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胸口剧烈起伏,伴随着绞心痛,冷汗自额头冒出,染湿了发鬓,晶莹水珠沿着白皙小脸下滑流至下巴。
强咬牙关。
终于在一片白茫茫雾色中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依旧白衣飘飘少年郎,尽得仙门世家风范。
轻薄白雾变成黑雾,夜色沉沉,连风都躲进坟墓懒得喧嚣,一切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寂寥狂野之地,鬼火肆意燃烧,脚下早已置换成泥潭沼泽......
凉意自脚趾头起,一点一点往上爬,一条吞吐红信子的攀爬上来,冰凉触感刺激头皮阵阵发麻,不由自主打颤。
“林哥哥!”圣姑脱口而出喊道,后背汗水浸入衣服。
拧着眉头,同时咳出一道红血。
随意擦去唇边血迹,急不可待地转身跑向馨香室。
张信站在门口处,石门关闭紧贴地面,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开关匣已毁。
一身红袍显得格外刺眼,两脚分开站立,微微下蹲,做出一个扎马步姿势。
手画圆圈,脚下升起一个圆形阵法,阵法泛着暗红色气体。
手拳包裹一比它大了十几倍的黑雾,乍一看还以为是巨大手锤。
“呵!”
憋足力气朝前一出拳,强大灵气直击石板,石板板面遍布裂纹,“轰”地一声,碎片纷纷掉落,烟尘滚滚。
烟尘散,他急忙冲进去,四周静悄悄,看到有不少魂俑身首分离,显然经历过一场大战。
警惕地往前走,这里密封,根本没有别的出口,关匣从里面所毁,应该是妄言做的,像凭一己之力困住奸细。
余光瞥到魂俑群当中躺在地面的半截身体,另外半截被挡住。
轻声轻步过去,看见妄言脸色发青地躺在地上,显然中了毒。
刚想蹲下身看看就注意到其肚子掠鼓,瞬间用黑袍将自己裹严实远离对方一点,
尸体一下子肿大爆炸,产生一阵强烈毒气。
数十根银针飞出来。
笼罩在张信周围的灵气防护罩将它们全部挡在外面。
凌厉杀气眼光横扫一切,唯有魂俑排列一起。
“哼。”
嘴角勾起嘲讽冷笑,难道不知道魂俑既然能成为你们避风港也能成为夺命刀吗?
张开手掌对着前方,生出旋风般灵气风,眉心出现一道深红色的印记,外形似火,极其妖邪诡异,两瞳化作红色,迸发无比疯狂森冷的气息。
旋风魂俑,魂俑陆续睁开幽红骇人双眼。
他比妄言更强,妄言能操控魂俑数量有限,但他可以一次性控制全部魂俑。
虽然也是首次尝试一次性控制全部魂俑,可他成功了不是吗?
很早之前就暗地里研究过如何控制魂俑,彻底利用它们。
脚底生风离地,逐渐浮上上空,衣袍飞扬,颔首睥睨下方。
三道人影从魂俑之中跳出来,与周身魂俑厮杀。
“各位,好好享受我们无尽的招待。”张信言道。
醉泷费劲地抵抗一大波进攻的魂俑,面露难色道:“怎么这些魂俑和刚刚的不一样?”
林稚:“是大祭司在控制魂俑,有思维的魂俑远比没有思想的可怕。”
醉泷转头看着空中的张信,第一次见如此冷漠残忍的张信,和印象中大有不同,此刻的他浑似一个喜欢杀戮的魔鬼。
魂俑进入一种凶猛残暴状态,速度灵敏度变快。
“哈哈哈哈哈哈!”张信瞪大眼睛面容扭曲地放声大笑。
室内回荡疯狂笑声,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眉心印记向两旁额头蔓延,生在他皮肤上一般。
玄牧卿守在林稚旁边,不断地屠杀接近他的魂俑。
醉泷手心出汗,紧张地多看几眼张信,现在的张信陌生的可怕,恐惧油然而生,上空漂浮的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林稚亦察觉出不对劲,怔道:“他该不会......”
玄牧卿直接说出他心中所想最坏的结果:“现在不是他在控制魂俑,是魂俑在控制他。”
换句话说,就是杀了大祭司也无济于事,魂俑还是继续行使杀戮。
这里动静引来其他巫族人,他们站在门口望着里面混战一片。
其中几个魂俑瞥到门外人,挪动脚步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过来,捏紧拳头,一副要杀人模样。
“大祭司!大祭司!是我们!是我们!”门外巫族人害怕地大声呼喊。
张信听闻声音扭头,眼神迷茫之中又充满疯魔杀意。
巫族人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两腿发抖。
那个人不是大祭司!
“快跑!”
“大祭司疯了!快跑!”
魂俑纷纷挤出外面,外面一片混乱,魂俑见个人就追着乱杀。
无尽从掌握控制别人生死的地狱变成他们自己的地狱。
外面巫族落荒而逃,纷纷跳入水中游往万川,而魂俑也跟着跳入湖中,导致湖水暴涨漫上二楼,尸体漂浮于水面,染上恶心血腥味道。
另一头的万川受其殃及,魂俑上岸,屠宰无故人群。
鲜血使他们疯狂。
红色液体沿着楼层滴落流入水中,刹那间染红了湖水。
圣姑一路小跑冲向馨香室,路上看到不少尸体,一滩滩猩红鲜血触目惊心,沾染上鲜血的魂俑越战越勇。
浓重血腥刺激鼻腔,令人作呕恶心。
好在魂俑对她视而不见,没有伤害她。
张信不为所动,紧紧盯着他们三人咬牙切齿道:“死吧死吧,都给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牧卿脚尖一点,旋身飞上上空,欲直接对抗发疯的张信,魂俑一层层叠起来,形成一防护阵阻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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