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帝皱了皱眉头,摆手道:“并非是朕的主意,是时局,是事态,太子可明白了?”
一听是“时局”二字,萧玄却一时无话可说,他总是如此,一贯如此,明明私情大过了国事,却也不肯承认,还说的这般大义凛然,怕是说多了做多了,自己都该信了罢。
何时退出了殿外,萧玄也是浑然不知,只道是心下疲累,本想早早回了东宫,一想到满身心的牢骚无处可诉,又惹得慕容心忧,便一改方向,反方向地悄然行去……
潇香阁。
自宫中而出,宋沂源便一头栽进了潇香阁,杯酒下肚,当随意试了试嘴角,方道:“本为巩固太子之位,看上的就是太子的仁慈宽厚,而现下怕是要作废了。”
宋伊人轻笑不语,自顾自地替其添了茶水,宋沂源方盘腿而坐,甩了甩衣袖继续道:“如今皇上要魏王带兵出征,便是要断太子后路,魏王带兵出征,有功,便是手握重兵,日后想除他难上加难,对东宫的太子之位没有任何好处;无功,反受其害。”
“而若东宫出征,虽说是给东宫的那些兵将,皆是追随夏侯打天下的枭将,定不会尽心尽力。但有功,便是如虎添翼,无功,便也可保全自身,不受旁人所累。”
宋伊人笑问道:“你可曾出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并未有!”宋沂源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沉思片刻,方道:“我如今即便是削尖了脑袋,也是想不出个绝妙的主意了!”
宋伊人正欲张口,宋沂源瞧见便笑着摇了摇头,悄悄起身,警惕地盯着远处,方回首笑问道:“阿姐屋里何时有了我不知的妙人?”
“妙人?”宋伊人大为不解。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隧而招了招手同迎来的侍从附耳说了些什么,方才让侍从离去。
“阿姐这是做什么?”宋沂源不解宋伊人此举何意?莫不是打草惊蛇了?
宋伊人缓缓说道:“你想啊,那妙人凭什么能进我潇香阁?若非我亲自挑选的标致人物,便是哪个落魄户儿。”
言罢,那姑娘便被带至了跟前,身穿白色纱裙,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红木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只满撰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笋岁,单单一只红木簪,便已瞧出是个不俗之物……
“妹妹芳龄几许?家住何处?可有婚配?”宋沂源拢了拢衣袖,方仰面道。
那姑娘闻言愣了愣,这可真是为难她了。隧而眼匡威红,似水流年,柔如秋水,滴落酸泪,好一副柔弱女子,直叫人心生怜悯……
宋沂源正是左右为难,好不踌躇。
宋伊人见状,方笑道:“我素知妹妹性格刚强,自然不肯行这般羞愧事。可你总要想想你久病难医的母亲,她陪着你在京中里受了多少罪?再想想你又是如何被让人弃如敝履?又是坐牢又是奔波?既受了这般生死磨难,于此,你甘心?”
一提母亲,那姑娘顿时眼窝湿润,心酸不已,强忍着泪花不滴落,却又咬咬牙对宋伊人道:“你说的什么,我不太明白!。”
宋伊人也不恼,长释一口气,瞧看了那姑娘半晌,方才盈盈道:“属实可惜了,你下去罢!留与不留你,在我……”
那姑娘起身便朝二人鞠躬,却不曾移动半步。
“你有事?”宋伊人见她欲言又止,又不肯走,方疑惑道。
“小女,姓柳名知节!”言罢,方躬身请安,便莲步而去。
“这便是一个陷阱,留她你可想好了?”宋沂源眯眼见那姑娘消失在尽头,意犹未尽道。
宋伊人笑着摇摇头,方道:“细作之所以能成为细作,便是有其过人之处!”即便如此,宋伊人心底里冒出一个声音:既然都乱了,又何必怕它更乱?
宋沂源闻言,心下一股怪异涌上心头,倏地,一个念头冒出来,她想四两拨千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来你已猜到了?”宋伊人饶有兴趣地问。
“可以一试!”宋沂源不想将话说得云里雾里,以免引起宋伊人的反感,况且以她的智谋,也并非不可!
宋沂源思怵片刻,方道:“阿姐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魏王身上,可有闲暇他顾?”
宋伊人沉吟片刻,说,“我会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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