“江江你看着点,临时有案子我去一趟。”
沈判正抓江江的脚,一听晚回舟的话手没抓好,被江江躲过去了。不过两人这会都没了玩的心思,两只大小脸瞬间耷拉下来,同时发出“啊?”的无助不开心声。
“我晚上会回家。”晚回舟走了过去,摸了下儿子脑袋,低头亲了下,“乖乖听叔叔的话。”
江江得了亲亲,大力点着小脑袋表示自己会乖巧,然后高高兴兴挥手:“爸爸再见。”
沈判眼巴巴瞅晚回舟,显然想得到同样待遇,不能厚此薄彼。晚回舟当没看到,道:“谢谢你沈判,要麻烦你了。”
“啊。”沈判一脸哀怨寡妇脸,还装的挺大度贤惠,说:“舟舟你睫毛精美颜盛世说什么都好。”
晚回舟不想搭这个话,点了下头急忙出门。
病房门一关,床上江江指着自己脸颊,强调说:“爸爸刚刚亲我这里啦,叔叔你看到了吧,爸爸是最爱我的鸭!”
妒火烧红了沈判的眼,然后对江江伸出了魔爪——照着江江指着的脸蛋捏了一把。
江江捂着脸蛋呜呜叫,生气的鼓着脸,这个叔叔真是太坏了,还想和他抢爸爸,哼!
“去不去玩?”沈判百无聊赖戳江江脸颊,半点都没红,还装可怜!
晚江江正气着,脑袋头快冒烟那种,听到问话,先哼了声,被沈判嗤笑了声,“小样。”
“才不是小样。”江江觉得自己被嘲笑了,鼓着脸颊要赔偿,微微抬着下巴一副没商量的语气:“我要去游乐场还要吃冰淇淋和甜甜圈,不许给爸爸告状,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沈判随手给江江套外套,心想别以为你穿条裙子就把自己当小公举了。不过嘴上说:“去去去吃吃吃不告状,不过下次你也要帮我忙。”
“什么忙?”江江大眼睛闪着狐疑的光。
“我在追你爸爸,大人说话要亲亲的时候,你就躲开走远点,你想不想我当你另一个爸爸?”沈判说到这儿,怕江江听不懂,“你看,你们幼儿园同学都是爸爸妈妈,你可以俩个爸爸,酷不酷?”
晚江江晃着脚丫子提醒沈判好好给他穿鞋,小机灵样,说:“我想想看。”他见沈判停下给他穿鞋子,连忙脆脆说:“是好酷鸭。”
沈判把另一只鞋子给穿好,抱人下来。晚江江哒哒哒跑到床另一侧,做了个鬼脸,大声说:“我才是爸爸最喜欢的人!”
气得沈判鼻子都要歪了。
“放屁。”沈判说完也不收拾病房,打了电话给助理过来让其收拾,跟拎小鸡似得捉住江江,单手抱着大步往出走,斩钉截铁说:“不可能,走着瞧。”
江江才不怕,哼了声,高高兴兴的蹭怪叔叔的吃喝玩乐。
燕市高新区开发了有十年,一直往外扩建,稍微中心地带产业发展比较成熟,可以媲美老城区了,年轻人的消遣休闲活动近几年转移到这里,比市中心要有活力一些。
出事地段恰好在新扩建与老地段的中间交叉地带,开发没几年的新楼盘,靠近马路大厦是办公楼,后面几栋是小区,里面有商用办公、家庭自住,比较混杂一些。
小区大门常年开着,谁都能进。
晚回舟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组里同事正在询问保安。
“……人来人往的谁都能进,每天几百号人,我也没留意到。这是西门,东面还有个小门。”保安带着燕市方言指着方向,“监控?监控有的有的,要拿走要去小区找物业。”
晚回舟站在门口没一分钟,见到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加大了排查难度。
同事组员收集完信息,一抬头就看到晚队长,连忙过去叫:“队长,您不是在医院么?”
“伤没事。我上去看看。”晚回舟打完招呼进了小区。四栋楼靠里,偏角落一些,楼与楼距离挺大,绿化树木很茂密,A栋大门正好对着墙角,很是隐蔽,门口已经围观了不少群众,有同事正在做笔录询问有无可疑人出现。
几人见了晚回舟纷纷叫晚队、队长,晚回舟点点头,进了楼乘电梯上去。
晚回舟从电梯出来,能听到吵杂说话声,命案现场拉着警戒线。吴强站在门口,一看晚队来了,连忙过去一边介绍现场基本资料,“队长,死者是男性,下午一点四十当地派出所民警发现不对,向队里反应了情况。是这样的,死者对面住户是对新婚夫妇,跑去度蜜月了,今天中午十一点多到家,发现家里遭了小偷,向派出所报警,咱们同事来查,发现楼上一家也遭遇被偷,就向同层住户问问情况,敲死者家门的时候没反应,反倒有些气味不对,就叫物业上来,隔壁邻居说好几天没见过住户出来,还以为也出去玩去了,同事觉得不对,从七楼阳台下去看了看,发现死者躺在客厅,已经死了。”
“法医到了没?”
“没,今天朱正休假,队里新来的实习在,刚打了电话说马上到。”吴强没想到队长来的这么快,怕是直接从医院跑出来的,将鞋套手套递给晚队,吴强才想起队长胳膊有伤,道:“队长,要不要我帮你戴?”
晚回舟套好鞋套,正在戴手套,听闻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沈判,闻言道:“不用,伤好的差不多了。”
吴强说完就觉得自己那话盖里盖气的,还怕晚队误会,被拒了大松口气。
死者房间户型比较敞亮,一进门就是餐厅客厅阳台,长方形一眼看到底。屋里散发着尸臭,有苍蝇乱飞,死者趴在客厅中间,面部朝下,四周环境凌乱,像是有打斗被翻过的痕迹,客厅墙壁呈喷射状血迹。
晚回舟脚下避开地板发褐色的血迹,观察尸体,从裸露在外的肌肤来看,已经有初步的巨人观,现在是开春,最近天气变暖,死者阳台推拉门紧闭,密闭空间内温度略高些,死亡时间起码有三到七天,不过具体还要等法医判断。
“对了,法医呢?”晚回舟问吴强,不是说有实习生么。
吴强捂着鼻子站的挺远,佩服自家队长厉害,这味冲鼻的恶心,还能面不改色。
“卫生间吐着呢。还是得老朱出马才成。”
朱正正好到了,听到吴强这么一句,顿时说:“小强怎么叫呢,叫朱主任谢谢哈。”
“朱主任您可到了。”吴强顺着杆子往下爬。朱正心宽体胖不计较这些,跟晚回舟打了招呼,问吴强,“尸体翻动过没?”
“没有,我们也是刚进来不久,实习生还没上手就恶心的在卫生间吐着。”吴强说着,卫生间出来个小姑娘,齐耳短发圆脸,吐得脸都白了,吴强一看正主出现改口说:“正常,多练练就好了。”
朱正一边量肝温,一边说:“小童,过来搭把手。”
实习生童颜才毕业就分到这儿,还没见过这大场面,被吴强刚小瞧了,也没多说,走到老师那儿帮忙做笔录帮忙。
“初步估计,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时间是凌晨到三点钟。”朱正检查尸体四肢和表面伤口,死者穿着睡衣,朱正将睡衣翻开,胸腹中多刀,一一检查了下,说:“致死原因,应该是胸口这一刀,不过还得等回去解剖才成。”
干完这些,可以装尸体回局里了。朱正完忙脱了手套,这才看向新人,很温和说:“第一次都这样,慢慢就好了,行了跟我回局里,还有忙的时候。”
“是,朱主任,我会努力学习的。”童颜道。
朱正也有个闺女,今年高中,比童颜小,不过推己及人,要是他女儿以后出去上班也希望有个好老师带着。因此对年轻上进小姑娘就很有耐心,对着队里老大爷们就不客气,很是护短说:“晚队,我早上闪了腰,这尸体挺重,我看吴强挺利索,让他去我那儿帮帮忙。”
吴强:“老朱,不对,朱主任您饶了我呗。”
晚回舟点头,“吴强你跟过去看看。”吴强性格活套嘴巴有时候不留神,不过干活不错很细致,他还要留现场再看看,让吴强跟过去也成。
吴强皱巴巴一张脸跟同事抬着尸体下楼,腹语老朱太小气了,说都不能说了。
“晚队,房间有被翻过痕迹,没有贵重物品,不确定是丢失被盗,还是屋主没放。”田军检查了一圈,手里拿着租房合同,说:“屋主是租房的,通过合同身份证号查出是本地佳县人,二十八岁。我已经通知过屋主了。”
晚回舟盯着墙壁血迹,喷射状最高点越过开关按钮十五公分以上,听闻点点头。
门口响起一声哎哟哟的痛惜叫声,晚回舟被打断思路,看向来人。四十多化着妆的中年妇女,就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一副气短的样子,“我都说不租了不租了,租谁不好,招惹这么个混混,杀千刀的死了脏了我的房,我以后怎么租啊。”
又打电话,嗓门特别高和气愤。
“咱家房子出人命了,谁?就是你介绍住过来的那个吴峰,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妈我,整天跟着混混不学好,现在被杀了连累咱家房子,我本来给他算的房钱少,还每个月拖着不交,死了都祸害咱家,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晚回舟听到电话内容,房东与死者认识,应该说房东儿子与死者关系比较近,不然不会房租算便宜。
“队长,我去问问。”田军已经过去了。
房间格局简单两室一厅,主卧衣柜、床上凌乱,显然是被翻过。次卧是间麻将室,摆了个麻将桌地上有烟头啤酒瓶,晚回舟看了眼麻将桌,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应该有段时间没用了。
现场技术科做完事,可以回局里。
晚回舟跟着回去,先上了四楼法医室。死者已经解剖完,吴强一脸便秘,倒是实习生童颜现在适应了。
“队长。”
晚回舟看向尸体,朱正道:“小童,记录先给晚队看,等稍厚我给你一份详细报告。”后一句是跟晚回舟说的。晚回舟点头,接了记录,吴强在旁说:“队长,死者胃里有安眠药残留,还有酒,一共被捅了十九刀,这凶手够恨死者的,致命伤口是胸口那一刀。”
本子上人体形态,尸体正面中刀,怎么分布童颜都画着,一目了然。
“朱老师徒弟很仔细。”晚回舟说了句。
朱正笑眯眯说:“第一天最初有点不适应,后头就好了,很不错了。小童继续努力。”又解释说:“死者胸口那一刀直插要害,几乎是一刀毙命,其他伤口是死后造成,不过因为时间差距很小,很难分辨,也是因为胸口那刀位置很寸,倒有点像学医的——哦,我就是说说。”
“谢谢。”晚回舟道了谢,梅莉上来通知房东的儿子到了。
吴强自告奋勇去问情况,就怕队长把他在留到法医室帮忙。房东儿子二十三四左右,长得挺清秀的就是一股子流氓气息,不过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窝里横,真出事了第一个怂,不用吴强吓唬,老老实实就交代了。
他妈在旁补充,顺便敲儿子脑袋让你不学好让你鬼混你看看下场,吓得那么大的儿子哭着抹泪。
“行了,教育孩子回家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吴强说完,对着那个哭的跟小可怜似得男孩,语气好了些说:“以后好好上班学习,好了,后期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你们配合,谢谢两位了。”
从报案发现死者到收集案件基本信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刑侦队大办公室众人或站或坐,简短会议交流下目前案件掌握的基本信息。
“吴峰,男,燕市佳县人,未婚,年龄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六九,死亡时间是三天前周五凌晨到两点半,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现场没找到凶器。”
“根据房东儿子说法,他跟吴峰在一家红树林游戏厅认识的,对方在游戏厅当托,平时游戏厅有人捣乱,吴峰也负责处理,房东儿子原话是吴峰有一帮兄弟,为人很仗义。他跟吴峰交情不深,认识半年,他在游戏厅被欺负的时候吴峰帮过他,两个月前吴峰找住的地方,他家空房闲着,就提议吴峰过来住。”
技术科那边说:“房间阳台发现了一组鞋印不是死者的,房间指纹只有死者吴峰的,死者身上发现黑色短发,正在做化验……”
吴峰是板寸,现场拿回来的头发要长一些。
阳台推拉门只是轻轻闭合,并没有紧锁,不排除是凶手留下的。
晚回舟想到次卧的麻将桌环境,道:“去红树林游戏厅一趟,问问谁跟死者之前打过麻将,死者的人际关系查清楚。”
“队长,对面房子被盗,还有楼上,会不会是小偷闯空门被吴峰发现,干脆把人杀了。”田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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