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点委屈都忍受不了,谈何为父母报仇雪恨!”
戎承瑾闻言,豁然惊醒,忙停下脚步,转身回到蔺然松面前,垂首道:“晚辈愚鲁,前辈教训的是。”
“邵凌霄既然送你来道爷这里,让道爷庇佑你,做个寄名弟子。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武当玄武派的人了。嗯,我玄武派虽然与三丰派字辈不同,但源同一脉,若论辈分,道爷是邵凌霄、韩凌虚他们的师叔……”
蔺然松一面说,一面不自觉的端起桌边的茶盏,一看杯子里早已干涸见底,不由得一愣。戎承瑾眼尖,忙拎起旁边的茶壶帮忙添茶。不料入手甚轻,想必是茶壶里面也早已空空如也。
戎承瑾不等吩咐,道:“师叔祖稍等,我去清微宫要壶茶水来。”
蔺然松冷哼一声道:“等你去清微宫打水回来,道爷渴也渴死了!妙华岩与别处不同,房舍虽少,却也一应俱全,右厢房下有单独的厨房,殿后有个方形水池。茶水饭食,自给自足。折腾了半天,现如今已是晌午了,你且去做些午饭来吃。”
戎承瑾答应一声,忙提着茶壶来到厨房。见案板上有新鲜的蔬菜,缸中有米。挽起衣袖,将蔬菜择去黄叶,掐头去尾,切洗干净。又在缸中舀水将两口锅刷了一遍,满满地淘了几大碗米,生火做饭。
费了半柱香的时间,戎承瑾好不容易才慢慢的将木柴引燃。戎承瑾担心火灭,又添了几颗木柴,待锅底的火烧的明旺,然后起身掂起勺子在油罐里面勺了一大勺油,对着通红的锅底便淋了下去。登时间锅里便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火舌直冒三尺有余。戎承瑾吓了一跳,急忙将一篮子青菜倒扣在锅里,轮起大勺将锅底刮得滋滋作响。
蔺然松翘着二郎腿,盯着厨房看了一会,又移目向着净乐宫的方向远远眺望,陷入了沉思。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戎承瑾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碟浸泡在颜色半灰不黑的油水里面的蔬菜,两碗半黄不白的米饭呈了上来
蔺然松眉头紧蹙地看着戎承瑾一脸油灰、眉毛头发都烧焦了不少,不禁大感惊讶。终于在戎承瑾殷勤的服侍注视下鼓起勇气接过筷子,端起米饭往嘴里扒拉一口。
一嚼,险些没硌掉自己的仅剩不多的老牙,慌忙张口吐出:“呸!啊呸呸!夹生的!”
戎承瑾慌忙将碟子往蔺然松面前移了移:“您老吃菜!吃菜!”
米饭不对付,好在蔬菜没有骨头,总不至于硌牙吧?蔺然松将信将疑,于是又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蔬菜送入口中。
“呕!——”
蔺然松慌忙丢掉手中的碗筷,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狂吐。
“小畜生!你想毒死你家道爷!又酸又苦,奇咸无比!呕!——”
戎承瑾歉然道:“对……对不起师叔祖,我第一次做饭!您稍等,我重做!”
蔺然松一听,急忙将双手一阵乱摇,口口声声说:“别别别!罢了,贫道无福享受您老人家的厨艺,您老行行好,饶了贫道这条老命罢,贫道还想多活几年呢!”
“您老歇着!您老歇着!我去做,我去做!”蔺然松说完,脚不沾地的向厨房走去。两眼一看,差点儿跌了个躘踵。只见灶上案上,一片水淋淋的。便是屋里漏雨,也不见得比这个湿润;左边锅里,还有半锅焦黄相间的米饭,锅底犹自燃烧着火焰。
蔺然松强忍着心里的抽搐,撸起袖子,一顿风卷残云忙活半日,才将厨房收拾停当。重新淘米下锅,生火做饭。
戎承瑾见蔺然松锅铲舞得甚是熟稔,乖巧地坐在灶前道:“我来烧火!”
戎承瑾捡起木柴一股脑的往灶底填。火光中,新塞进去的木柴被烈火蒸烤出大量的浓烟袅袅升腾,不一会儿就笼罩了厨房,烟雾缭绕恰似天宫一般。
呛得蔺然松睁不开眼睛,流着眼泪直打喷嚏,忍不住咆哮道:“小……小畜生!阿嚏——,你他娘的安得什么心?想熏死你家道爷!阿嚏!——”
“多了!多了!用不了那么多的木柴,你这是烧锅还是在烧尸呢!阿嚏!——”
“哦!”戎承瑾闻言赶忙从灶底抽出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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