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帐子被放下,狼孩又完全被困在黑暗里,他弯下身子,用手腕内侧碰了碰自己下头的玩意儿,似乎也想去舔一舔,但那姿势很别扭,狼孩也就放弃了,他继续趴在衣袍上面睡觉,蜷缩成一团,头上痒的话还能用脚抓一抓。
高卢人是燕家兄弟和赵世子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来了的。
这高卢人身着异族服装,光鲜亮丽的很,披着红色的卷发,高大且穿着紧身裤,勒出下边儿代表雄性的形状,用大沅国人的眼光看来,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然而高卢人天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还非常引以为豪,以看见别人羞耻脸红为乐。
他到了这边后,先是让人给狼孩的笼子里塞进去一个半死的小羊羔,羊羔的伤口洒满了催情的药粉,然后又提出隔壁帐篷的母狼,想看看狼孩的疯狂野性是不是还非常棒,足不足以在四日后的举国之欢上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高卢人笑起来脸上皱纹便挤在一起,但他其实很年轻,只不过有些老相。
他每日都会来检查狼孩的状态,企图将狼孩惹的发疯,到时候放狼孩与老虎决斗,那将是无与伦比的美妙场面
可今日,高卢人发觉狼孩状态不对劲,虽然药效依然很好,狼孩下头已经肿的快要炸掉了,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对母狼充满激动的情绪,反而吃完羊羔便继续趴在角落
高卢人叫来校尉,用夹生的中原话趾高气昂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我们团的支柱,马上就要表演了,你想要他第一次表演就失败吗”
“不,詹姆士大人,您是魏国舅带来的贵客,我怎么敢做任何伤害这些小家伙的事情。”校尉很怕詹姆士,他也是头一回认识模样这么奇怪的人,白的吓人,眼睛也是奇怪的颜色,像鬼,“只不过狼孩对母狼兴趣不高了。”
校尉害怕得罪魏国舅,所以把刚才自己带燕二爷等人过来观看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最后还加了一句“狼孩可能更喜欢燕二爷身上的味道”
詹姆士是知道这大沅国的燕相,和燕相家里美名远扬的二公子的魏国舅和他可是好友。
于是詹姆士摸了摸下巴,笑出一脸皱纹,感慨道“那燕二公子一定是比母狼还骚了哈哈哈”
校尉一愣,犹犹豫豫的不敢作声,假装没有听到。
燕千明不能总看着他的小绪,因此出了猎场便主张回府,让燕千绪回府用餐,不要乱跑,他需要去城外巡视,最近梁国兵丁和他们的兵丁关系势同水火,每日他若不看着点,军中定有异心。
但燕千明清楚,就算他每日去看,军心也早已溃散的不成样子,下头的千夫长死了兄弟,有人死了战友,有人死了同乡,偏生不能报仇,还要好吃好喝的哄着梁国之军,这股子气一日不散,便是隐患。
值此盛典,不能出事,燕千明看得长远,下头的人却看不到。
燕千绪答应的好好的,被燕千明送回府里,然而等燕千明一走,燕二爷就在小厮东土的掩护下又翻墙溜了。
翻墙的时候,他是踩着东土的背上去的,虽然旁边正好有颗老树,老树枝杈繁多,密密麻麻,然而燕二爷怕虫子,不愿意爬,只动作轻巧的跨上去,弄掉了自己的鞋子。
“二爷你的鞋”东土真是怕了二爷了,本来东土是站在大爷那边,非常没出息的成日打小报告,可当燕千绪小恶魔一般半真半假的威胁他,说要骗大爷他是个断袖,还非礼了自己时,东土就跪了,只好与二爷又站在同一边儿。
这是东土帮二爷爬墙的第十天,二爷脚生的秀气,胡乱蹬在墙上便落下来,他举着鞋子给二爷,二爷瞥了他一眼,说“别给我,我腾不出手。”
“那我给二爷您扔过去”东土能看见二爷双手都扶着墙头,一身藕荷的红,连颦眉都好看的要人老命,“虽说二爷您就是在外头和世子爷说说话,可也不能不穿鞋啊。”
燕千绪点点头,跨坐在墙头,等东土把两只鞋丢过墙,他才转而看向在另一边等他的赵虔,他抿着唇,脸上微红,言语之间是醉人的亲密“赵兄,你接着我啊。”
赵虔双手送上,让燕千绪把两只脚都放在自己手心“嗯,我接着阿绪呢。”
燕千绪这才缓缓松开,从墙头跳下,一路滑到赵虔怀里头去,被托着屁股,搂着腰,半浮于地面。
赵虔总也觉得阿绪这会儿像一句诗一枝红杏出墙来。
红杏脚慢慢落在赵虔的脚面上,双手搂着赵虔的肩,仿佛很是害羞,说“赵兄,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同爹爹一块儿吃午饭呢,你光看我,又不给我鞋子,真是浪费时间。”
赵虔浅笑着,道“这怎么能算是浪费时间呢叫我看阿绪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使得。”
“不吃不喝岂不是要成仙”燕千绪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此刻夹杂委婉的情意,恨不能将人迷的死去活来,“你又乱讲。”
赵虔并不追究阿绪是从什么时候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思的,也不管什么伦理道德了,他更不在乎世俗,完完全全的沉浸在阿绪与自己相爱的世界里,沉醉不醒。
“我哪里胡说了”赵虔还是不放开燕千绪,看着燕千绪那大约很软的唇瓣,一点点的低头。
可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却被燕千绪用手指抵住,眼神埋怨又害怕“别这样我不喜欢。”
赵虔是情不自禁,一时便忘记了阿绪害怕做这种事情,他的阿绪被燕千明那个变态折磨着,已然对任何接触都产生恐惧。
他既心疼又妒火丛生。
“我知晓赵兄你今日不开心,可大哥的确不喜欢我与你亲近,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让我叫上你一块儿去猎场的我也不是故意不理你,是迫不得已。”燕千绪手指头从赵虔的唇瓣上撤开,余温尚存,使得赵虔舔了舔被碰过的地方。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绪你不必说了。”赵虔在笑,把燕千绪抱到一旁的台阶上坐着,捡回燕千绪的鞋子便蹲在燕千绪身前,握着那穿了白袜的脚跟,一面给燕千绪套上鞋子,一面说,“阿绪你再等等,我会让燕千明无法挟制你,他将不会成为你的噩梦,不会阻挡我们在一起。”
燕二爷看着蹲在面前的世子爷,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轻轻问“是么”
“是啊,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世子亲吻了一下燕千绪的小腿,哪怕隔着裤子,世子也仿佛很满足。
燕千绪缓缓眨了眨眼,眼里很干净,干净的没有任何感动与情意,不过当世子抬头与他对望时,燕千绪眼里就蓄满波动,他对世子说“永远太久了,就现在吧”
不会永远的,一个人的价值,总会有用完的时候。
世子不会知道燕千绪心里真正的想法“好,阿绪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虔,你真好。”燕千绪伸手捏了捏赵虔的手指头,犹如奖赏赵虔的忠诚一般,暧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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