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嫁给他,就恃宠而骄,使劲儿的给他吹枕边风!”李琬琰咬牙,“让他收拾那些欺负我的人,欺负我母亲欺负我外祖的人!太子哥哥你还要欺负我吗?”
太子:“……”
“说句不好听的,大司马都是个老头子了,说不定过几年就油尽灯枯了,可锦?还年轻,太子哥哥选择锦?不比大司马用的时间长?”
“……”太子扶额,“谁要用他了。”
他苦笑,算不准李琬琰这是想嫁给锦?还是不想嫁了。
她说的没错,选锦?胜算更大。
可大司马是个称手的利剑,锦?却不是。
锦?是握剑的人。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太子抬手掩唇咳嗽了起来,李琬琰回头看去,没想到是锦?,他平日里走路都是没声音的,只能说他是故意让他们听见他来了的。
“来晚了,可怎么好像听到了本王的名字。”锦?站到李琬琰身边,也看见了她面前的牌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你还来做什么?”太子晃了晃白玉瓶,“孤自己喝光啦。”
锦?看出来他的不痛快,但并不打算搭理,“我来接人,不是来跟你喝酒的。”
说着他伸手去拿牌位,太子却阻止了。
“留着吧,就放在东宫。”他喃喃,“放在这里,谁也不敢来动一下。”
锦?的手一转,抓住了李琬琰,“牌位给你留下,人我带走了。”
“走吧。”太子道,“都走。”
偏殿里人全走光了,又只剩下太子一个人了。
这里的很多年,一直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太子轻轻拨动了一下牌位,笑着喃喃,“你尚且知道母亲姓甚名谁,重阳清明也能祭拜,甚至能把牌位请到孤的詹事府来——可孤不行,这凭什么?”
没人回答他,他自嘲的一笑,叹了口气,开始咳嗽。
梅子酒的凉气沁入肺腑,冰得他心都寒了。
出了偏殿,李琬琰就一把甩开了锦?的手,“你放开我!”
“手上怎么划下来了?”锦?拉着她的手臂问。
那是和郡王抢牌位时被木头尖角划下的红痕,此时已经红肿一片。
“我发现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总是受伤。”
李琬琰咬了咬唇,几乎是追着反问:“所以你为什么不在呢?”
外祖突逢变故的时候他不在。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不在。
父亲扔了母亲牌位的时候他也不在。
李琬琰知道不该怨他,自己这一路走来从都是一个人的,累了怨了最后能想起来的居然只有锦?。
她从前,最相信的人。
“是你不要我的。”锦?擦了擦她的眼角,那里并没有泪,他轻声唤道,“纯儿,现在肯要我了,肯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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