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再不走,自己就要哭出来。
从小到大,这件事一直埋藏在心底,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会跟杨昊和陈松说出来。
看着晃动的草丛逐渐远离,杨昊叹道:“真没想到啊,她那么努力赚钱竟然是为了寻找她那还不知道在没在的父亲。”
“嗯。”
陈松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昂山朵悦至少还有个寻找她父亲的方法。
而自己却是连个方向都没有。
不知道父母具体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相貌!
这该如何寻找啊?
……
在通往军营弯弯曲曲的道路上,一排吉普车扬起漫天尘土。
吴双和葛军坐在其中一辆吉普车的后排,两人出神地望着道路两边光秃秃的岩层。
突然,吴双伸手拍了下副驾驶上的亲卫,喊道:“大海。”
“将军,怎么啦?”
大海回过身看向吴双。
吴双皱着眉问道:“刚才让你去取回来的翡翠毛料是怎么回事?”
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恐慌地回道:“将军,我没找到涂师傅,就直接到仓库里凭感觉拿了几块看起来还不错的。”
“嗯!”
吴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说起来,吴双也很久没见涂通了。
大海所说的仓库就在相玉师涂通所住的院子旁边。
吴邦自杨昊的爷爷离去后,就剩下两名相玉师,一名是腾森,负责审核采挖出来的翡翠原石品质,另外一名则是涂通,负责翡翠原石的切线和价值的估算。
自从腾森在策划小矿脉通道倒塌而逃离吴邦后,这审核翡翠原石品质的工作也就落在了涂通的头上,身居多职的涂通每天是忙得不可开交。
葛军收回看风景的目光,转头对吴双道:“你问大海干嘛?他又不懂料子,涂师傅不在,拿错不是很正常吗?”
吴双怏怏道:“这不是料子拿错了,我问清楚嘛。”
大海听到吴双的话,吓得冷汗直流。
“有啥好问的,多少次让你熟悉下玉料的价值,你就是不听!”
没有外人在,葛军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吴双,冷哼道:“你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不懂翡翠的矿主!”
“嘿嘿,我这不是有您吗?有您在我还操什么心!”
吴双嬉皮笑脸地道。
“我?我已经老了,何况人总有离去的一天!”
葛军有些无奈地看着吴双。
当年第一次看到吴双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当初不懂世事的自己,而这也是每次吴双惹事,自己不厌其烦帮他擦屁股的原因。
不过好在他遇到石铭泽后像变个了个人似的,虽然有时候还是很不靠谱,但最起码已经分得清轻重,也懂得自己的责任。
“您说笑了,您还年轻着呢!”
每次葛军说这些话,吴双心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慌乱。
“年轻?”
葛军自嘲地笑了笑,道:“人家昂山朵悦那才叫年轻……当年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很不简单啰,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葛军很多时候都感觉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尤其是在采购设备的时候,一个月一个样,很多东西根本就看不懂。
吴双笑道:“是很不简单,虽然她一直在引导着我们,其实不是正合我们的意吗?当初我们找驮玉人,不就是想通过他们将玉料变现吗?”
葛军摇头道:“我说她不简单,不是指这个,而是她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懂人性!”
“懂人性?”
吴双一愣。
“是的,也可以叫懂人心,就是洞悉你所需,所想,所将要做的,然后无形中影响你,不然你能百分百信任她?”
葛军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双。
吴双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刚才的谈话内容,发现还真是如此。
至始至终,除了交谈的节奏全程被昂山朵悦掌控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能在不知不觉间打消自己的所有顾虑,让自己从最开始的怀疑到最后的完全信任,并潜意识地默认和接受她所提出的条件。
表面上,她是被自己和葛先生说服,无奈答应,可实际上她却是牢牢掌控着主动权,她所提出来的条件,也完全掌控了一个合适的度上,一个能令自己觉得很舒坦,很顺理成章去接受的度,甚至自己觉得是赚了!
如果此事做成,不仅吴邦上下的民众会欠她一个巨大的人情,恐怕以后吴邦的玉料自己也会全程交由她去处理。
毕竟她将玉料卖出的价格,实在比南部联邦举办的大规模公盘上的中标价都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真是好手段!”
吴双忍不住赞了句。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跟不上这时代了!”
葛军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看着远处遍布的废土砾石,一时间有些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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