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城中人鱼混杂,为了几国君侯安全会盟行辕只能放在镐城东门外,接受王命,庞娟也不见外,直接将行辕的位置重新排列。赵国原来安排的是五国行辕排成环状,不分尊卑主次。
但庞娟显然不满意,将五国行辕的位置变成,魏国坐北面南独居盟主尊位,东侧为赵韩两国,西侧为宋卫两个附属国,虽然赵韩两国王使都对庞娟的霸道感到不满,但面对城外数千魏武卒也无赖的沉默!
别的先不说,城外五千随庞娟而来的武卒,其座下战兽都是洪荒层出不穷的异种,一些妖兽就算是大荒之中也不多见,且每尊武卒自身也拥有不俗的修为,几乎没有人低于后天化劲巅峰境界的气势。
一头头神异的疝兽,或形如神鹿,或背生鳞甲,背插双翅翼龙等异种,那怕相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一股蛮荒凶煞之气迎面扑来,身躯如小山般庞大,磅礴的气势令窥视的各方密探惊恐,同时心情沉重!
数千魏国将士随令接手了大营,在行辕区外的大道上排列成一里长的战兵甬道。
两骑一组,一面红色大旗,一柄青铜大斧。行辕区外红旗招展,斧钺生光,声威比原来壮盛了许多。
就在庞涓的轺车做最后的巡查时,一骑探马飞进大营禀报:韩国君主韩昭侯带领一千卫队并随从大臣,已经进入行辕区大道。“
庞涓从容命令:“韩侯车驾进入行辕外一箭之地,鼓号齐鸣。出迎。”
当庞涓的特使仪仗驶出行辕外甬道时,遥遥望见大道上一面绿色大旗迎风招展,悠悠而来,显然便是韩昭侯的会盟车队。
车队驶入一箭之地的石碑标志时,甲士甬道外鼓声大作,两排长号仰天而起,呜呜齐鸣。庞涓在轺车上肃然拱手,高声报号:“五国会盟特使庞涓,恭迎韩侯车驾──”
迎面而来的王车上,肃然端坐着一位三十余岁的国君。他就是韩国第六代君主韩昭侯。这位君侯是神州列国有名的节用之君,惕厉自省,处处简朴,让诸子百家不耻!
目下其乘做的青铜战车,只有四匹白鳞覆盖独角银辉闪烁的妖驹牵引。
而且韩昭侯本人身穿一领极为普通的绿色七章纹长袍,头戴一顶高高的青铜冠,长须飘拂,神色散淡,似凝重又似愁苦。
除去身份与章纹服饰的彰显,若是平白在道边相遇,别说庞涓,任谁也只将他认做一个寻常的游学士子。
庞涓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但又立即变为肃然庄重。他可以哂笑韩昭侯的寒酸,甚至认为这是矫情做作。但他绝不能轻视和魏国同出一源的韩国,绝不能哂笑拥有强大战力的韩主。庞涓轻轻咳嗽一声,他的轺车缓缓迎上。
韩昭侯早已经听见了迎风传来的庞涓声音,只是没有作答。他看着这位邻邦上将军总觉得别扭,黄池之争后便不可一世的样子,那傲视群雄的姿态让韩侯不是滋味儿。
然而他也清楚韩魏差距,所以先列国一步抵达就是向魏国表明姿态,以为劲韩图强变法争取时间,暗自叹息韩武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就舒展开。两车迎面时,他拱手淡然道:“上将军别来无恙。”
庞涓知拱手笑答:“魏王即日才能抵达,命庞涓为特使代我王恭迎君侯大驾,请君侯见谅,君侯请。”
韩昭侯又微微一皱眉头,脸上却是淡淡漠漠:“韩魏近邻,自然早到。请。”
“君侯先请。”庞涓一挥手,身后一名导引骑将骑乘妖虢,高举一面绣有“韩”字的绿色大旗到韩昭侯青铜战车前高声呼报:“末将导引君侯车驾──”双脚轻轻提了座下虢身转头,行入战骑甬道。
韩昭侯闭目养神,既不看落后半车的庞涓,也不看红旗林立斧钺生辉的铁甲战骑。庞涓却是始终微笑的看着韩昭侯,默默护送,绝不主动找话,心中却在暗笑这位君侯的迂腐──明是心虚偏又自做轻蔑状。
穿过甲士甬道,进入行辕大门后急行里许,眼见一片绿色军帐围成一个巨大的环形,环形军帐内又是兵车围成的一个环形,一座绿色铜顶大帐被兵车围在中央,辕门口一杆“韩”字大纛旗迎风舒卷。庞涓拱手道:“君侯请看,这便是贵国行辕。行辕外军帐可驻扎君侯带来的战师。”
“尚好尚好。上将军请忙公务。本侯奔波困倦,想休憩片刻也。”
庞涓本以为韩昭侯至少要邀他进帐稍事寒暄,他也很想借此机会和各国君主先行磋商试探一番,给魏王打好基石。没想到韩昭侯竟丝毫不做姿态,公然拒绝了他。刹那之间,庞涓感到了这位寒酸君主竟是颇难对付。
正在此时,一骑探马飞来,在庞娟耳边低语。片刻庞涓就势拱手笑道:“君侯车马劳顿,理当休憩,庞涓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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