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前,宋簪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种过家家的感觉。”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她居然不想哭。
明明不管选对选错,都有可能面临生离死别,可她却一点伤感的想法都没有。
我想说我也有同感,这完全没有我爬楼去天台那么熬夜心慌慌。
我更像是去赴一场约。
进去的时候我没有丝毫迟疑,我走进了爷爷的小木屋,木屋里一切如旧,都是我熟悉的样子,我在木屋里跑了一圈,没有找到半点蹊跷的地方。
我原以为木屋里会有机关暗道什么的,也是我多想了,里面空空如也。
就连后门都没有,我只能从哪儿进的就从哪儿出。
我都想好了要跟宋簪说,人类的思想真的很复杂,永远喜欢把一件简单的事情想的无尽可悲。
就连开场白该怎么说我都想好了,可等我从小木屋里出来时,庭院里哪里还有宋簪他们的身影,就连打盹的樊公杨都已消失不见。
我焦急的大喊了几声,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不是他们离开了,而是我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进入了画里。
从庭院出来,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路跟我之前见到的没有什么分别,要说有,那就是路边的野花不太符合这个季节。
有一种很适合拿来做标本的野花,夹在书本里变成干花后会特别漂亮,尤其是用它来制作明信片,别有一番美感。
但这种野花,要到秋天才开结实。
而现在,是夏天。
看得出来,作画之人技术精湛,他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故意为之。
为何要故意,原因自然很简单,那就是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引导我按照他指示的路线前行。
俗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
看到路边不应时节的野花,我心里已经明白,我选错了画。
也或者是,不管我进到哪幅画里,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按照指示,我推着轮椅艰难的行走,因为鹅卵石小路本就不太好走,加上我的注意力又集中在路边的野花上,我竟然没有意识到,我在爬坡。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累的两手发颤。
坐在轮椅里的我,这时才看到,路边多了许多的野花,越往前就越多,一眼看不到尽头。
虽然是爬坡,但坡度几乎不曾对我的前行造成障碍,除了累了点,别的都好。
我在野花的指引下,不知不觉已经爬了半座小山坡的高度,来到了一处被野花环绕的空地。
空地中央,有一座坟。
坟前有块碑。
又是墓碑。
说不害怕是假的,这地方诡异的很。
而且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爷爷的小木屋后面,唯一去后山没有被禁的地方。
但村里的小孩从不涉足,因为从小他们就听说,这里闹鬼。
据说中元节,百鬼夜行,村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百鬼从何而出,小孩子们的故事版本里,这里便是源头,是开启地狱之门的地方。
我离的稍稍有点远,看不清墓碑上的字。
说实话,求生的本能让我想退后,但我知道自己跑不掉,索性壮着胆子上前。
那些野花攀附在墓碑上,离近了也看不太清。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伸手去扫清墓碑前的障碍,于是,我看到了墓碑的第一个字:吴。
看到这个吴字,我心里有种很不妙的感觉,我飞快的往下扒拉,又看到了一个清字。
吴-清。
那不是我梦里老公最开始与我结缘时的名字吗?
我心里想着,再往下,应该就是‘之墓’二字了。
吴清之墓。
莫非跟那些古代的帝王一样,吴清的墓还有什么出土价值之类的?
我看这块碑,总觉得蹊跷。
看来看去发现,是字不对。
似乎墓碑上不应该只有四个字,我继续往下扒拉,果真,映入我眼帘的,不是之字,而是生。
再往下,才是之和墓。
吴清生之墓。
吴清生是谁?
我老公的前世,叫吴清,我老公现在的名字,叫吴生。
吴清生,两个名字的结合,意味着什么?
我正思索着,盯着墓碑出了神,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逼近。
直到我看到自己落在墓碑前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多出一双脚来,我猛地抬头,在那一瞬间,推着轮椅连连后退...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简简单单更个六千字,嘿嘿,中元节,适合窝在家里看,话说你们今晚出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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