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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拖出去,赐鸩酒!(2 / 2)

“你……朽木不可雕也!”赵太傅气得差点死过去。

沈清月却还没说完,后面又添了一句:“你们男人分明比牡鸡更不要脸!牡鸡虽然不会生蛋,好歹也没逼着牝鸡生的蛋都随他姓。不像你们,饭不够吃饿死女孩子、药不够用病死女孩子、车不够坐摔死女孩子……侥幸有几个女孩子活到长大,还不许读书不许习武十五六岁就逼着嫁人生子死在产床上,孩子还不随女人姓!”

这一次赵太傅没有回话,他已经出气多入气少,气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

沈清月见无人再骂她,终于又想起了回头看看自己的皇帝老爹,咧咧嘴角再笑一声:“当公主有什么好?公主跟那些贱民家的女儿也没什么两样,都是男人的奴才罢了。我不想当公主,我要当男人!”

“这个不是你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皇帝憎恨地看着她,“当年要不是你母亲报说生了儿子,朕也不会对杨氏……”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沈御离一眼,之后又忙移开目光,脸色阴沉继续说道:“你欺骗朕这么多年,朕不能容你!既然你不想当公主,那就——以皇子身份下葬吧!”

“父皇,”沈清月毫无形象地歪坐在地上,仰头:“您真要赐死我?您觉得我的这些兄弟们,”

她伸手指了一圈:“大哥、四弟、五弟……他们中的哪一个来做太子能比我做得好?”

“都不如你也没用!”皇帝脸色很难看,“谁叫你是个假皇子!——羽林卫,拖下去!赐鸩酒!”

殿中鸦雀无声,沈清月枕着手臂躺在地上,大笑:“哈哈……赵太傅,赵先生!您不为我说句话吗?您平日不是说我才德俱佳心思缜密胸怀天下,异日若临天下必为一代明主吗?怎么如今‘一代明主’就要死了,您连半点儿惋惜也没有啊?您从前不是说治国要靠仁爱之心吗?我看您今天的表现不太对啊!恐怕在您心里,”

她呼地一下又坐起来,向殿中指了一圈:“在你们所有人的心里,治国不是靠仁爱之心,而是靠你们裤裆里的那点破玩意儿吧?除了那个,你们有的什么我没有啊?怎么我就不行了?”

殿中群臣本已被她气得够呛,此刻更是个个脸黑如墨,没有一个人肯接她的话。

皇帝气得原地咣咣乱蹦,扯着嗓子吼:“拖出去!还不快把这个逆子……逆女拖出去!”

羽林卫再不敢犹豫忙上前来要拿人,沈清月已经自己跳了起来,甩着衣袖拍了拍并没有沾到尘土的衣摆,站直身子仍旧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

“我一个人可以打你们二十个。”她指着那些神色不安的侍卫,满意地看到好几个人的脚后跟开始向后磨蹭。

沈清月笑了笑,神色平静:“但是算了,我不跟你们打。”

一众羽林郎齐松了口气。

沈清月用一种近乎慈爱的温和态度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我早料到了会有今天。从我明确知道自己是假皇子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我娘算计了一辈子,终究还是一场空。”

经过今日一事,不但沈清月完了,八皇子九皇子的前程也不太可能有什么指望了。

四皇子沈御离大获全胜。

沈清月仗着侍卫们不敢靠近她,又缓步走到沈御离面前,温言道:“今日,你可算是报了仇了。”

沈御离抬头,皱眉:“其实并没有什么仇。你的那些手段还害不到我。”

“我说的不是那个。”沈清月仰头看看天,“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知道。我和三姐是同一天出生的,我娘为此没少在你娘面前耀武扬威。后来府中那些妾侍越来越嚣张,导致你娘郁郁而终,细究起来其实与我娘脱不了干系。”

当年皇帝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娶了个卖针线的姑娘为妻,成亲四年生了两个女儿,然后就立了军功升官了。

升官了的沈横一下子买了两个妾,其中一个进门不久就怀孕生下了沈得嗣,另一个也就是钱氏不甘低人一等,于生下女儿之后买通了产婆,也说生了个儿子。

于是在同一天生下了自己的第三胎、而且毫无新意又是个女儿的正妻杨氏就彻底没了半点儿地位。

人家沈某人说了:两个妾生的都是儿子,只有你一个人接二连三只生女儿,这显然不能赖沈家的种不行,明明白白就是你杨氏的肚子不好使。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杨氏就只能忍气吞声被两个妾三个妾四个妾……一堆数不过来的妾欺负,含辛茹苦拉扯着三个不中用的女儿,靠做针线度日。

如此这般又熬了三年,杨氏终于时来运转生了个儿子,并且满怀希冀地沿用了三公子沈御宇的一个“御”字,给儿子取名叫“沈御临”。

家主亲临,福运来临。以杨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见识,那时是当真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无奈她性子软弱,眼看沈横的官越做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大,府里的妾侍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高门大户的女儿……这个卑微怯懦的女人终日惶惶不安,终于在儿子五六岁的时候生生把自己给熬死了。

从正妻生病到病死,整整两年时间,沈横未曾踏进房门一步,只在听闻死讯之后命管家主持操办了丧事,把亡妻的灵柩运到汝城,埋在了那个两年前不幸饿死的长女旁边。

至于尚在人世的那两女一男,沈横自始至终未问一声,任凭他们姐弟三个像野草一样在砖石缝里艰难生长。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年,已经能在朝中说一不二但还称不上一手遮天的沈横想起了联姻,于是不由分说就把两个最年长的女儿先后嫁了出去。

于是正室这一房只剩了沈御临与一个病弱的嬷嬷相依为命。他给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离”字,那颗没读过书的脑袋里也想不明白是为了纪念什么,总之就是揣了一肚子的怨气。

而今时今日,那些怨气被沈清月几句话一勾,全冒出来了。

沈御离强压下一肚子的愤怒,瞪眼看着沈清月,冷笑:“我不认为你是来替你母亲道歉的。而且,斯人已逝,道歉无用。”

“我不道歉。”沈清月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就想最后看你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吧?”沈御离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沈清月看着他,嗤地一笑:“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处处都不如我!”

“喂!”绕林不服气地跳了过来,“也未必处处都不如你吧?至少心肠比你的还要好一点!”

“那也未必,”沈清月不以为然,“不过,运气比我好是真的。我若生为男儿身,与你只怕还有几十年好争。”

沈御离面无表情:“未必,也许你争不过我。”

沈清月哈地一笑,甩甩衣袖转身往外走,身后一串侍卫慌忙跟上。

沈御离忙转过身,看见她脚下走得沉稳,不知怎的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脱口而出:“喂,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要是不甘心,下一世再来同我争也无妨!”

“哈哈,好啊!”沈清月高声应着,扬起右臂摆了摆,头也不回大步跨出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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