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另外一个我。
但是,一定不会有结果,我知道,我绝望,却不放弃幻想。
在幻想中,又不断地循环循环循环循环,最终陷入死结,依旧没有答案。
2008年6月9日,他写道:
“有时候,面对着身边的人,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有时候,曾经一直坚持的东西一夜间面目全非。有时候,想放纵自己,希望自己痛痛快快歇斯底里地发一次疯。有时候,别人突然对你说,我觉得你变了,然后自己开始百感交集。有时候,觉得自己拥有着整个世界,一瞬间却又觉得自己其实一无所有。”
一梦醒来,一切还是那么糟糕。浑浑噩噩的世界,找不到出口。
偶尔去书店,也再不看三毛,远离了安妮宝贝、素黑,他知道,所谓的伤痕文学和冶愈系,真正面对痛苦时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再也不喜欢看书,也看不进去书,也没那么喜欢照相了,再也不那么渴望出走,再也不会遇到未接的陌生电话回拨过去,不会再计较出租车司机态度好不好,也不会责怪营业厅里胡乱插队的人,即便是遇到强买强卖的主,付了钱,抱怨的力气都不想出,一个人走了,最多就诅咒一下,你坑老子的钱去给你家人做医药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境界,或者这样的与世无争,不想抱怨,只是陷入了崔永元所指,“你看上吊的人抱怨吗?自焚的人抱怨吗?他们都懒得抱怨了。”
走在空空的大街,为自己的孤独而骄傲和唏嘘,这是一个没有朋友和时常提心吊胆的城市。那些背后的刀和暗藏的箭,惊惶无措的少年,小心翼翼斤斤计较,却还是无依无靠一副失魂落魄的吊样。他怀疑是不是只有他明天没有变的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他永远都找不到。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要求,真的其实并不算高,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就很好。
左手倒影,顾影自怜而已,右手年华,忘记了归途和来路。
这一年,他努力着,如今还活着。
这一年,他幸福过,如今还活着。
这一年,他悄悄哭过,痛苦过,纠结过,如今还活着。
明天,肯定依然继续苦逼的生活和工作,即便是即将宣告他28岁的8月18日。、
这一年,除了那句“这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让他一如既往,冥顽不化。
还有所谓的爱情。
而他认为所谓的爱——就是当感觉、热情和浪漫统统拿掉之后,你仍然珍惜对方。在一起一天拉手在街上那是一夜情,在一起一年拉手在街上那是恋情,在一起五年还能在街上拉手那是感情,在一起十年在街上拉手是亲情。如果三十年后还能一起拉手在街上散步那才是爱情。
左手倒影,祝我生日快乐,右手年华,下一个天亮,祝祖国兴盛人民安康。
思想向右,人生向左。算球。
还有他没写完的小说:
我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对她说,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写一些文字了,哪怕是狗屁不通,也好过最后屁也没有。
她咬着烟,手一挥,大概是说,你可别逗了。
我颤抖的双手一下抱住了她的双肩,一点都不结巴地说,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冷笑了一声,大概是说,你可真逗。
然后,她推开我的手,转身,检票,进站,头也不回。
如果一定要回头,她大概会说,再也不见了,臭傻逼。
终于,她就要去她魂牵梦绕的北京了。
贵阳火车站站前广场,失魂落魄的我上竟然找不到回花果园的路。
然后,奋力从一堆“金阳客车站去不去?”“花溪!花溪!”“小伙子,住宿吗?”“小妹要不要?”……的喧嚣中挣脱,面如死灰,心如止水。
我知道这个拥挤城市里各色人群的各种不易,一个个竭尽全力,却总还是无法做到游刃有余,毕竟,我们都不是孙悟空,花果园也不是花果山。
我以为她是因为崇拜我的才华,才不远千里从北京,来到我的贵阳,在我的花果园,一定是想和我谱写曲壮丽恋歌之类的吧。
结果,她嫌弃我几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当然,更重要的是,穷。
于是,她成为了她自己所说的那种令人讨厌的势利的女人。
多年前,我们成了笔友。
她说,就喜欢你这种安静的美男子。
她说,等我大学毕业了就去找你。
然后,她又说,贵阳的夏天太闷热了。
她又说,贵阳人太闷了。
她又说,你太闷了。
就这样,她来了又走,头也不回。
而我,依旧是那个闷葫芦。至于葫芦里有没有药,毒药还是解药,暂时,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优秀的人,为何也要像毛不易一样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所以,我迷茫。
一个“师傅”,拖着一车的妖怪,摇摇晃晃地招摇过市。你看对面那两个浓妆艳抹窃窃私语的,一定是蜘蛛精,一定是想打“师傅”的主意,所以在刷卡器旁蹭来蹭去的;后面那个老奶奶好像是白骨精变化而来的,你看她的眼神里,都是藐视;又哭又闹的那个小孩,不就正好是无理要求没有得到满足的红孩儿吗……很快,我就加入了他们,成了一只发呆妖。
行进了大概三分钟,又堵车了,是哦,想不到贵阳还会堵车。堵车之后,你就会感受到各种狐臭、脚臭、汗臭味越来越清晰,如果再有吃牛肉粉加大蒜的大哥站你旁边,你一定会在心里默念N遍“爽爽的贵阳”,就像遇到无法改变的磨难,我们就习惯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一样。
这个时候武思纯打来了电话,老杨国庆结婚,给你说了没有?
我问,哪个老杨?
武思纯叹了一口气好像很无奈的样子说,还有哪个老杨,杨国栋啊。
我说,这几年下来,他带的学生不下500人吧,一人送200,他都发大了。
武思纯又叹了一口气好像很无法的样子,你去就去,不去就拉倒,想不到你是这样尊师重道的人。
然后,我就想起那些年杨国栋和班花之间的爱情故事以及后来班花、学妹与原配大闹校长室的情景,当然,他偷偷把我的优秀大学生资料改成了他表弟的名字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话还没说完,武思纯就挂了,我以为她那边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赶紧又给她拨了过去,结果她就一句“好自为之”,又挂断了。
我想,好歹,我曾给别人说过,你和我的女神马思纯还有点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就像一个海绵宝宝。好歹,在校园报上,我们互相点评过对方的作品,还是以十分欣赏的口气。好歹,所有大学同学中,我和你说的话算是最多的了。
就因为一个杨国栋,你就从甜美的马思纯变成了马屁精,我有点无法接受,也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然后,几只猴子吵吵嚷嚷地就把我挤下了公交车。没错,我的花果园到了。只有到了花果园,我的血液才是自由舒畅的,就算我什么也不说,连空气都知道我的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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