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伤口应该不深,已经没有再流血了,这是好事,起码我还能够活着走回去。
我看了一眼周围,有些熟悉,我坐公交车经过。
不是在高速上,我努力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两百米的前方有一个公交车站。
并不远,我看了一会儿,躲着车辆一步步地走过去。
身后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估计是韩默下了车,或许不是。
可是我没有回头,真的不能回头,回头的次数已经太多了,没有必要回那么多次。
“哔哔哔——”
“傅瑶。”
被蒋飞逸拉过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双向车道,我刚才就只看到一方向的,也没有留意到另外一边的车,要不是他将我拉开了,我直接就被车给撞上了。
虽然说这大雪天的,大家开车的车速都不是很快,但是要真的被撞上了,我估计我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好几个月。
我抬头看着蒋飞逸,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系着灰色的羊绒围巾,面色清冷,看着我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
“你额头怎么回事?”
他没在意我的目光,突然之间就将视线落在我的额头上面。
我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己额头手上了,可能不是很严重,可是现在很有可能还在渗着血。
我忍不住抬手想要再次摸一下,蒋飞逸直接就将我的手拉了下来:“别碰,我送你去医院。”
眼泪绷在脸上,那大风夹着雪吹过来,我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人拿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样的难受。
我不想哭,真的,我这样子已经够狼狈了,要是再哭出来,我就是连在蒋飞逸跟前的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我抬头仰着,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直到眼睛没有半分的湿润,才重新看向蒋飞逸,点了点头:“好。”
他松了手,抬腿走向一旁的轿车。
我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车子停在路边,蒋飞逸上了车,估计时间我没动,按了一下喇叭。
我反应过来,抬腿走了过去。
上车之前,我看到站在那车流中的韩默,额头上的伤口的鲜血还在流着,脸上被的鲜血被他抹开来了,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就这么看着我,直勾勾的,那眼神就好像紧绷的弓箭一样,已经瞄准我了,随时都有可能射过来,然后将我射死。
我僵直地站在那儿,直到蒋飞逸的声音再次传来:“傅瑶。”
我清醒过来,收回视线上了车子。
车子里面开了暖气,刚被风雪刮得浑身的冷意正在被那暖气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车子开离的时候,我看到韩默突然之间抬腿身后停着的车子踹了一脚,然后那车里面的主人下了车。
但是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看不到了。
撤回视线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蒋飞逸的视线,我有些难堪地抿了一下唇。
他没有说话,前面的司机也不说话,车子里面坐了三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压抑。
到了个红灯口的时候,蒋飞逸才侧头看向我:“他们在2号订婚,下个月4号结婚。”
他没有明说,可是我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谁。
那掩藏在围巾下面的双手不断地收紧,我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米白色的围巾上面,只觉得那额头上的伤口越发的疼,疼得我视线都是发蒙的。
他再也没有说过话了,一直到了医院,谁也没有再开口。
期间蒋飞逸接了一个电话,他就这么拿着电话当着我的面接的。
我也抬头看着他,然后我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就这么停顿着。
里面的医护人员在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抬腿走了进去。
蒋飞逸就站在外面,背对着我,这一次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但我能想到,刚才那个电话,大概是韩默的。
伤口并不严重,但是还是缝了三针。
没有麻醉,那针刺进我的皮肉,疼得我整个人都是发颤的。
这就是韩默给我的,他给我的,好像总是这样撕心裂肺的疼。尾数不读的几次温暖,却是让我深深地跌进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了。”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终于松了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视线白了一下,幸好我手快扶住了一旁的门框。
“没事吧?”
蒋飞逸上前想扶我,我抬手推开,撑着门框抬头看着他:“我是不是特别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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