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朱宸濠悔不当初,日日为朱岩请医用药、宁神安魂,却收效甚微。为此没少发火动怒、跟着朱岩扯着脖子骂大夫庸医。
朱岩开始半月哭了几场,后来却时而撅嘴蹙眉、时又悄然抿嘴偷笑,常常一个人长吁短叹,咕咕哝哝的自言自语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一个人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坐便是一整天,也不与人玩耍,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宸王只当是在武当山受了惊吓丢了魂,又慌忙摆道场作法,心里面一面用着道士,一面又骂着道士。独有王妃娄氏看出了行迹,见朱岩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支颐出神,摒退下人,悄悄走上前来,近身坐下,端详良久,见朱岩正自出神,唤道:“莲儿,在想什么呢?”
朱岩突见娄妃到访,不禁吓了一跳,忙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娄妃慈祥地笑道:“我来了半天了,叫唤你也没见答应,所以就自己坐下了!莲儿,在想什么呢?”
朱岩忙道:“没……没什么!”
娄妃听了,盯着朱岩打量片刻,叹道:“莲儿,你这病可害的不轻啊!”
朱岩闻言诧异,奇道:“母后,我……我已经好了,没什么了!”
娄妃摇了摇头说:“不,母后瞧着,你没好,你害的是另一种病!”
朱岩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茫然道:“母后,您说我是病了?我害的是什么病?”
娄妃点头道:“嗯,是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啊!请医吃药都没办法!”
朱岩闻言不禁慌了,一把抓住娄妃的手臂说道:“怪不得我这么多天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提不起神,脑子老是想……想他,母后,我该怎么办啊!我害的是什么病?”
娄妃微笑着问:“想他,他是谁啊?是哪个青年才俊还是哪个侯府家的公子?”
“不是,他……”
“莲儿,你这害的是相思病。莲儿,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快跟母后说说。”
朱岩闻言大窘,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撒娇地将头埋在娄妃的怀里道:“母后,我不来,你……你……”
娄妃笑道:“下床着新衣,初学小姑样。低头修见人,双手结裙带’。有什么好害燥的,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不知我家莲儿看上的是谁?哪个青年俊才?”
朱岩羞得满面通红,惆怅道:“母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让我害病的。他长得很英俊,长长的眉毛,漆黑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当时人很多,他很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紧紧的抱着不放,还说要和我一起死。我的心里很害怕,但是也有点好奇……,过去了这么多天我还每天在梦里梦见他,他很大胆,紧紧的抱着我,还……还亲我,这种感觉让人怕怕的,却还有点好奇……,真的,母后,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岩儿,你不用说了,母后知道了……”娄妃变色道:“你说的是那个叫戎承瑾的少年,他或许很好,但是你不能喜欢他,更不能嫁给他……”
朱岩怒道:“为什么?我……我就是喜欢他!从小到大,我身边的这些男人我没一个看得上的,只有他,我做梦梦里只想他一个!”
娄妃平静地说道:“这些我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我也知道了,你不能够喜欢他。
“为什么!”
“他是你父王的仇人,心志极坚。他的爹爹因为偷窃了你父王的龙纹大玉刀,被你父王关在牢中自杀了。你父王又派兵查封了他的家,他自然是恨你爹爹入骨,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他不会爱你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偏要喜欢他,我偏要他也爱我!”朱岩用双手捂着耳朵,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十分倔强。
娄氏着了急,耐力的劝着她:“即便你们俩在一起,他会将对你父王的仇恨都转嫁到你的身上,让你受到无穷尽的折磨来报复你父王。母后不希望看你受到伤害,所以你不能喜欢上他!把他忘了吧,追求你的王孙公子多不胜数,哪一个都比他更适合你!”
“我不!”朱岩道:“父王和他的仇恨,为什么要算在我身上?我就是喜欢他,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什么我都不怕,你们谁也阻拦不了我,我只爱她一个!母后,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
娄妃在后叫道:“岩儿,你不听母后的话,终究是要吃亏的!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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