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
摇曳的烛火下,闪现出一张秀丽扭曲的脸。
桌案上有一个粉色的纸包。
对面烛光所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却闪现着一个黑影。
良久……
那个黑影说话了。
“怎样,小鹿,你考虑好了吗?”
烛火映衬下,小鹿的一张秀气的脸,显得分外的苍白,神色极为犹豫。
显然对面那个黑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她不死,太子永远不会宠爱你多一分,你若想回到从前,也唯有这样!”
话音刚落,一只嫩白纤细的手指从黑影处闪现出来,轻轻敲击桌面,那粉色纸包在桌面上跳动。
显然黑衣人的话,让小鹿的心动了。
她秀眉一蹙,说道:“她那么受太子宠爱,只怕是我杀了她,太子的爱也回不来!”
那黑衣人听了这话,呵呵冷笑道:“男人,终究是善忘的动物,也许他的心会难受吧,可时日一长,终究抵不住欲望的折磨!”
这黑衣人话说到此时,忽然将脸从黑影中伸了过来,居然是入画。
只见她一张邪魅的脸冷冷低声道:“过上那么几个月,他还会拥你入怀,几番云雨过后,谁还记得思雨是谁?”
“可是……”
小鹿再一次犹豫,却被入画,坚定的声音打断,她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下,幻明幻灭之间,显得更为扭曲。
“没有可是,云雨,思雨,都是一场雨,那场雨来得更实际,他不是心中没数!”
入画的这番话,分明彻底挑动了小鹿的心,可她还是最后有一点疑虑,再一次说道:“我怕……”
好像入画就知道她下一句想说什么,再一次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怕的,这包药无色无味,让她喝下去,三日之后才会死!”
这下小鹿的眉毛一跳,很明显,她彻底被说的心动了。
可她还有一丝犹豫,想到思雨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对她也十分的好。
她不禁有些不忍下手。
然而入画终究看出她的心思,没有办法,太子的这名侍妾,实在是太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你是不是不忍心?”
入画小心地问道,小鹿默然无语,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太子没有了思雨,他该有多么的难受。
“哎,你尽为别人操心了,你服侍太子九年有余,眼见马上就能封为妃嫔,入了东宫,却被那贱人横插一杠,你真的甘心?”
入画的这一番话,彻底打动了小鹿,她心想,是呀,自己豆蔻年华就跟上了太子,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凭什么你一来,让我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女人,巅峰时期的容貌,又有几个九年可消耗。
入画见她的一张脸渐渐苍白,眼神在烛火的掩映下,渐渐的晦暗下去,眸光深处,分明升腾起了一团复仇的火焰。
入画微微一笑,冷冷道:“既然你如此的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我再去找别人,反正想让她死的人很多!”
此话说完,入画拿起了桌上的药包,正要离去,忽然被小鹿一手抓住她的衣袖。
入画笑了。
……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思雨回到家中,与母亲温存一番。
母亲的病日渐好转,已然能下地行走了,那老参也已被用完,弟弟允植似乎也在京城找了一个差事。
虽然一家人吃喝花销不缺,沈二公子,也没有相逼太甚,家人的吃喝不愁。
可允植也不想在家中闲下来,没有事做,在沈二公子的帮助下,在沈家的一家当铺,做了个掌柜。
这也多少缓和了一下沈二公子与思雨之间对立的情绪。
思雨对沈二公子,也不再那么抵触了,这让他很是欣慰,可是一想到他下月初就要娶左明珠,却还来纠缠自己,多少有些心里不快。
只是这段时间,并没有再见到太子,这是华太医来过两回,看过思雨的身体,叮嘱她不要再劳累。
慕少卿却像毫无音信,她的一颗心始终悬着。
她也无处打听慕少卿的行踪,想到那一天,冥冥之中抱着自己,放声大哭,每每思及这里,心中极为感动。
而大当家再没有露面,思雨对他始终抱有谦疚,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与不好。
想他一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罪过,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万分不是滋味。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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