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老太听了琴姑这句话,满脸老泪纵横,她悲恸欲绝,双手扶起琴姑,一脸深情。
她动情道:“今生你我主仆好似是亲姐妹,我们两个老姐妹同时上路,企盼来世能够做个亲姐妹!”
一旁的左千户冷冷的看着,发出了一声冷笑:“想不到你们还挺煽情,看得老子都想哭!”
他又将那三眼火铳火铳抵在了那银发老太的脑门上,琴姑和银发老太两个人,将头紧紧靠在一起。
她们已经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只等着最后一下。
……
隐藏在山洞口的思雨,王大牛,还有允植,看到这一幕心都快要碎了。
思雨在这一刻,忽然有一股冲动,她觉得那左千户不就是冲着自己来吗?
她心想,是不是自己出去了,就能换回那银发老太的性命。
毕竟人家,为了自己的母亲,付出良多。
可是她刚刚,要往前冲的时候,一旁的王大牛早已看到她,神情已经不对了,一把拦住了她。
“大牛,你放开我,我要出去,我实在是对不起他们一家人!”
思雨近乎哭喊,去忙被自己弟弟捂住嘴巴,他面色惊慌的说道:“姐,你疯了,你出去也白搭!”
王大牛也无奈点点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你的确欠了大当家很多,但是那左千户,本就是一个没有信义的人!”
允植还怕思雨,不死心,又极力补充道:“老姐,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刘独龙是怎么死的?”
正在他们三个人争执的时候,忽然,左千户的喊话声响起。
“刘大当家,你出来看看这是谁?”
任谁也没有想到,左千户会如此的下流,阴狠。
他有那三眼火铳,指着银发老太,向着周围的山间林木开始大声喊话。
“姓刘的,你给我滚出来看看这是谁?放下刀剑,一切都好商量!”
左千户挟持着银发老太,想要逼迫大当家尽快现身。
那银发老太和琴姑连忙向四周浓密的林木间大喊:“柘儿,可千万别出来呀,你出来也是送死!”
左千户气急,忙一使眼色,一个锦衣卫立刻用绳索,勒紧了银发老太和琴姑的嘴,使其再发不出一声。
就在这时,山间林木草动,大当家终于带着三十几个匪兵现了身。
银发老太看到这一幕,心酸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下来。
大当家带着三十多个满身是血的,匪兵互相扶持着,踉踉跄跄的挪了过来。
此时的大当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身上中了好几处刀伤,脸上,身上,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还是他的血。
眼神十分的恐怖,布满了红丝,却依然用刀指着左千户威胁道:“你把我娘放了,什么话都好说。”
左千户一声冷笑,单手提着三眼火铳,反倒一下顶在了银发老太的脸上。
大当家这下彻底害了怕,连忙摆手,眼神中充满着乞求的意味。
“慢着,姓左的,你放了我娘,我跟你走!”
说着话他就将刀扔在了地上,他手下的那三十几个匪兵也纷纷将刀扔在了地上,叮叮当当响成了一片。
左千户神色阴冷的一摆手,他手下的锦衣卫立刻会意,上去拿着铁链,将他们全部锁拿。
“这一下你该满意了吧?快放了我娘!”
大当家嘶声高喊道。
左千户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他这一句喊,却只见他阴笑着转过脸来。
他始终扛着那杆长火铳,眼神带着无比蔑视,走到了满身是血的大当家面前,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大当家?我答应了吗?”
大当家惊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哀怜,鼻涕和泪水粘连,连声哀求:“大人,我求您放了我母亲,这事情和她无关!”
可是左千户的眼眸深处,冰冷一片,没有任何表情。
他冷冷的说道:“你是野猫山的土匪,我是京城的锦衣卫,本来八竿子打不着,井水不犯河水,你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来惹我?”
他说完这句话,用手中的火铳,抵在那银发老太的脸上,轰的一下……
……
远远的思雨,看到这一幕,她的心像被人用重锤锤击,那一刻,忽然觉得什么也听不到了。
大当家在远处拼命的嘶吼,几名锦衣卫死死地按着他,左千户将三眼火铳倒转过来,一锤打得大当家不省人事,昏死了过去。
而他手下的那些匪兵,一个个,被锦衣卫们拿着火铳逼在了悬崖边上。
那群匪兵不住的低声哀求,连连告饶。
可是那左千户根本不为所动,手一挥,火光大盛,白烟散尽之后,匪兵的尸体掉下了万丈深渊。
响声轰鸣,久久在野猫山的山间回荡不去。
林鸟惊飞,扑棱棱的翅膀扇动,片片飞羽,从空中飘落。
好似思雨的一颗心,被撕成了碎片,随风落下,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母亲。
陈母的脸上,眼神依旧呆滞,没有任何表情。
思雨想起了,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欠钱也不要欠人情,钱好还,人情债难偿。
想到这里,思雨默默地问自己,大当家的这份人情该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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