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志武赶忙将柳兴扶起,盘膝坐在他身后,想要给他推宫过血将毒逼出体外。却被柳兴制止,说:“我不行了!此刻我们尚未脱离险境,不可久留!”
说话间,柳瑛和赵大牛也已经赶来,柳瑛见柳兴一副行将就木的状况,心里悲痛,喊了一声“爹!”哭泣不止。
柳兴抬手抚摸着柳瑛的秀发,安慰道:“好孩子,别哭,爹知道你喜欢崇武,爹如论如何也一定要看着你穿着嫁衣和志武成亲,才能安心上路!别哭,别哭!志武,你愿意娶瑛儿为妻,一辈子待她好吗?”
戎志武掷地有声道:“总镖头,我愿意!”
周大虎恨声说道:“总镖头,此趟出镖有诈,我们被人算计了!”
柳兴刚才在悬崖边隐约也听见了王氏哭着哀求戎志武的时的谈话,纵然此时身心疲惫,却强打精神,双眼如刀,逼视着王氏,质问道:“你把事情的经过再交待一遍!”
刚才在悬崖,戎志武只需松手,王氏便立即会掉落悬崖,死无葬身之地。但至始至终,戎志武宁愿冒着生命危险,还是先考虑救她。王氏纵然再无情,心里对戎志武也充满感激之情。
见柳兴询问,便屈膝恭恭敬敬的对戎志武嗑了个响头,说道:“我本是陕西太原一个穷人家的女儿,从小被爹娘卖给青楼老鸨。七年王员外在太原经商时相中了我,给我赎了身,纳作小妾。
“在家里只生的一个女儿,并不得宠。五天前衙门里的梁捕头找到我家老爷,说戎相公和他心上人柳小姐走的亲密,让我家老爷假借托镖,让我使美人计勾引戎相公,到时候既我家老爷再去县衙击鼓鸣冤,告戎师父见色起意,奸污良家妇女,到时候使逼不走戎师父,也能绝了柳老爷和柳小姐的念头。
“我本不答应,但是我家老爷和梁捕头许诺只要将事情办成,便给我和青儿一处宅子,从此衣食无忧再也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所以我便答应了下来,万没想到我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祸戎师父,而戎相公却不计前嫌舍命救我!我已是残花败柳,此生无以为报,但愿来世结草衔环报答戎相公的救命大恩!”王氏说着,又对戎志武嗑了个响头。
戎志武忙将其扶起,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柳兴听了心里一直揪痛,问妇人道:“既然是这样,我都明白了!只是这趟镖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妇人冷笑道:“我从小在勾栏里长大,每天挨打受罚,爹娘在我眼中早已死了,回去探亲不过是个噱头,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对你们说了,是去是回全屏总镖头主意。我只说一句话,这辈子我就算日日受人欺辱,也绝不会诬告戎师父半分。祝愿戎相公和柳小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柳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道回府吧!我就算捱着一口气,也要回去清理门户,给瑛儿和尚武主持婚礼,绝不会让那畜生得逞!”
柳兴说完,双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戎志武将柳兴扶起,给他推宫过血,稳住心脉。休息了一会后,戎志武抱着柳兴,柳瑛抱着王氏,周大虎和赵大牛步行至走了二三十里路,到集市上找了个客栈住下,又请来郎中给柳兴诊治。
郎中看了看柳兴的伤势后,摇了摇头,开了几幅药给柳兴服下,交待了几句,便去了。
不多时,柳兴又微微睁开双眼,看见柳瑛和戎志武等人守在床前,问:“周大虎将马车买来了吗?”
戎志武点头道:“买回来了,依照您的吩咐,买的是双驹马车,蹄力非凡,在楼下候着!”
柳兴道:“抱我起来!”
戎志武答应一声,俯身将柳兴抱上马车,又安置好王氏和柳瑛,翻身上马,三人四骑,绝尘而去,星夜兼程赶回了顺通镖局。
柳兴回到顺通镖局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严忠。
严忠听了,直气的浑身发颤,向衙门的方向戟指破口大骂,若非戎志武拦着,便要抽刀去找梁军拼命。
“不可!”柳兴忙叫住严忠,吩咐道:“你性格还是这么暴躁,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务之急,是操办志武和瑛儿的婚事要紧。志武这孩子,很好,此次若不是他,我岂能活到现在,以后顺通镖局就交给他了。梁军身后是公门,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眼下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你派人到王员外家通知他来领人;第二,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出来,通知所有亲朋好友来,好好的给他们俩办婚事!”
柳兴说一句,严忠答应一句,柳兴说完,累的精疲力尽,喘息不止。
柳瑛在旁赶忙以手抚胸,给柳兴顺气。
严忠见状,老泪纵横道:“总镖头,你可要撑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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