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没有活着回来,初绵糖没有身孕,她便没有孩子牵绊着,还轻能再寻良人。虽心里万般不愿自己的夫人再寻良人,可更不愿她下半辈子孤苦无依,像自己母亲那般,心死,整日里与青灯古佛为伴。
……
唐恒城让绿雁领了军罚,二十大板子。
原本唐恒城并非是真的想处罚绿雁,只是想让她记着,日后不可再让夫人离开她视线范围内。
绿雁也知让夫人受了惊,是她失职了,若将军不罚她,她也不会心安。
这打绿雁板子的人是赖栋,绿雁便知将军的意思,凉赖栋也不敢对她下了重手。
赖栋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不管是下重手还是轻手,待妄儿回来后,若妄儿得知他打了绿雁板子,定不会放过了他。
赖栋也跟将军强烈反抗过,不愿接了这个吩咐。
可将军说,若他不接,便是其他将士来打这个板子,下手没个轻重,定会真的伤了绿雁。若妄儿知道了,也定不会饶了他。
横竖都是各死,只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第二日里,苏洵澈刚运货回来,回到了府里便得知了此事,匆忙带着桑巧颜到了大将军府上。
这日里,唐恒城留在了府中陪伴初绵糖,故没有去军营里。
苏洵澈刚进了门就被人唤去了竹院里,桑巧颜去了筠蘅院。
就算苏洵澈没有被唐恒城唤走,他也不能进筠蘅院内院里,虽他与初绵糖只是兄妹,可男子总要避嫌一些。
桑巧颜手里还提着礼。
昨日里,她不知该如何处理,原还想着待婆母回来后与她商量,谁料婆母一听自己的堂侄儿做了这样的事,两眼一昏,晕了过去。
这方大娘醒来后,又被苏志方一顿责怪,怪她这几日与娘家那边的亲戚这般走得亲近。
绿雁听到丫鬟来报,道是桑巧颜在筠蘅院外候着,慌忙进了主屋告知初绵糖。
昨日赖栋打她的那顿板子,简直像是挠痒痒,对她行动并无多大影响,打完板子后还能活蹦乱跳。
“夫人,表夫人真的来了。”
初绵糖立刻丢了手中的点心,拆了头上的发髻。
“小桃,快给我上个妆容,看上去甚是憔悴的样子。”
主屋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后,初绵糖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虚弱无骨之状。
希儿引着桑巧颜进了内室,见了初绵糖这副模样,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一旁,捉着她的手,“妹妹,你怎样了?怎会如此?”
此时绿雁端着初绵糖平时喝的补药进来,走去床榻边,桑巧颜只好让位,站到一旁。
绿雁慢慢喂着初绵糖喝药,替初绵糖回答桑巧颜的问话,“表夫人,我家夫人昨日里受了惊吓。寻常来说,受点惊吓并无什么,只是我家夫人身子向来娇弱,回府后就病倒了。”
待绿雁说完话后,初绵糖还甚是应景地咳了两声。
桑巧颜甚是心疼着初绵糖。
绿雁喂完药后就退了出去,此时只初绵糖与桑巧颜二人在内室里。
“让嫂子见怪了。”
桑巧颜坐到床榻边上,捉着初绵糖的手道:“妹妹,千万别这么说,都怪我们不好,让你受了惊。”
初绵糖却安慰桑巧颜道:“嫂子,这怎能怪你们呢?都是那贼人的错事。幸得心儿护着我,才免了我受这份羞辱。”
桑巧颜也震惊与心儿这般护主,原还想着这丫鬟性子沉默,自己还在犹豫着日后还用不用她,如今不用再考虑了,她就是苏家的恩人。
夫君回来得知此事后便对她说,若妹妹真在苏家出了点什么事,大将军定不会再念着这点姻亲。
大将军待苏家这般,全是念在妹妹的面上。
“嫂子,我也知了那贼人是何身份。舅母她有这样的亲戚,若日后表兄有了这生意,你说舅母这些亲戚能放过了表兄吗?”
桑巧颜自然是知道的,单单是这位表堂兄,平时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先前还欺负了一良家女子,那女子的家人顾着名声,领了赔银就私了了。而其他的那些亲戚,听说夫君的表妹是大将军夫人后,纷纷上门来,吵着要夫君提携一二。
只不过是被苏洵澈打发走了而已。
“可毕竟是婆母的亲戚,也不能都撕破了脸,这个表堂兄就算了,怎样处置,都依了将军,我也恨这样的人。”
“虽不能都撕破脸皮,可若管家的人不是舅母,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日后他们也不再敢这般厚着脸皮做事。”
妹妹的话在理,婆母这人做事,向来都极爱面子。苏家与妹妹认了亲,夫君又依着妹妹的关系得以有门道做起了生意来,婆母便回了娘家四处炫耀,才招了她那些亲戚经常上门来。
出了此事后,想必夫君定不会再容婆母这般做事,这也是自己夺过管家权的好机会。
“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多谢妹妹提醒。”
如今初绵糖这样病着,桑巧颜也不好再扰她休息,想着到筠蘅院外等苏洵澈出来。
“妹妹且好好休养着,待你好些我再来看你。”
“嫂子慢走,我就不起身送你了。”
桑巧颜出去后,初绵糖呼了口气,舒展着身手。
想不到装病竟也这么累。
昨夜里,夫君同她讲了舅母这些亲戚做的其他事情后,初绵糖心里便十分火气,也怪舅母这般性子。她待舅母客客气气,全是看在舅舅与表兄的面儿上。
若日后还让舅母管家,苏家定还会有其他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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