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场浩劫,千生的语气里,没有害怕,像是一个旁观者,始终保持着冷静。
即使早就知道了这场危难的存在,却也像是厌倦了...
不对,更像是一种无感。
不但对自己无感,对所有的一切都无感。
对于让自己来阻止这场浩劫,就只是把它当做了一个任务来做。
“你,怕吗?”
她很想知道,这么平静的一副面孔下面,到底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千生摇了摇头,“若不是尊主,我这条命,早就不知是个什么了。
尊主,觉得害怕?”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面前口口声声喊着的尊主,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娃娃。
在他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了的老怪物面前,甚至连奶娃娃都称不上。
刑七月:“我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人定胜天,从来没有注定。
你若想得到什么,就去努力。
你努力了,可能不一定能达到目标;
但你不努力不争取,那一定不会达到目标。
我这活了两辈子,都被周公他老人家安排的妥妥的。
事虽然是他安排的,但遇到的人,产生的感情,都是因为我。
与是不是他安排并无关系。
而你们所说的那场浩劫,我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会发生什么。
但我会尽我所有力量,保护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既然他注定要来,我阻止不了,那就坦然接受。所以,不存在怕不怕的。
只是接受与不接受。”
这么长一段话,全程千生没有任何话语。
而刑七月呢,说完这么一大篇话,对面坐着的人却没什么反应。倒是让她搞不懂这人是什么意思。
自从遇到这千生,她始终都没有看懂这人。
千生没有多留,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千生就不打扰尊主了。”
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刑七月的小院。
留下刑七月一人。
“我叭叭叭的说了这么一大堆,好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嘛!
淡定哥啊!”
突然,院子里多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小丫头若是想说说话,不如找我。
想要什么反应,我都可以。”
听到声音,还没等刑七月转头去看,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大致一听,觉得没什么。
细细品下来,总觉得里面有点什么。
“你不是去找南离了吗?事情办完了?”
月千寒抱着怀里的小人,把头放在小人的脑袋上。
闭着眼,感受着片刻的安宁舒适。
“小丫头又长高了,值得鼓励。”
这哄小孩子呢!
“鼓励什么鼓励,谁让你鼓励了。
小心我哪一天长的比你还高,到时候出去,咱俩就是好姐弟。”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小丫头,是我的妻。
姐弟,你还是不要想了。”
在躺椅上坐下,两人相拥着。
带着一丝丝凉意的夜风,吹在身上,吹散了这皇城的炎热和干燥。
吹得人懒洋洋的。
虽然看不到男人的神情,但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疲惫。
“阿寒,对不起。”
这句准备许久的道歉,终于在今日说出了口。
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感觉心里都轻松了许多。
男人听完,身体有些僵硬。
“之前说过的那些伤你的话,我跟你道歉。”
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焦急的等待着。
却等来了男人的一声笑。
“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成天在想什么不该想的。
你是我认定的人,那我就应该宠着你。
对不起与对得起,是给别人说的。以后,不要再说了。”
刑七月听完,能做的只有点点头,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安静了片刻,刑七月差点以为男人睡着了。
轻声的问道:“阿寒,你睡了吗?”
“没有睡。”
“你是不是在忙什么?需要帮忙吗,我也可以。
你看起来很累。”
男人听完,宠溺的笑了,坐直了腰板。
头没有继续放在刑七月的脑袋上,反而是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刑七月的脑袋。
温柔的说道:“一点小事,过几日就好了。
知道小丫头心疼我,想多见见我。
但我起码是弑魔殿魔君,我倒是不介意做个昏君。
但是我得给我家小丫头多攒点钱,将来好给我家小丫头挥霍。”
刑七月立马反驳道:“谁想多见见你了,少臭不要脸了。”
说完娇哼哼的怒哼了一声,听着更像是在撒娇。
月千寒没有再说话,把怀里的人紧紧的抱了抱,猛吸了几口。
跟个流氓似的说了一句:“我家小丫头真香。”
然后在刑七月跳脚前就松开了手。
“明日再来看你。”
男人深色的衣衫,几乎溶于夜间。
刑七月挥了挥手,跟月千寒道别。
不过几个呼吸,月千寒已经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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