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人一冲进帷帐中,眼前的一切让俩人惊呆了。
尽管她们也算是也干过那种每日提着脑袋的营生,白刃丛中讨生活,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们惊呆了!
红,鲜红!
满眼全是红,满满一大盆的羊血竟然见底了,陈母,思雨脸上,身上,全是血渍。
小小帷帐中充满血腥气,直欲让人发呕,这时黄三爷带的一群丫鬟,婆子冲了进来。
此时碍事的帷幔也弃在了一边,大当家一见这景象都惊呆了。
黄三爷忙将大当家推出门去,此刻也顾不上礼法,大当家急切的追问:“三爷,三爷,发生了什么,什么呀?”
“虚幻!”
大当家一愣,他不明白黄三爷怎么会听到他心里话。
黄三爷趁他一愣神功夫,急不可耐的推了他出去,正要关门,大当家一只脚挡住门。
他眼含热泪,朝那思雨方向喊去,“陈思雨,我喜欢你!”
“好了,好了,有那个意思就行了!”黄三爷极不耐烦的说道。
大当家还想挤进门去,却见黄三爷正色道:“当家的,您是让她活还是死?”
他愕然:“活呀!?”
“那不就结了,您出门右拐找允植!”
“干嘛?”
他一脸惊咤。
“喝酒!”
“喝酒……?”
大当家彻底傻了。
“对,往醉得喝,酒醒以后,你会发觉,那都不叫个事!”
黄三爷说完这句,趁他不注意,砰,把门关上了。
他想看看里面的情形,奈何连纱窗也让三爷堵上了。
他正气恼,一阵风飘过来,酒香味儿袭来,他正纳闷,一转头,却见两个男人在拿着海碗大口喝酒。
这俩家伙,他都认识,一个是思雨的弟弟允植,一个是王大牛。
那王大牛的肚皮上还缝着一层层厚厚的纱布,是那日左千户用短火铳打的,兀自未好,血都印了出来。
而一旁的允植早已喝得醉眼迷离,脸红脖子粗。
他不禁有些恼火,大声斥责王大牛:“喂,你身上这么重的伤还喝酒?”
王大牛一抬那大胖脸,小眼一眯,如同两道缝,也不知道他是否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一笑。
旁边的允植一拉他,好玄没把大牛拉倒:“姐……夫,姐夫!”
大当家一愣,心想,这啥情况?
只听允植嘻嘻一笑,对那王大牛讲道:“姐夫,我,就认你这个,姐夫!”
大当家不由火起,一把拽住已醉成软泥的允植,狠狠纠正道:“他是王大牛,我才是你姐夫!”
“你?”
允植转过头来,一股呛人的酒气喷了他一脸,“你是姐夫?可有凭据?”
这下轮到他一愣,“啥凭据?”
“凭什么,你证明你是……我姐夫!”
允植已醉得都快坐不住了,旁边的那胖大身躯的王大牛抬起一对儿小眯眼儿,望着他,补了一句:“对呀,我才是他姐夫,你说你是,有什么凭据?”
这下轮到大当家犯难了,正低头寻思,忽然一大海碗酒端在他脸前。
他一愣,一个声音响起:“干了这碗酒,你,大当家就是我姐夫!”
大当家一听这话,心中欢喜,答应道:“好!”
说罢,双手捧起酒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又一大碗酒端至他面前,那胖子王大牛打着酒隔,笑眯眯道:“干了这碗酒,你也是我姐夫!”
“当真!”
大当家此时头脑发晕,分辨不清要当谁的姐夫,便也照单全收!
咕咚,咕咚,又一碗!
夜风一吹,允植却忽然聪明了起来,指着那摇晃的胖子,王大牛,再一次纠正道:“不对,你姐夫?你有姐吗?”
大当家:“……”!
“你这不对!”
允植转过脸来,对他讲:“我,才是你姐夫!来,罚你三碗!”
大当家又咕咚,咕咚,咕咚……
三个男人在屋外,醉得互称姐夫,也可以说三个姐夫在门外东倒西歪。
屋内,却一片紧张,凝重的气氛中!
微弱的烛光下,黄三爷一脑门子汗,低头在抢救思雨母女俩。
银发老太眼见三爷额头上亮晶晶的汗,忙用纱布为其拭去。
琴姑见三爷手一伸,立即明白,递过去一把小剪。
“不对!拿把大号的剪,锤子,线,对了还有刀叉!”
思雨的脸已越来越苍白,没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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