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1 / 1）

又是几天很平淡地过去了。抱素的纳闷快到了不能再忍受的地步。

一天下午，他在校前的空场上散步，看见他最近不恨的李克走过。

那矮小的人儿立住了，向四下里瞧，看见抱素，就不介意似的回答说："随便走走。"

"是的，三个月前我还回家去过一次呢。

李克笑了一笑。抱素心里一抖，他分辨不出这笑是好意还是恶意。

抱素向李克走近一步，附耳低语道："我有一个朋友认识她。有人介绍她给我的朋友。

李克又笑了一笑。这一笑，抱素断定是颇有些不尴不尬的气味。

"这位女士，人家说她的极多。我总共只见过一面，仿佛人极精明厉害的。"李克照例地板着脸，慢吞吞地说。"如果你已经满意了，我还要去会个朋友。"他又加了一句。

但是李克已经向右转，提起脚跟要走了。他说："无非是乡下人少见多怪的那些话头。你的朋友大可不必打听了。"

S大学的学生对于闻钟上课，下课，或是就寝，这些小节，本来是不屑注意的；当上课钟或就寝钟喤喤地四散并且飞到草地，停歇在那里以后，你可以听到宿舍中依然哗笑高纵。然而这一次钟声因为是意外的，是茶房的临时加工，所以凡是在校的学生居然都应召去了。抱素走进第三教室——大家知道，意外的鸣钟，定规是到这教室里来的——只见黑压压一屋子人。

主席按了三四次警铃，才把那几乎涨破第三教室的嘈声压低下去。

"主席说，要禁止密司忒龙同王女士恋爱。为仔王女士先有恋人，气得来要寻死哉。"包打听偏有那们尖的耳朵，现在传译给抱素。

忽然最前排的人鼓起掌来。

"不愧为包打听。"抱素一边走，一边心里说。他忽然得了个主意："我的事何不向她探询呢？虽然不是同乡，或许她倒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