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听到这里眉头一皱,他明白东南行胜之地,财税的腹地最是大明的重,要税银来源,这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加上丝绸,陶瓷可以说是富甲天下。
早在几百年前,南宋偏安江南一隅,有独自延续着国运将近百年之多,可见江南之富庶。
自大明立国以来,太祖,成祖,时期在江南收的税银足有上千万两之巨。
而这之后所收的税银就越来越少,到了如今也就区区不过百万两。
思雨明白单凭一个小德子,肯定他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贪墨这么多的银两,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多,说句难听话,这小德子肯定是有些冤枉的。
思来想去,便打开了食盒,将那份奏书拿了出来,仔细看了几遍,翻来覆去以后,发现慕少卿和沈二公子对这方面真的只是门外汉。
他们看到贪墨银两如此之多,只是一年就亏空下这么多,当然是心绪难平,一心只想为皇帝办事。
但却没有长远考虑过,这完全是积弊已久,根本不是单单一个小德子的问题。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些被牵扯的关联方,利益方肯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这被无辜牵扯在内的小德子与杨公公,完全被架在了火上烤,这对于他们确实是有些不公平。
思来想去,以后思雨那杨海说道:“杨公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想保就能保你下来的!”
杨海一听思雨这话脸色微变,以为他不想管这件事情,不由得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思雨娘娘您可别忘了几次三番我也曾经帮助过你!”
其实他说这番话心中还是打鼓的,真要是彻底追查起来,杨海也只不过是给思语递了几个消息,算不到什么帮忙。
而且如今的思雨正被皇帝宠爱无以复加的地步,凭他杨海一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他说出这番话的同时,便有些后悔了,但见思雨却朝他微微一笑道:“杨公公,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就算在你们东厂大牢里,也得给犯人说话的机会吧。”
杨海尴尬的一笑,“思雨娘娘咱家真的是有些着急了,失了分寸,您千万别跟我过去,您继续说。”
“杨公公这件事情,如果让我贸贸然向皇帝求情是绝对保不下你来的,因为这小德子多少也和你关系亲近,毕竟是你派他出去的!”
思雨一脸惆怅的说道。
“娘娘,那您说该怎么办呢,就请你无论如何向皇帝求情呀!”
杨海再一次哀求道。
“杨公公,可能你还是没有听懂我所说的话,这件事,即使我求情也不好使,只怕是皇帝有心饶你也没办法保全你!”
听思雨这么一番话,他整个人萎顿在地,不知所措的一下坐了下来。
“那娘娘你总得给我指条明路吧!”
这已经成了他最后的哀告了,一双老眼巴巴的望着,就见思雨,琢磨了良久以后,沉声对他说道:“杨公公事情完全没有,到了那山穷水尽的地步,你没必要这样,在我想来我觉得这件事情反而闹得越大越好,杨公公您看呢?”
杨海听了思雨的话,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事使劲压还压不下去呢,怎么可能闹大,如果闹大的话,只怕他连自己性命都不保,他奇怪的看了一眼思雨。
思雨当然知道他这个眼神的意味便对他笑道:“杨公公你有些误会了,您仔细听我讲,这件事情积弊已久,当中牵扯世家大族,朝中各重臣的利益极为多,真的就是藕断丝连,牵起葫芦带起瓢,杨公公,我话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吗?”
杨海仔细琢磨思雨的话,豁然开朗,连忙开口道:“对,对,对,就将这件事情闹大,要死大家一起死,要上刑场大家一起上刑场,要我杨海一个人的脑袋,那我就咬出一帮人的脑袋,我看他们谁敢动我不过娘娘眼下这个小德子该怎么办?”
到如今事无巨细,杨海反儿开始求助开思雨了。
思雨当然明白,这个小德子非常关键,她对杨海说道:“杨公公这个小德子是不能死的,死了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说不清,也理不乱。”
杨海有点被她点晕了,连忙问道:“既然他又不能死,可他不能来京城啊,一来京城,这牵扯的面实在是太广,也太杂,您看呢?”
“杨公公,小德子是你的人,他肯定最听你的话,你跟他好好讲一讲,让他好好装疯,装疯装的彻底一点,绝不能让别人看出一丝破绽来,宫里的差使他肯定是不能再干下去了,此事一过,就给他一大笔钱,够他养老,你也算对得起他了,而且在别人看来您的名声也好听一些,你看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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