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这倒是实话,在飞机上的时候没法玩手机,他便看报和杂志,她倒是睡的欢,对他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执起她的手,牵着她走了段距离,直到跟着他走进了一个类似于围场的地方,才被他松开手,瞧见他走到类似泥地里边,在一间小房子内换了马术服,随后在工作人员的手上牵过马,利落的骑上后,逆着光朝她而来。
她愣神,这样的场景让她忘掉了本该继续的一切,冥冥中似乎有根线,推着她往他走,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马蹄渐渐近了,扬起泥地上的水,他的脸刚好挡住光,却让她觉得有些模糊,可却不难看到他柔和的面容,他唇角的笑扬起,正好与刺眼的光重合,照的她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幻。
随后,他朝她伸出手。
她动唇:“干什么。”
他说:“上来,我带你溜一圈,看看风景。”
她撇开脸:“我骗你的,我还没睡饱。”
可口嫌体正的手却慢慢抬起,在犹豫之间已经被他牵了起来,被他一拉,她便与他一样的落座在马背上,坠于他胸口。
纪凌酌一手拽着马绳一手搂住她的腰身,朝着更远处的山坡奔去。
她本以为这就是普通的一个山庄,可等马奔走开才发现这里的风景异常秀丽,的确是比东城暖和,花开的也比东城的早,漫山遍野的草坪和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野花,还有湖泊,山水,一点点在她视线里倒退,甚至他说什么她都有些听不清。
马冲进了一片高高的栅栏,随后便是一片特别大的空地,空地后边有一片盛开的紫荆,她惊讶于江洲居然有这种地方,脸上逐渐挂起了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笑容。
他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她逆着风,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不再问,而是在她喜笑颜开的脸上已经捕捉到了答案,等到了紫荆花的地方,他便勒住了马绳,随后便抱着她下了马背,牵着她在这一片紫荆花里走着。
沈清吟觉得这一切太梦幻了,明明前些天还在尔虞我诈,四处防备着的男人,下一秒却将她带入天堂,而这样的天堂就好像是全然虚幻,她真怕一睁眼,老天告诉她全是梦境。
那片紫荆太高了,高到她伸手就能触到,高到可以挡住她的一半身体,她一片片的触摸过去,问纪凌酌:“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来不知道江洲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纪凌酌说:“我从前买下的庄园。”
她说:“你有钱程度真是超乎了我想象。”
纪凌酌笑着:“是跟别人一起合着买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她又问:“生意上的伙伴吗?”
他说:“不是,我舅舅。”
又是他舅舅,沈清吟在脑子内思索了会儿,笑道:“你好像和你这个舅舅关系挺好,他帮过你很多吗?”
他笑了声,牵着她穿过一片片的紫荆:“我能在盛天立足,有他的不少功劳,我家庭关系复杂,那会儿觊觎盛天人的很多,只有他全力支持我。”
沈清吟突然回想起自己在陈信那里听说过有关纪凌酌的一些东西,心想,或许不是你舅舅全力支持你,而是他眼光比较好,会投资罢了。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开口:“我若是盛天的股东,也跟随你,稳打稳赚的生意谁不会做呢。”
她话毕,便觉得不妥,这样的话就好像是一种归顺一般,好在他没有多问,只是牵着她走着,直到走过了紫荆,来到了一片空地,她便看到了一片湖泊里白色的天鹅。
纪凌酌塞给沈清吟一些喂给天鹅的食物,沈清吟看了眼那些东西,瞧着纪凌酌挥手洒给那些浮在水面上的天鹅,那些天鹅瞧见食物来了,便蜂拥而至,其其往纪凌酌这边靠拢,沈清吟觉得新鲜,便也随着他的样子抛给它们,它们白的不像话,通透如雪,她见它们吃的兴奋,脸上更加开心,随后便在他手里抓了更多的食物,一片一片的撒过去。
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一下子便忘却了所有烦恼,只是给这些天鹅喂着食,等到一片片的撒完了后,她意犹未尽,他却再次牵住她说:“喜欢的话,下次再带你过来玩。”
她笑着,不跟他说有关于下次的话题,只是说:“我还想骑马。”
他说:“好。”
便拉着她重新穿过紫荆,来到马儿最初来的地方,第二次沈清吟才全然看清,那马儿身上有一身茂密的棕红色长毛,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特别漂亮。
可不知为何,它却有些发了性,一直不安顺的乱嘶鸣,纪凌酌见此,只好走过去拍了它两下。
那发性的马一下子便温顺了下来,在他面前尾巴也顺了,她觉得神奇:“你还会驯马?”
他说:“学过一点。”
她被他重新抱上了马背:“这种偏门的技能都学过?”
他说:“小时候我母亲管我管的严格,什么都要学,马术这种东西平时或许不常见,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必须要上的课。”
她拽住马绳,瞧着他的手覆在她的上边:“那你一定很感兴趣。”
他在她耳旁轻笑:“恰巧相反,我一点都不想学,学校的那些繁琐课程已经够让我厌烦了,再别说这些现在这个年代根本派不上用场的东西。”
沈清吟笑着:“但是你不得不屈服于你母亲,是吗。”
他说:“不算,是征服欲和胜负欲。”
她在她怀中微微侧眸:“哦?”
他说:“我有很多表堂兄弟,家里的老人喜欢用各种方面的东西来对我们进行对比,所以每年我们都会在各种项目里决出胜负,我不想落后,所以只能拼命学那些并不喜欢的东西。”
听着纪凌酌说这些,沈清吟却觉得有些格外的新奇,就好像回到了古代生活一样,微扯嘴角,不做言语。
他问她:“有什么感想吗?”
她笑了笑:“你们有钱人真是保留了古时候的习俗,说不清好还是不好,那让我猜猜,你的童年也一定是比较悲惨的,没有自由的,是吗。”
他说:“算是吧,不过我比较会忙里偷闲,也并不会在所有事情面前一味的服从大人,寻常人家小孩的偷跑出去玩而后被家长责罚,我也经历过。”
她问:“那你还能学的这么好。”
他的声音传来时显得有些飘渺:“可能是聪明吧。”
沈清吟很少见他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不由的被他逗笑,正想调侃几句时,身下突然猛的一颠簸,马不知怎么了,突然又开始发性子,猛烈的嘶鸣了几声,随后加快速度猛的跑着。
纪凌酌一见不好,猛的勒住马绳,可这马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只是一个劲的乱跑,两个蹄子高高扬起,沈清吟被突然发性的马吓的不轻,全身开始发抖,纪凌酌在她耳旁说了几句别怕,随后又拍了马儿几下,用力的加紧了绳子,马儿总算安分了一点,可却还是在四处乱奔。
沈清吟被颠的快要吐了,脸色苍白到不行,许是刚下飞机的原因,胃又开始有了大的波澜,一没留神便松了马绳,就是一瞬间,她被突然减轻步子的马颠了下来!
她惊叫一声,以为自己惨了,纪凌酌立马连马绳都不去把控了,连忙下了马去拉住她将她护在怀里!
撕裂的声音直接传进她耳畔,沈清吟缓过来时,纪凌酌依然抱着她在紫荆花内转了几圈,护住了她,她正惊慌失措的要支撑着起来,却去闻到一股血腥味。
抬眼一看,眼前正是他护着她的手臂,他修长的手臂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出了一条血痕,鲜红的血从手臂上蜿蜒向下流,染红了他们躺着的那片地,令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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