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我还不自知,很无辜的问:
“我...有说错什么吗?”
就连小苏婉都看不下去,好心提醒我:
“姐姐,你会踩地雷吗?”
啥?
踩地雷?
我又不是傻子,好端端的我踩什么地雷?
我刚想说不会,再对上他们的眼,我突然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偏偏苏婉还怕我不懂,耐心解释说:“阴人也很聪明的,它们又不是傻子,明知道前面是坑,它们还义无反顾的往里跳,它们是不会踩地雷的,除非它们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有地雷。”
所以,它们根本不知道,这座山,就是一个大坑。
它们一旦进来,就无法再出去。
这么说来,我的思路没有错啊,那就把它们骗进来,然后我们再趁机溜出去。
我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啊。
然而,我低头去看苏婉时,苏婉却嘿嘿憨笑一声,道:“姐姐,你见过节假日的五一广场吗?”
我想说,臭妹妹,你这样问,显得你姐姐我的智商更低下了。
虽然我因为职业的关系,基本上都会避开节假日和上下班高峰期,但我也凑过热闹啊,比如橘子洲的烟火盛宴。
我知道人山人海是何种壮观的场景。
于是,我木讷的点点头,苏婉窃笑:“这座山是一片果园,四季的水果在这儿都能找到,现在的城里人还流行认领一棵果树,所以每年果子成熟的时候,会有许多的人选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上山来采摘果子,这是疯人院聚人气最好的办法了,但即便如此,成批的人上了山,也很容易分散,反倒是山脚下的那一片葡萄藤,每年来摘野生葡萄的人都要排队,因为人太多的话,葡萄栈道会承受不住,毕竟栈道下,就是湍急的河流。”
咳咳。
臭妹妹话真多。
我有些惭愧的低了低头,确实如此,如果疯人院真的建在山脚下的话,先不说来往的人会怎么想,万一被阴人形成了包围之势,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因果这东西,成为匠人的年月越久,因果越重,一旦受伤,遭到三差两错的反噬也就更严重。
拿我来说,我才当了多久的匠人,我也自认为手上没有沾染多少因果,但我一受伤,前来迫害我的阴人就已不计其数。
所以说,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匠人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人人都有命来当的。
怪不得那些匠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巴不得自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的业障只有死后才能遭到清算,而匠人的因果,活着的时候就要承受。
眼下,我们要做两件事,甩掉阴人,平安下山。
虽说只是一脚油门的事,但真的要走路下去的话,起码要十分钟,十分钟只是畅通无阻的路程,要是有阴人阻拦的话,能不能下山都是个问题。
我们也不敢妄动,怕车子掉下山崖。
但这样僵持只会让我们越来越陷入被动中,老公很快出了方案:
“我们可能要弃车了。”
姚远也表示赞同:
“我赞同,吉祥物,你是专业的,你怎么看?”
吉鸿伟有些挫败,他挠着头表示:“姜芜姐让我平安送给你们下山,这事没办成,还差点把命给丢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但这车就这么报废挺可惜的,要不然,你们先下?”
老公摇头:
“不行,我们要是先走的话,车身前面受重,掉下去的可能更大,要走只能姚远先走,你紧跟其后。”
吉鸿伟有些激动:“不行,要是让姜芜姐知道车子出了问题我却先逃了,我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她,老子这辈子还想着娶她当媳妇的,不能给她丢脸。”
老公没好气的来了句:“要是你命都没了,你拿什么娶她?再说了,让你跟姚远先走,未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一堆那玩意儿,你要是干不过他们,不光你要死,我们都得跟着陪葬。”
就连苏婉都表示:
“其实最先走的人,最危险,你们俩一个要对付阴人,另一个要尽全力保证车子不掉下去,这事挺难的,你要是做到了,姜芜肯定会觉得你是个男子汉,大英雄,说不定她一感动,还真就嫁给你了呢。”
姚远伸出大拇指,夸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看的还挺透彻,你当真只有十岁?”
苏婉朝他扮了个鬼脸:
“切,谁像你,二十多岁的年纪,两三岁的智商,就你这样的,别说娶媳妇了,单相思都让人觉得是对人家姑娘的极其不尊重。”
姚远当场就要吐血,指着苏婉看着我:
“这这这,这小丫头片子嘴损的,跟你有得一拼。”
我急忙撇清:“别带上我,我笨嘴拙舌的,又蠢又笨,可比不上我妹妹。”
苏婉那表情,老骄傲了。
吉鸿伟听苏婉这么一说,顿时英雄主义就上来了,自告奋勇的说:
“要不然,我第一个走。”
他一挪动身子,整个车身都颤动了好几下,吓的苏婉大喊:“哥哥呀,莫逞匹夫之勇啊。”
吉鸿伟当时就震惊了,跟姚远面面相觑:
“这小妞儿,真的只有十岁吗?”
说实话,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车里的氛围竟然莫名的轻松,让我这个渣渣不由得下了个定论,总觉得他们都胸有成竹,完全没有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恐惧感。
于是,我心态也跟着好了起来。
姚远是要第一个走的,苏婉又拿他残废的腿打趣了一番,看着他艰难的从副驾驶爬起来,他要从我们这儿绕过去,去到后排,然后打开后备箱,开溜。
对于一个腿脚正常的人,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但姚远痛觉系统太敏感了,等他爬到后排时,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他缓了口气后,才对吉鸿伟说:
“来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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